君侯府坐落在郡主府旁,地段、景致、大……都要比旁边的郡主府好上太多,相比之下,郡主府更像是一个三进三出的民宅。
低调、不起眼,每日却进进出出好多人,感觉比旁边的君侯府更加有人气儿!
花建开一直住在郡主府中,今日提出要与六郎一起到君侯府参观一下,走进书房的时候,他将房门缓缓的半合,留了条缝隙,以便查看外面是否有人偷听?
“大表哥……想要与我什么呢?”宋青嵘比了比旁边的椅子,自己则坐在了书案后,“我这府里没人住,只是偶尔有嬷嬷来打扫一下,没有什么茶水点心之类,还望大表哥勿怪我招待不周哈!”
他单手托着腮,看着大表哥坐下,然后揉搓着自己的袖子,久久都没有开口,他也不催,就耐心等着。
这一个月来,他能看得出大表哥在刻意的靠近自己,甚至有些趋于讨好的架势……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求他吧!
从到大,还没人求过自己……如果大表哥是想让他卜算一下,他是不会拒绝的!
了这么久,他都打算出去摆个摊子去给人卜算,检验一下自己的识,是否能以致用?
“六郎……”花建开眼睛直直的看向他,惨淡的一笑,“从我刚来楚州……不!从我在汴梁出发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该如何跟你这件事?就在刚刚……我还是想以别的手段来服你!
可我知道,你从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且我们还是血亲,我又如何能欺骗于你?”
嘴上不用手段,其实话里还是藏有玄机……花建开啊!花建开!你可真是个口蜜腹剑的人!
宋青嵘渐渐坐直了身子,“大表哥……要什么呢?”
“楚州建成之后,官家收到了消息,觉得未来楚州的税赋可能会与扬州持平……他动心了!
于是,官家叫你大舅舅进宫,要求:不管用什么法,一定要拿回楚州!
父亲回去之后,与家里人商量,觉得还是不能将这事儿告诉三娘,怕她性子偏激,会惹怒官家,导致官家不容于她!
六郎,你和三娘属于共同掌管楚州……算大表哥求你,能不能上一道折子……将这楚州城送给官家?”
他面红耳赤的将这番话完,自己都觉得没脸抬头看六郎,如此无耻的请求……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这将是他一生的耻辱柱!
“大表哥?”宋青嵘见他抬头,笑容有些嘲讽的看着他,“是官家……还是大舅舅家……你们是怎么想的?
你们知道,楚州城花了阿姐多少银子吗?你们知道,为了楚州城阿姐耗了多少心血吗?
官家当初是为什么给阿姐这个品阶、这个穷乡僻壤的楚州……别人不清楚,你们还不知道吗?
是得有多大的脸,才能开口要……哼!长的不咋地,想的倒是很美啊!”
不劳而获、空手套白狼,还让他主动上折子‘送……真是既要那啥,又要那啥!
“六郎,慎言!”花建开知道表弟的愤怒,可也不能如此官家,有些话,可以放在心里,但绝不能出口……祸从口出啊!
谁知道官家的暗卫会不会就在附近,而他们并没有察觉呢?
“他这都要上手明抢了,我两句还不行了?”宋青嵘气鼓鼓的翻了个白眼,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二舅舅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被除族的?”
“二叔他……”花建开实在张不开嘴,是因为二叔不愿意参与到这件事中,主动除族的……那他大房这一支成什么了?趋炎附势、卑鄙无耻的帮凶?
想到这几个字放到自己身上……真是难以忍受!
“二舅舅,怎么了?”宋青嵘皱了皱眉,之前听阿姐,二舅舅被逐出花家!
那理由……别他们,就算是外人也不信啊!
易先生猜测,大半是因为官家眼红楚州的建设,所以才胁迫花家,而胁迫的对象是二舅舅,为了给花氏避祸,才要除族的。
现在看起来,完不是这么回事啊!
很可能是,花家内部出了分歧,而二舅舅一房不赞同官家的做法,也不打算帮官家要楚州,惹怒了外祖母,所以才被除族的?
“二叔,如何?”花建开见六郎的眼神都变了,根想不到什么比较好的辞,便将事情往后推,“等你们回了汴梁就知道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上折子将楚州献出,解了你阿姐的燃眉之急啊!”
如果再不上折子,阿爹那里怕是不好熬啊!
“我阿姐有什么好急的?”宋青嵘撇了撇嘴,要急也不该是他阿姐急啊!
难道,不是‘贼惦记的那位比较急?
“如果你们不献出楚州,官家会随便找个由头对楚州动兵的……”花建开起身走到书案前,双手撑着桌面,声音压的很低,“例如……谋反!”
“大表哥,莫要吓唬我!”宋青嵘心里‘咯噔一声,还真让易先生给猜着了,“我姐夫已经跟着船去采买火器了。
火器……表哥还没见过吧!
一下打过去,一死就死一片!
即便官家真弄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起兵讨伐我们……我们也是不怕的!
更何况,官家一直以‘仁君标榜自己,为了一个楚州,他会自污羽毛?
再了,实在不行,我阿姐还有毒……”
他见大表哥变了脸色,得意洋洋的抬起头,“大辽人和瑞宁人……都是人!是人就没有会被毒不死的!
为了楚州……我阿姐什么干不出来啊?”
“也是!”花建开站直身体,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表弟,不知你是否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花建开满意的看着六郎变了脸色,“无论官家做了什么,事后只要该了史官的比,你们姐弟二人就是大逆不道之人!
我也不是让你今天就做决定……这件事不要告诉三娘,你先好好想想吧!”
宋青嵘看着走出去的大表哥,他的后背都湿透了,想来他也很紧张,怕自己会拒绝吧!
他是要拒绝的!
他也拒绝了!
可……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他最理想的状态,是成为一名卜算大师,可测国运,可知天命……难道,这些要扼杀在这句话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