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狗回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勾,露出一个能让世人为之倾倒的微笑。
洛可欣没有回头,要是回头看见,她一定会骂他:妖孽。
洛可欣回到新宅,直接进了卧室。
她坐在桌前,看着那只才想要摸宋二狗的手,愣愣出神。
我这是怎么了?
她暗暗想着。
就在刚才,她面对露出认真神情模样的宋二狗的时候,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愫。
面对一个孩子,她竟然………。
禽兽不如啊!
洛可欣恨恨的不留余地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夏凉端着点心,左脚刚踏进门,就见到了这一幕,听着那清脆响耳的‘啪声,她身子不由的就是一抖。
打得这么响,得用了多大的力啊!
姑娘这是怎么了?
看着好像心情不好,还是回避让姑娘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夏凉默默收回脚,又默默的转身离开,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晚上,春暖终于回来了。
她来到正房,将卖出去的摆屏和银鎏金炉盘承托的翩翩欲飞仙鹤瓷质香炉的银子拿来给洛可欣。
一共四十六两。
预算之中的数目。
洛天和岳氏还在的时候,对于独女洛可欣可是宠爱得不行,时常带她出府,有钱人嘛,出入的场所自然不一般,那银鎏金炉盘承托的翩翩欲飞仙鹤瓷质香炉就是原主在渝州一家颇具盛名的店铺买的。
虽然用了几年了,折旧计算也是值三四十两的,至于那些摆扇,就不值几个钱了。
洛可欣将银子收好,正要开口让她下去休息,就见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
“你脸上怎么了?被打了?谁打的?”
春暖心惊,连忙遮掩,含混躲闪道:“路上不心摔了一跤,不是被打的。”
“呵!”
洛可欣冷哼了一声,走近她,抬起她下巴,看了看,道:“你当姑娘傻?摔能摔出五指印?吧,谁打的?是我那大姐还是三姐?”
闻言,春暖惊大了眼睛。
姑娘是怎么知道她被大姑娘打了呢?
猜的吗?
未免太准!
姑娘近段时间来,真是让人发捉摸不透了,跟以前比,完变了一个人。
春暖暗暗想着,没有回话,但她吃惊的表情,洛可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从就进了洛府,性子柔软又鲜少出府,在外头是不可能得罪到人的,而且就冲她是洛府的丫鬟,普通百姓就没人敢甩她巴掌,那么能打她的,也只有那看她不顺眼的二房一家子了。
哼,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二房这是在下她面子打她脸呢!
“她们为什么打你?”洛可欣冷冷的问道。
春暖想了想,觉得姑娘如今发的聪明了,不敢隐瞒,老实的将今天发生的事了出来。
原来今天她一回去,就碰上了从慈安院出来正打算回房的洛可月,她走得匆忙,在拐角处时不心撞上了她。
洛可月她身后的几个丫鬟手脚快,及时扶住了她,倒也没有伤着,只是惊吓了一场。
她认出春暖是洛可欣身边的贴身丫鬟,当下二话不拉起摔倒在地的春暖起来,一巴掌抽了过去。
而后春暖跪地磕头请罪,她充耳不闻更是愤恨的连踹了她几脚,到现在,被踹过的地还疼痛着呢。
春暖不敢反抗,只得乖乖受着。
夏凉听着,拳头紧紧的握着。
这大姑娘简直太欺负人了。
时问天只是微微拧着眉头,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闻言,洛可欣鼻口直冒火,拍着桌子恨恨道:“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着,她压下胸口的怒火,看着春暖:“春暖,你放心,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带你回去找公道去。”
“姑娘,还是算了吧,奴婢也没伤着,就算了。”春暖心里暖暖的,姑娘能有为她出头的心思,就够了。
如今,姑娘刚得老太太赏识宠爱,这节骨眼上要是惹怒了大姑娘,姑娘不在府上,大姑娘在老太太跟前指不定怎么编排姑娘离间姑娘和老太太呢,自己可不能给姑娘惹麻烦。
夏凉不赞同的看着她,正想开口两句,耳边就传来了洛可欣冰冷的不带温度的声音。
“算了?不可能的事。”洛可欣看着春暖,教:“你只当这一巴掌是你自己受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我的人,她打你,不单单是打你,更是在打我脸,暗地里给我下马威,明知你是我的人,还敢下手,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二房一家子一直以来就看我不顺眼,以前爹娘不在,她们没把我放在心上,由着我在清秋院自生自灭,如今我只不过得老奶奶两分宠爱,她们就把我当心头刺了,时时想着法子对付我,上次是怂恿何成望对我出手,我大度就不跟他们计较了,这次又打了你,我要是不回敬一二,岂不是显得我怕了她?”
话落,她看着春暖、夏凉和时问天,见他们听的一脸认真,道:“常言道,吃亏是福,万事不可斤斤计较,但唯独一点,那就是绝不能吃暗亏,你们且记好了,做为姑娘的人,别人打你们一巴掌,你们就要更用力的甩给人家两巴掌,出什么事,有姑娘给你们兜着,生而为人,你们的膝盖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绝不能给侮辱你们的人下跪,可以柔弱,但绝不能怂到骨子里,我们不能主动去欺负别人,但若是被别人欺负了,就要加倍奉还回去,明白了吗?”
后面四字,她加重了音调,让人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