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得一正经,可林宵还是存疑了几分。
“信也好,不信也好,你这玉佩总不会作假。”少年郎的目光凝聚到桌案上的图案,“这样的西,你竟然随意就给了我,显然是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贴身之物大多是从带在身边。”林宵岔开话题,“这签字画押的是何人?”
“一位北番的能工巧匠。”
林宵蹙眉:“北番?”
她只知道萧溯马上就要带着元和朝的兵出征北番,不晓得这个人竟然私底下也会和北番有所牵连。
“前些日子子定去了北番一趟,找到这个雕琢玉佩的人不是难事,不过这位能人已经是在九泉之下的了。”他观察着面前少女的表情,“子定拿回来的,是这位玉匠后代的诉状。”
林宵问:“被人所杀?”
“死于当年元和同北番的战乱之中。”他答道,“按理你身为元和朝将军府的嫡长女,纵使打跟着父亲住在军营,怎么也不会去过北番的,更不会身上戴着一块北番玉匠雕刻的玉佩。”
萧溯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接着:“玉佩上的纹路样式,是北番王室特有的,绝不会轻易外传。”
林宵想不到这事儿竟然如此复杂,和北番王室都扯上了关系,她后退一步给自己余留了一些喘气的空间,柳眉蹙得更深了:“你是,我不是将军府林宵,而是北番王室的人?”
前生还是柳皇后的时候她就知道元和能够一统天下实属不易,主要是北番和南蛮迟迟不能收复。
后来北番落败,眼见就要灭国,这才有檀香公主来元和和亲。
林宵揉了揉眉心,想要整理繁杂无章的思绪。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事到如今,关乎自己未来的路,她也不想再和萧溯虚与委蛇,“或者换而言之,你能告诉我什么?”
萧溯弯着眼睛:“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你这出戏唱得太快,早早落幕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人竟然还觉着她在唱戏?
林宵瞪着眼睛,没来由怒火中烧。
“既然侯爷这般喜欢看戏,那若是我一不心拿错了戏岂不可惜?”她的声音冷下来,偏脸色如常,甚至比先前还要温柔那么几分:“不如侯爷就对我和盘托出,我也好继续唱戏给侯爷听。”
温柔乡,一旦深陷就无法自拔。
萧溯动了动眉眼,勾起嘴角浅笑了一声:“变脸跟唱戏法似的,姑娘,想套我的话?”
瞧着诱拐不成,林宵索性冷了脸:“总归已经到这个份上,我想侯爷今夜找我来也不是为了讲这个故事给我听,想来也是因为出征的事情吧?”
“刚刚还在求人,这会儿又利落起来了。”萧溯点评戏一般着,顿了顿,他沉下脸,“两个时辰后,定国将军府便不接来客了。”
林宵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笑盈盈看着她。
“两个时辰后你就要领兵出征去了?”林宵转头,果不其然屋子里已经放好了铠甲和兵器,她原以为是萧溯的习惯,没想到竟是这样。
可是不是出征一事要后日才会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