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着林宵，骤然心软了些许，拂上少女的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臣女不委屈”话虽如此，可林宵的表情却是拧巴起来，“这该是臣女的福分，可惜承安无福消受，反而惹得三妹妹和明安府六姑娘一身流言。”
被皇家的皇子宠幸自然是福分，无福消受是因为北定王妃的人选早早就已经定了下来。
林宵抢在太后前头出这番话，太后便也不好为李玄的荒唐让她宽心，总得要让李玄付出点代价才行。
“你放心，此事是北定王府承担所有过错，就算皇帝要偏袒，哀家也是不允许的，否则皇家的颜面便要成为元和的笑话了。”
听见太后这般信誓旦旦，林宵拧着的脸总算放松了一些：“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过分责怪我那不懂事的三妹妹。”
闻言，太后冷哼了一声：“这个北定王妃来哀家也是不同意的，一个没教养的庶女，竟然妄想攀上皇亲，不过是皇帝一力举荐，哀家才忍着没发声，如今还这般不害臊，当真是玷污了将军府的好名声。”
将军府的名声坏了，自然林宵也是会受到些许牵连，太后并非心疼将军府，只是不希望自己新封的承安郡主卷入这许多的是非之中。
她自然想让林宵这个承安郡主活得像自己亲生的永安，再不济也要能和檀香并肩，而不是白白受牵连惹人非议。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昨夜林宵被定国将军府请去的事情。
“你同定国候，是怎么认识的？”太后眼中的温情褪去了几分，染上凉意，“莫要跟哀家扯谎。”
面前的老妇人不是一般人，是当朝太后，上一届的宫斗夺魁者，林宵深知有些牵扯是瞒不住的，她必定要吐露几句真言。
她稍加停顿几秒，缓缓道：“前月寒水湖上放荷花灯，臣女偶然遇见过定国侯爷，便攀谈了几句。”
“寒水湖”太后眯起眼，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那日她在寿康宫里也能知道外边有多热闹，不过年纪大了，也不便兴师动众出宫去看看。
从前年轻的时候，也是爱玩爱闹的，怎么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你们都了什么？”
“回太后，定国侯爷询问了臣女一些校验的事，那日正好是华堂艺考校验第一日。”
“嗯，倒是实话。”太后点点头，确实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
她是知道林宵接连夺魁的事情的，萧溯年轻，不免也会好奇些，遇上了随意问几句是常态。
起来，两人在昂驹轩和华堂的校验场上双双接连夺魁，从面上看来，是般配也不为过
太后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女，可最终还是浅浅晃了晃头。
她希望萧溯将来娶的是一位聪明的女子当定国将军府的夫人，林宵虽好，可太后心底总是不踏实，甚至偶尔还会生出一些莫须有的情绪。
比如步态，她怎么瞧都觉得是长年待在宫里的人才会有的。
可林宵生长在边塞军营，别宫里，就是回到京城也是约摸着七岁后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样这张酷似永安和檀香的脸，仍旧能让她心头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