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门忽然开了,太子阴沉着脸色迈入殿内。
殿内所有人均愣住了,包括秦皇后,可很快秦皇后就抑制不住兴奋。
“这不是太子吗,太子巡视这么快就回来了?”秦皇后拔高了声音问。
太子第一眼就看见了顾翩,的身姿浑身血淋淋,眸色发暗沉。
顾翩在看见太子的一刹那眼睛亮的惊人,心中一颗大石头缓缓落地。
她知道,安了。
“太子,你怎么会在这?”大梁帝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冷着脸,“怎么没人通报,一群废物!”
“奴才该死,是殿下硬闯奴才们实在拦不住。”
殿外十多个太监跪地磕头,将责任都推给了太子。
太子身姿高大,身上穿着黑色常服,却给人一种百兽之王被惹怒的姿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让人瑟瑟发抖敬而远之。
“儿臣是有极大的要事禀告,刻不容缓,这才一时冲动入殿,请父皇责罚。”
太子拱手,却并未跪,大梁帝闻言脸色这才好转,几个儿子里就属太子有事,什么事落在太子手里,一准儿办的漂亮,这么多年征西讨,安邦定国,也没少让大梁帝省心。
“罢了。”大梁帝摆摆手。
“太子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竟马不停蹄亲自赶来。”秦皇后却不满意大梁帝这么快就饶了太子,立马添油加醋搅合起来。
太子凝眉,“后宫不得干政,此乃前朝要事,恕孤不能直言。”
秦皇后脸色微变,被堵的无话可,紧接着又看了眼顾翩,勾唇冷笑。
“太子,宫正要恭喜你呢”
“殿下,这不是太子妃吗。”安一惊呼,冒着危险打断了秦皇后的话,手指着顾翩,心里默念他家主子一定要护着他才是啊。
太子顺视看去,道,“翩儿,可是你又惹了什么祸,让皇后娘娘不愉,临走之前孤不是告诉你不得踏出道观一步么,还不快向皇后娘娘赔礼道歉!”
顾翩脑子里嗡嗡的,看向太子,一句翩儿让她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
“太子是不是搞错了,这位是皇上刚刚册封的顾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太子妃。”秦皇后看着大梁帝阴沉着脸,立马又道,“顾妃可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你认她为侄女,怎么会太子你莫要糊涂,皇上是欣赏顾妃的知书达理,又可怜她年纪没了生母照料这才接进宫,你该不会是要和皇上抢人吧?”
砰!
大梁帝猛然一拍桌子,狠狠瞪着太子,“放肆!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儿臣当日带走顾翩时就曾允诺,此生此世绝不让顾翩为妾,若有违背此誓便让儿臣不得好死,此前儿臣已经打算照顾顾翩一生一世,父皇若是看中顾翩,儿臣怎敢相争?”
太子的不急不缓,压抑着心中怒火。
秦皇后顿时感觉不妙,“太子你又何必在这里胡搅蛮缠,顾翩只是一个庶女,给一个妃位已是抬举,怎么敢担当的起中宫之位?”
还想抢她的后位,简直痴人梦!
太子斜了眼秦皇后,“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孤撒谎,为人不端正,孤的太子之位是父皇亲赐,皇后娘娘这是在怀疑父皇昏庸无能,挑了孤为储君吗?”
太子反手就给秦皇后扣下一顶帽子,秦皇后忙道,“宫不是这个意思,宫知道太子护人心切,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来。”
太子却是懒得理会秦皇后,继续对着大梁帝,“父皇,八月十五顾翩被皇后娘娘召见,不慎打破了花瓶,儿臣当时就已经向皇后娘娘禀明心意,却不曾想儿臣出城两日就闹出这么大误会,此事若是传言出去,父皇一世英名可就”
“胡八道!”秦皇后炸毛,“你从未和宫提起什么心意,太子,你怎么敢污蔑宫,皇上,太子从未言明此事,若是知晓宫一定阻挠顾妃入宫。”
大梁帝眉头紧皱,这事儿来复杂了。
“顾翩在府上静思己过,从未露面,更不是待选秀女,皇后娘娘是中宫之主,儿臣又是一国储君,和皇后娘娘有不少误会,必定有人从中挑拨儿臣和父皇的父子关系,父皇,此人太过歹毒,求父皇严惩!”
太子句句都在给大梁帝找下坡,却又拉着秦皇后不放,秦皇后气的险些倒仰,指尖颤抖的指着太子。
“你”
太子却是一正经,继续道,“父皇,儿臣有罪。”
着太子竟然掏出兵符和太子印鉴,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儿臣不配为一国储君,辜负了父皇期望,还请父皇收回儿臣太子之位。”
大梁帝的怒火消了大半,再看太子这番姿态,整个人激灵一下清醒不少。
甚至还有些尴尬,太子自没了母亲照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从不忤逆他这个父亲,如今被逼着交出兵,必定是寒了心。
“皇上,太子这是故意以退为进逼着让您妥协呢,您才是大梁的一国之主,太子未免太放肆不将您放在眼中”
秦皇后实在气不过,太子指黑为白的事见长,一次次当着大梁帝面前颠倒黑白,秦皇后实在忍无可忍了。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审问凤栖宫的人。”太子道。
秦皇后眼皮跳的厉害,正要开口,太子又道,“为公允起见,儿臣绝不袒护身边的人,可以一同审问。”
一句话让秦皇后哑口无言,这个时候她若是阻挠,那就是心虚。
大梁帝深吸口气,许久道,“审!”
秦皇后身边的人都被带走,那些都是秦皇后心培养的心腹,这一走,能活下来几个还未知。
顾翩咬着牙已经撑不下去了,软软的倒在榻上,太子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莫约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内侍在大梁帝耳边嘀咕几句,大梁帝眉头拧的能打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皇后。
秦皇后心里咯噔一沉,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