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大的长老院可以是院里的最高机构,地位凌驾于校长之上。
长老院里的长老来自各大帝国,他们相互平衡制约,以免出现院被某一帝国或者势力掌控的局面出现,而校长就相当于他们选出来的代表。
校长之于院,就犹如总统之于联盟,不过总统不能是大帝国或者大势力的人,校长却可以是。
但在安朵看来,这两者都有些像是职业经理人。
长老院的长老们轻易不出现在人前,他们在暗中保护着院的安,是院里除了安防系统外的另一大保护伞。
据他们只在院出现重大危机的时候才会出现,很多生从入到毕业都没有亲眼见过长老院的长老们。
安朵走神的一会儿,坎蒂丝跟鲍勃已经争执上了。
鲍勃认为自己对这次报仇行动是很尽心的,但坎蒂丝显然不这样认为。
“你买通了长老院?那怎么还会失败?只要出手,她一个土包子怎么可能躲得过?!”
在她看来,这次行动的规格已经是高看安朵了,这样迂回的出手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坎蒂丝,长老只是出手干预了主脑,不可能亲自出手的。”
到了长老们这一级别,若亲自出手对付一个未成年的姑娘,怕不是要被人嘲笑死。
“来去还是你没用!你就是有了名正言顺的儿子,所以就不喜欢这个儿子了吧?!”
鲍勃被她翻来覆去地烦了,“不要总是这两句,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没用,所以当初你被绮里湛打脸退婚了才会选择嫁给他而不是我。我长得没他好,家世也不如他,可即便如此,你不还是因为跟他感情不和而跟我生了孩子吗?至于我和妻子生的孩子,”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带了两分嘲讽,“不是你怕丈夫怀疑,不好总跟曾经追求过你却一直未婚的我交往吗?包括我娶的这个妻子,也是经过你的挑选,要脾气好,家世一般,性格单蠢,我按照你的要求来找的,娶了她当然会生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会稀罕,你这个时候倒来责问我?”
安朵吞了吞口水,这一大段话好劲爆,如果克莱尔在这里肯定要兴奋地跳起来,不过她知道这些秘闻吗?或者她母亲知道吗?
或许,她终于有一个克莱尔不知道的大八卦了,下次讲给她听。
习惯了鲍勃的追捧,坎蒂丝一时有些不适应他貌似打算造反的态度。
她微微瞪大眼,那双满含明媚光波的眉目泛起雾气,伸出纤纤玉手指着鲍勃,“你是在怪我?是谁当初愿意一辈子暗中对我好,暗中保护我,只求我能够偶尔回头看他一眼就好?我记着你对我的好,为了不辜负你的深情,愿意和你孕育孩子,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娶别人,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希望我怎样?”
“难道要我和他离婚吗?我明知道你们家族的力量不足以和撒克逊伯爵府对抗,我怎么忍心让你陷入那样的危险?现在我只是因为太伤心儿子的去世而对你发两句牢骚,就这样你都忍不了了?”
明艳高傲的红玫瑰陡然露出凄美的姿态,对追求了她半生的鲍勃来杀伤力巨大,他的心都要化了,伸手轻轻将她搂住,语气里满是心疼,“好了好了,我不是怪你,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忍心责怪你?都怪我,一时着急语气重了些,我也是太伤心肖恩的死,又愤恨绮里朵这样都不死······我们还有机会,报仇的事情再想办法。”
两人深情相拥,仿佛那一点不愉快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空气中渐渐冒起了粉红泡泡,一些应该被打码的画面开始上演。
利奥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跟安朵啧啧道:“话当年的坎蒂丝可是有名的美人,光是站在那里,一举一动都是风景,唉,可惜,这样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要实力有实力······的顶尖名媛,还不是照样被你祖母给打败,被抢走了未婚夫,啧啧!你看这驾驭舔狗的能力,你看这百变的风情,你看这刚柔并济的手段,朵儿有什么感想?”
安朵歪了歪头,认真地思考着,先纠正了他,“老师,我祖父不是被抢走的,他来就不是坎蒂丝的。”
“至于什么感想嘛,我大舅妈爱琳作为坎蒂丝的女儿,但不管是长相还是手段都比她差远了,幸好我祖父没有娶坎蒂丝,不然我就得有一个爱琳那样的妈妈······”
想到爱琳是她/妈,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听利奥突然高声嚷嚷,“嘿,你子干嘛呢!怎么突然黑屏?!”
安朵抬头看去,就见光屏已经黑了,应该打码的画面部消失,连声音都没有了。
“色色?”
只见卡瑟斯冷着脸对利奥道:“大师,朵儿还没成年。”
完他也不理利奥要跳脚的表情,转头对着安朵柔和了表情,“朵儿,你该去治疗舱了。”
一句话便将利奥的不满情绪扑灭,“噢对对对,朵儿快来,我调制了新的浸泡药剂,配合治疗舱效果翻倍。”
安朵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身体和神海所遭受的重创却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她经历了这场危险,着实把爱玛和阿诺德他们吓到了,利奥索性以自己研究室的名义将他们当做助手招了进来,虽然二十几个助手的确显得有些多,但这样他们就能陪在安朵身边了。
治疗舱前,卡瑟斯吻了吻安朵的发顶,“别怕,我就在这里陪你。”
安朵点点头,在他专注的视线里闭上了眼睛。
卡瑟斯坐在治疗舱前,就这样看着安朵的面容,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一旁调制药剂的利奥看了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这次事情,看来需要你出面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低调,但如果不把后面的黑手揪出来,尤其是不把长老院里的内鬼找出来,朵儿永远都在危险当中。”
作为宇宙里顶级的生物医药大师,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的确很高,但正是因为专心术和研究,没有钻营权势,他对上长老院并没有太大威慑力。
哪怕他曾经也是索斯特的皇室,但这个身份在长老院面前什么都不是。
卡瑟斯懂他的意思,即便他不,这次事情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我知道,您放心,长老院里也不光有他们的人。”
第一强国圣帝尼亚,怎么可能在长老院没有人脉和话语权。
他刚完,卡便提示:瑰拉皇后陛下要跟儿子通话。
皇后一投影过来,立即开口问道:“宝贝,朵儿还没醒来吗?”
正在喝茶的利奥大师一口喷了出来,“噗!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叫他宝贝?”
他简直没法想象将‘宝贝这么甜腻的词放在卡瑟斯那子头上。
瑰拉当着别人的面都是一正经唤卡瑟斯的名字,刚才她没有看见利奥在旁边。
卡瑟斯默默调整了一下模式,让她能够看见整间屋子的情况。
瑰拉皇后陛下极其迅速地切换了端庄模式,“啊,利奥大师在这里,很久没有看见您了。您看起来仍然如此英俊迷人。”
利奥对她变脸的速度挺佩服,主要是被她的夸奖愉悦到了,“噢,瑰拉皇后陛下,许久不见,您仍然如此美貌,如此真诚!”
两人互相吹捧几句,瑰拉这才重新将视线转了一圈,看见治疗舱里躺着的安朵,她蹙眉担忧地问道:“卡瑟斯,朵儿还没醒来吗?你不是利奥大师亲自出手调配药剂的吗?”
着她微微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利奥,这老头儿到底尽心没有?
被她怀疑的眼神刺到,利奥又差点跳脚,“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朵儿可是我最心爱的徒弟!”
瑰拉闻言笑着道:“那就好,只用担心您的技术了。”
刚刚才互相吹捧的两人,转眼就打翻了友谊的船。
眼看利奥吹胡子瞪眼要爆发,卡瑟斯连忙道:“母亲,朵儿已经醒来了,刚才活动了一下,现在在用利奥大师新调配的药剂浸泡治疗。”
瑰拉立即露出欣慰的表情,“真的?太好了,噢,利奥大师,您的技术还是那么好······”
利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卡瑟斯,“你确定她是你亲妈?”
怎么差这么多呢?
卡瑟斯默默点点头,瑰拉笑眯眯地跟利奥解释道:“您一定是诧异卡瑟斯怎么一点都没有我聪明吧?没错,他遗传他父亲的基因比较多,都比较笨。”
卡瑟斯一脸木然,利奥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以前没见识过她的这一面,原来你从的生活这么困难。”
瑰拉正了正脸色,对卡瑟斯道:“你匆忙离开,没有参加第二日的对质,那边出了点状况,来有一点的线索中断了。”
卡瑟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结果,“我猜到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安格斯肯定早就将证据毁灭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在水蓝星停留那么久,如果不是去找朵儿,可能早就拿到证据了,但他并不后悔。
比起遇到朵儿,那个迟早要被收拾掉的堂弟又算得了什么?
旁听的利奥恍然大悟,“是你们家的二殿下害你落到水蓝星的吧?你你们一家子,你老爸忍受着他弟弟多年,你又忍受着你弟弟多年,啧啧,你被他暗算了多少次了?”
卡瑟斯摇摇头,眼神冷漠,“都是磨刀石而已。”
利奥摸了摸胡子,了然地眨眨眼,“太优秀的孩子,总要有一些随时蹦跶的蚂蚱好供练手,并以此来时刻保持警醒的状态。”
到这里他突然严肃了脸色,“不过,现在你跟朵儿在一起,心提防他会将爪子伸向朵儿。”
卡瑟斯眼神如刀,“他敢伸,我就敢让他彻底断根!”
三人正着话,利奥突然收到了请求,罗亚要来看望朵儿。
卡瑟斯周身散发寒意,不等他什么,利奥已经高兴地开启了研究室,许可罗亚进来。
他的脸上明晃晃地表达了‘搞事两个字,“罗亚那孩子跟朵儿认识?哎哟,我挺喜欢那孩子的,早就想将人介绍给朵儿呢。”
瑰拉对着儿子挑了挑眉,“宝贝,你看你眼光多好,朵儿这么受欢迎,呵呵,好好加油啊。”
鼓励完卡瑟斯,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面对搞事的老师和幸灾乐祸的母亲,卡瑟斯无力阻止。
很快,爱玛带着人走了进来,“大师,罗亚殿下来了。”
少年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写满了焦急,都顾不上和利奥卡瑟斯打招呼,一进来就扑到了治疗舱前。
“朵儿?”
安朵苍白的脸色让罗亚心疼不已,他唤了两声,见她没反应,这才转头问道:“利奥大师,朵儿伤得很严重吗?”
他跟着老师进行了一项封闭项目,等项目结束,正打算去找安朵,就看到了星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她遭遇袭击生死不知······
那一瞬间他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赶紧打听安朵的行踪,随后疯一般赶了过来。
利奥也被少年难得的失态给惊愣了一下,回答道:“没什么大碍了,刚才醒过来了,这会儿在用我新调配的药剂。”
这子的样子,明显对朵儿很关心啊。
听到他的回答,罗亚一直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他狠狠吐出一口气,而后就趴在治疗舱前直直盯着安朵的睡颜。
不动了。
爱玛看着卡瑟斯发黑的脸,捂嘴一笑,转身往外走去,“大师,我去给您和姐准备晚餐。”
“哎,好好好,我今晚想吃······”
回答他的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都不听我把餐点完?差评!”
利奥嘀咕一句,转头去看罗亚,故意道:“罗亚,你都没看见这儿还有一个人吗?”
罗亚这才抬头,装作不经意般问道:“原来卡瑟斯也在这里?”
利奥扬起嘴角想看这两人如何争锋相对。
只见卡瑟斯表情淡淡,平静地道:“我一直在这里,朵儿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罗亚被扎了一针,但他仍然保持着温和的态度,“是吗?那接下来就由我守着朵儿,都是朋友,不必客气,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