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者轻轻的捧着那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她正站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丛中,白皙的脸笑的甜美而静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一般可爱。
她的面容和女武者看起来有五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地大概是她的身上满是活力和青春的气息,而女武者现在看起来却满是悲凉和哀戚。
“石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名金属性武者有些担忧的喊道。
石紫笑了笑,带着苦涩:“你们还是不明白的吧。”
她忽然伸手对着自己身后那些依然还在着急的围着晕过去的常兴团团转的教徒们伸手一指:
“你们以为,这些人,这些实力都没有达到地层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拼着性命也要留在这个已经被帝国定性为xie教的地?”
“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世人不齿、是违背道德的吗?”
石紫蓦然抬眼,神色里满是仿佛困兽被逼到死地一般的绝望:“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了啊!”
“那些只是过来玩玩的人,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跑了。只有我们,只剩下我们,还坚守在这里!”
她的手一变,指向了自己身后刚刚话的金属性武者:“他的妻子得了癌症,来可以治愈,却因为轻信了不负责的医院而治疗失败导致死亡。”
接着她又指向了还昏迷着的土属性武者:“他和父亲因为常年的隔阂已经有十三年没话了,却在上个月得知父亲离世的消息,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和父亲一句谢谢。”
“至于我,”石紫指着自己,哀戚的一笑:“我的女儿,上个星期刚刚被一名不负责任酒后驾车的司机撞死了。”
楼列清下意识的就道:“那你去找那个司机啊,总能让法律还你一个公道的。”
石紫闻言笑了,眼泪却从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法律?酒后驾车顶多就是判他几年刑,根没有用。”
然后她的眼神里带出了一抹恨意:“所以我把那个人渣直接废了,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到这里,石紫嘴角再一次苦涩的扬起:“但是那又能怎么样?我的囡囡,我的女儿,已经回不来了啊!!”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石紫指着自己,指着所有在场的教众信徒,一字一句的道:“这里的人,部都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只要能够让我们重要的人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哪怕是最后让我们为自己做出的事情去自首,去坐牢,都无所谓!”
“但是只有现在,绝对不可以有人阻碍我们!不管是谁!”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一直都在手忙脚乱的忙着昏迷过去的常兴的信徒们都停下了手,站在远,就这样沉默的望着君喻言他们这边。
明明没有话,但是那样的沉默却清清楚楚的传递过来了他们想要表达的事情。
就像是石紫的那样。
他们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哪怕是失去生命,也绝对不会放弃。
而石紫更是在所有人的前面,直直的看着君喻言几个人,眼睛里是绝对的坚定。
这是一个母亲的爱,一个母亲的思念。
也是,一个母亲最深的执念。
不会被任何后果动摇。
一时之间,楼列清几个人都不话了。
他们的眼神里露出了几分迷茫的神色。
突然间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日寸神教祸害了无数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帝国要清除掉它,帝国没有错。
他们是帝国的军人,必须要服从帝国的命令,他们没有错。
在场的所有信徒都失去了自己重要的人或事,想要挽回,并且已经做好了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准备,他们好像也没有错。
那么,这场战斗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在战斗。
他们是否还应该继续这场任务。
他们
楼列清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这样茫然的神色。
看着他们的样子,石紫的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年轻,这样下去,只要她再几句,也许可以再拖延一会儿,等到教主醒了,还能够有转机。
她没有发现的是,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茫然,只除了,君喻言。
君喻言看着面前的石紫,以及她背后那些沉默的像是在时间里屹立了无数年的石像一样的信徒们,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在这样的沉默中,她突然向前踏出了一步。
下一秒,她的领域忽然再一次张开,只是这次那些地层的武者都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了,部都被笼罩进了君喻的领域里。
然后君喻言就这样,向前一步一步不急不忙的走着,直到来到了石紫的面前。
石紫的瞳孔轻轻的缩紧,勉强的笑了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君喻言的手指向着上轻轻的一划,石紫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
她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惊慌的神色,同时大喊道:“你这个人没有同情心的吗??!我都这么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同情我们!!!”
君喻言闻言轻轻的抬眸,一双清幽的眸子颜色深深,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讽刺神色,倒映着在上手舞足蹈的石紫那滑稽的样子。
她的嘴角勾起,声线清冷,语气嘲讽:“同情?我为什么要同情你们?”
“当然是因为……”石紫的话还没有完,就被君喻言打断了。
她的手指一动,刚才的那名金属性武者也从地面上飞了起来,然后她冷冷的看着他惊慌的脸:
“自己轻信了不该相信的医院,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错么?癌症这么严重的病,在治疗之前不把所有应该了解的信息收集好,自己没有做好准备,结果等到人命丢了才痛苦懊悔,哪里值得同情?”
然后她的食指又是一动,这一次指向了地面上还昏迷着的那名土属性武者:“和父亲多年没有和解,结果错过了最后见面的机会,那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固执和愚蠢吗?整整十三年的时间他干什么去了?等到人没了才开始后悔,又有哪里值得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