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言在心里这样默默的吐槽着,面上表现的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只有她才知道,她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淡定。
事实上,君喻言自己也感到非常的惊讶。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进入系统的强制性空间的时候有多么的愤怒,那种仿佛刻入骨髓的恨意冰冷,哪怕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也没有办法完的消解,让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处在凛冬之中无法逃离,却又有着世间最为炽烈灼热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烧,哪怕是寒冰也无法让它熄灭。
也是因为这样,君喻言以为自己在见到宗政凌绝的时候,会无比的愤怒,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上去直接杀了对,哪怕明知道宗政凌绝的身边一定有潜藏的高手在保护。
可是君喻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再次见到宗政凌绝这张带着半张面具,皮笑肉不笑的脸,居然能够这么的平静。
平静到她甚至能够在自己的心里调侃两句,平静到她可以不露声色的扮演好自己所应该有的状态。
和以前那个锋芒尽显的她相比,现在的君喻言更加的圆滑,把所有的锋芒都内敛了起来,隐隐中反而更加具有一代名将的风范,沉稳而大气。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真的就放下了仇恨。
那些又炽热又冰冷的恨意缠绵,部都化为了坚硬的磐石,沉沉的压在她的心底,只等着有朝一日打磨成最为锋利的剑,一经出世,决胜于千里。
“皇上。”君喻言的脸上非常适宜的流露出了一丝不情愿,然后行了个军礼。
宗政凌绝没有第一时间让她起来,而是眯着一双眼睛来回的打量着君喻言,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看出来什么。
然而君喻言并不直视他,只是轻轻的垂着眼帘,却又能够让宗政凌绝非常明显而清晰的感受到她心中的不满。
“嗯……”宗政凌绝轻轻的扬了扬眉,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深思:“过来吧君师长。”
君喻言于是走了过去,语气平平的问道:“不知皇上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宗政凌绝语气非常的温和,完不像是上一次和君喻言单独会面的时候那么强势:“不知道君师长心里是不是还在埋怨朕啊?”
君喻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埋怨?
对不起,她一点都不埋怨。
她只想杀了他。
然而表面上,君喻言却摇了摇头,语气平板无波的到:“不敢。”
宗政凌绝似笑非笑的看了君喻言一眼,叹声道:“君师长还是年少意气了些,需要再多磨炼磨炼。”
君喻言:……
墨迹忍不住在君喻言的脑海里气急的道:‘哎哟我呸这个狗皇帝!年少意气你妹夫!他丫要是被人杀了自己的亲人,能有这个一般的冷静?哦不对,我错了,这个狗西根就没有心,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就算是自己的至亲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杀了估计都无动于衷!让他赶紧滚吧!
君喻言在心里无奈而又略带笑意的揉了揉墨迹的脑袋,这个家伙虽然只能嘴炮一下,不过还是骂的非常的舒畅的。
这边宗政凌绝看着君喻言笑眯眯的道:“对了,不知道君师长还记不记得和朕的约定啊?”
君喻言淡淡的笑着,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还有恼怒和冷意:“恕我愚钝,实在是不知道皇上你的那个约定是什么。”
宗政凌绝闻言也不恼,只是略有深意的睨了君喻言一眼,然后轻轻的抬起下颚:“这样啊,君师长贵人多忘事,也是正常的,那我就再提醒一下君师长————”
宗政凌绝加重了语调:“君师长可是和我约好了,要取几个人的性命的,这样才能保证君师长的某位朋友的安啊。”
君喻言闻言霍然抬起了头,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的刺向了宗政凌绝。
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宗政凌绝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然而他的神色依然没有任何的动摇,就这样带着嘴角虚伪的笑容,道:“所以,君师长你听明白了吗?”
君喻言的牙根紧要,导致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面部的肌肉几乎都部紧绷而起来,就连双手都紧握成拳,身上的气势汇聚成极其可怕的压迫力,对着宗政凌绝的向就狠狠的碾压了过去,眼看着下一秒她就要冲过去直接动手。
然而宗政凌绝就好像没有发现君喻言的恼怒一样,依然稳稳当当的坐在原地,甚至连嘴角那虚伪的假笑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一点。
就好像,他完不担心君喻言能够伤到自己一样。
然而,到了最后君喻言到底还是没有动手。
她的拳头已经握紧到轻轻颤抖的地步,却只是这样一边轻颤着,一边收了回去。
接着,她忽然垂下了头,就仿佛在躲避着什么,没有任何的回答。
“嗯,我收回刚才的话,”宗政凌绝看着君喻言的样子,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俯视感道:“君师长这段时间还是有好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脾气的么。”
“我知道了……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处理公务了。”君喻言依然不看他,只是语气里多了一丝隐忍的意味。
“嗯哼,”宗政凌绝毫不在意的轻哼一声:“去吧。”
于是乎,君喻言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不容易终于离开了房间里,君喻言连忙找了一个比较隔音也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困扰的角落里,然后她就有点忍不住了:
“噗……扑哧……hhhhhh”
她还是比较矜持一点的,刚才在宗政凌绝的面前忍了好久了。
什么,你问她在忍什么?
当然是在忍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喻言一边大笑着,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在心里问墨迹:‘哈哈哈哈哈这个宗政凌绝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居然还天真的以为我能够和他继续这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