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害我的人,来来回回也就定国公府的那几个。只是我想不到他们竟然会用到这么厉害的药。”徐颖笑着,“你身为神医谷谷主的妹妹,应该是有法可以解毒吧。”
羊角辫一蹦,坐到桌子上,晃着双腿,笑得很得意,“那是自然,对别人来难如登天。就算是倾尽力,你也活不过十五岁。
可是要是我的话,半年内让你彻底解毒还是没问题的。
来呢,赵鸿飞不想让你知道,怕把你给吓坏了。所以,我也就计划慢慢一点点,在你饭菜里加点西,加上针灸,花上个一年半载也能拔出你身上的毒。
只是,之前那次昏迷之后,你的身体好像弱了不少。原先的法子,倒是不能用了,要你好好配合才可以。”
看着羊角辫跃跃欲试的目光,徐颖头皮发麻,心里一阵不妙,“要我怎么配合?”
果然,羊角辫从身后掏出一个布包,里面瓶瓶罐罐,还有各种药包。
“不会,不会是要我吃了吧。”徐颖想起之前闻到的药味,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别的都不怕,最怕苦。
以前,她生病了都尽量不吃药的,自己扛过去。
别人都以为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其实是她不喜欢闻药味,更怕苦。她宁愿留一碗血,也不想喝一口药。
羊角辫显然不知道这个,还信誓旦旦地指着她包袱里的各种宝贝着:“你放心,一日也就三次,连吃一个月……”
徐颖此时宁愿自己是个傻子,很没骨气道:“能不能不治了?”
“不治?”羊角辫不明白了,“为什么啊?”
徐颖的原因难以出口,羊角辫也从来没有见过害怕吃药的人。谁来到神医谷,那不是态度虔诚地求医问药,好了之后,再千恩万谢地送来礼金。
羊角辫虎着脸,盯着徐颖,希望从她脸上找到原因。
红豆适时插了一句:“我们姑娘怕喝药怕苦,以前相思姐姐,要姑娘喝药,简直像是要杀了她一样呢。”
“嘴碎的丫头,又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不准再提了。”
羊角辫似懂非懂地点头,很好心地建议道:“要不然,我喂你喝药的时候,先给你打晕,或者迷晕了再灌进去?”
徐颖想了一会,看着羊角辫态度诚恳,问道:“可以这样?会不会影响药效,或者我吃多了迷药会不会变傻?”
羊角辫摇头,“放心。”
两人又认真探讨了一会,关于喂药和迷药的事情。一旁伺候的红豆听了,冷汗直流,这两人该不会都傻了?
不行,回来要告诉赵公子一声,这两人太不靠谱了。
话赵鸿飞刚来了瑜园,就听到了一声大哭。原以为是赵国公府赵瑜赵二爷的哭声,凑近了,才发现是府老爷赵风趴在瑜园的主卧房里桌子上,泣不成声。
身边的赵瑜脸上神情有些奇怪,旁边的府夫人孙氏满脸尴尬。其他的丫头,也都跟着赵风,抽抽搭搭起来。
只是,凑近了细看,才发现几个丫头是装得。趁着用帕子擦眼睛的时候,还四处瞟了。
赵鸿飞刚安慰了两句,就听到外面有人哭着进来。
“我的好妹妹,怎么才几天,你就这么给去了啊。”顾瑞珠哭着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坐在床榻的脚蹬上,趴在床上哭得伤心极了。
身边的秀儿也穿着一身孝服,在旁边哭着。
“亲家太太姐到。”
“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这群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姐姐,你怎么这么命苦。”
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扶着韩夫人就进来了。
赵风哭了好一会,终于止住了,听到亲家来了,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屋子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孙氏连忙拽着顾瑞珠,道:“我先扶老爷回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是长嫂,又擅长理家,好好操持了,莫要让人看了府笑话。”
“是,”顾瑞珠问道:“那妹妹的丧事,以什么规格办?二弟现如今也只是不入流的官,不到五品,媳妇儿是没办法封诰命……”
“还想要诰命,我……”孙氏自觉失言,马上补救,“此事容我同你父亲商议一下,再给个章程。”
“明白了。”
赵风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来还是要继续过来的,可是,赵颂带过来的大夫是需要将养,就又躺倒床上了。
“我那儿媳妇儿,聪慧灵巧,比我的几个儿子女儿都要贴心。丧事一定要办得隆重,至于诰命身份?老二,你去给刺史大人那边传个话,带上钱,给瑜儿一个从五品的头衔,让韩氏以孺人身份下葬。”
“这……”赵颂面露难色,不想应承。但是,看着兄长的态度,这事必须办成。办不成他可就从床榻上下来,自己去了。
“我让瑾哥儿去吧,他在刺史府公子熟悉。话办事,或许比我这老脸还管事了。”
赵风听了这话,才点点头,安心躺下休息了。
另外一边,韩柔来了瑜园之后,没想到除了赵瑜之外,还看到了一个俊俏男子。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朝着赵鸿飞这边看着,器宇轩昂,英俊不凡。
在他面前,二姐夫真真是不够看了,要是能嫁给这人,那就……
当娘的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心思,韩夫人也觉着赵鸿飞不错。如果是平时,不定已经上去问清楚家住何处,可有娶妻这些话了。
赵鸿飞觉察到这目光,好像什么脏西粘在身上,十分不自在。幸好这里,也不需要他做什么,跟顾瑞珠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之时,那对母女的眼睛还盯在他身上。这一切,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