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行院到乐昌城,不过半日的时间。
午时刚过,卢榆就带着他们赶到了乐昌,直奔明阳酒店,找了处靠窗的好地,坐下吃饭休息。
这个位置视野极佳,前是二楼的扶栏,右侧是大大的落地窗,里里外外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坐下休息,一杯温水下肚,赶路一上午的疲惫渐渐消失。
“连乐昌都有明阳酒店?”从未来过北域的木池大感惊奇,连声叹道:“天秦帝都没有明阳,我还以为北域也没有明阳呢。”
卢榆刚招来侍者点完了餐,闻言笑道:“这不是很正常嘛,萧家的明阳酒店可是开遍了大陆,哪都有它。”
“那为什么天秦帝都没有?”林墨哲奇道。
“好像是酒楼建好后就失火了,后来也因为各种原因经营不起来,萧家家主就干脆放弃了齐凤城吧。”木池想了想道。
齐凤城明阳酒楼失火的事情林墨哲有所耳闻,但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动静不是很大,大家都当饭后谈资聊一聊就过去了,倒是没有想到明阳酒楼就此退出了齐凤城。
林墨哲摸着下巴,怎么感觉里面有些事情不太对的样子,他瞄了瞄一旁品茶的墨书:“这里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天秦里面有两条横贯的山脉,一条是天秦最北边,也是天灵大陆最北边边界处的灵域山。另外一条,则是在大陆最西边,天秦和大祁交界处的山脉游云山。游云山不长,但山势高峻。林家在游云山下的游云城里划出了一片地,用作家建设。
游云城和齐凤城隔得很远,林墨哲第一次去帝都,还是在院考核的时候。
而木家所在的信夏城跟帝都隔了两个城市,木池也只在今年去过几次,其余几个人甚至都不是天秦帝国的人。
他们对齐凤城这几年的变化都不甚清楚,林墨哲一问,大家纷纷望向慢悠悠品茶的墨书。
“我也只听过一些传闻。”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墨书淡笑着放下茶盏:“据是秦渊期刚刚接手皇位,萧家家主想要强抢天秦的商业命脉,秦渊期不理他,直接放火烧店,把萧家酒楼毁了。”
“萧家家主知道是谁干的,但找不出证据,除了要求秦渊期严查凶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后来秦渊期稳下朝政后,又练成了一支铁血兵骑。明里暗里打压萧家的产业链,不过也没干得太绝,只是逼得萧家家主退出了齐凤城。”墨书笑着道,语中带着些许笑意。
她的是传闻,但究竟是不是
在座的都是人,大家都懂得。
至于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一点风声,甚至萧家退的十分干脆,那可能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由于在座有一个萧家人,大家纷纷憋住笑,正好饭菜上来了,连忙招呼着吃饭。
萧茹撇撇嘴,她完没有把自己和萧任集当做一家人,笑得再大声都和她没关系。
有一一,明阳酒楼的菜品还是不错的,最起码给了他们一下午的好心情。
他们吃的正开心,一楼大厅处突然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几个人,瞬间压过别人讨论的声响,惹得很多人纷纷皱眉,探头往下看去。
就见几个面带狼狈,身上的衣服还有几处破损的中年壮汉走了进来,他们走的很急,步下虎虎生风,直接招呼着侍者给他们找个位置。
细细看去,这六人似乎是疲于赶路,没空打理自己的衣着,粗犷的脸上满是胡子拉渣,衣服上还带着些土沫渣子。
现在正值饭点,空位置实属不多,他们一行六人,但现在没有单独的六人位置,只能和别人拼一下位置。
只是一楼吃饭的一些人看着他们都有些嫌恶,侍者有些为难的环顾一周,实在是调不开位置。
那六人似乎是饿坏了,恶声恶气的骂道:“这最大的酒楼还没有我们吃饭的位置?干脆关门别做了!”
侍者轻声轻语的劝了几句,被那领头的中年人一把推开,一楼没位置那就去二楼!他带着身后人直接往楼上走去。
酒楼里面是长形对桌的摆设,设下了二人座、四人座、八人座、十人座。
墨书这边一共五个人,占的是八人座,而旁边空下了一个四人座,八人座和四人座中间就隔了一个人的空位,
那六人懒得再找,直接往上一坐,过两的空位,挤到八人座的位置上。
“喂,那边的子,哥哥们占你们几个位置,别介意。”挤到林墨哲身侧的那个男人左脸有道刀疤印,大大咧咧坐下后,才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挤过来了两个人,一个坐在林墨哲身侧,一个坐在卢榆身侧。
林墨哲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他们,敛眸不语。
卢榆轻轻一笑,眉目微弯,看上去一副温润贵公子的模样,他朗声道:“各位大哥坐吧,不碍事。”
挤过来的两人纷纷望向话的卢榆,卢榆身侧那人在他们六人里,看上去还算瘦,闻言伸手猛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这子不错哈,不像下面那些人,看到我们还满脸不高兴,哥哥们不就是脏了点吗,还不让我们进来。”
卢榆嘴角暗自抽搐,微微咳嗽一声,挪开自己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的肩膀。
下面差点被推倒的侍者匆匆赶了上来,见他们已经找到位置,还没发生什么矛盾后,暗自松了口气。
侍者心翼翼的上前,递上菜谱,轻声询问道:“请问几位要哪些吃食?”
刚刚推开他的那位领头人粗粗哼声,把推到眼前的菜谱往卢榆身侧那人一丢:“老七,你来点,我看这些字就烦。”
被唤做老七的人被菜谱一砸,无奈的翻开菜谱,瞄了几眼后,干脆关上往身后一丢,砸到侍者身上:“喂,直接照着他们桌上给我们来一份。”
侍者赶紧接过菜谱,照着桌上的菜式记下名字,然后匆匆退了下去。
老七往椅子上一靠,长长的喘气:“哎,终于可以歇会儿了,这些天累死个人。”
他感叹完后,侧过脑袋,看向卢榆:“喂,你们也是外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