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墨书,快醒醒。”
君空焦急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墨书还在盯着体内的光芒运转,冷不丁被君空喊,有些疑惑的回应:“怎么了?”
“死亡阵师偷袭,叶梓奕身受重伤,快醒来!”君空连喊几声,但声音渐渐变,到墨书几乎听不到。
红色光点不高兴的蹦跶几下,试图引回墨书的注意。
死亡阵师!梓奕哥重伤!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如遇雷击,墨书迅速回神,试图苏醒,却发现自己根出不去。
红色光点散成无数个光点,同时蹦跶着,引来墨书的视线。
从最开始充满人性化的动作,再到君空声音消失,自己出不去。
墨书看着眼前不断跳跃的红点,心下微沉,试探性的了句话:“乖,不要屏蔽他的声音。”
红点渐缓的动作又开始蹦了起来,像得不到糖吃的孩子,十分不高兴。
仅仅一个跳跃的动作,墨书就能感受到红点的数种情绪。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是大脑对它的动作,自动传来的分析,十分自然,毫不生涩。
墨书很不习惯的皱着眉,仿佛在她体内住着两个灵魂。哪怕是君空,都没有给她带来过这么如同一体的感觉。
“我出不去,你能送我出去吗?”墨书心翼翼的询问着。
红点的动作微顿,然后疯狂的跳动,在她的丹田四周不断的徘徊,跳到那些碧绿色的上,然后跳、跳、跳,跳得她头疼。
“你想和他们合在一起?是的话就画一个圈。”
红点停下跳动的动作,飞快的在上转了一圈。
血脉之力怎么和诅咒之力融成一体,况且这里面还有她的内力,不是纯粹的诅咒之力。
墨书抓了抓凌乱的黑发,头疼的哄着道:“你把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放出来,他知道怎么让你们合在一起。”
这仿佛哄孩子的话,让血脉之力打转跳跃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她的提议,慢悠悠的荡着。
墨书也不话了,盘着双腿托着下巴,等光点自己想通。
光点荡了一会儿,似乎是同意了。君空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墨书的耳边。
“墨书?墨书!”
“我在!”
“能听到就好。”君空松了口气,干干的咳了几声,让声音润了润。
墨书腾的站起来,连忙应道:“梓奕哥怎么了?怎么回事?虚影呢!”
光点蹦啊蹦,对她问这些无关的事情表示生气。
墨书摸摸它的顶端光芒,轻轻的笑了笑,摸头杀让光点瞬间顿住了。
趁着光点呆住的时间,君空将外面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君空的嗓子十分的沙哑,似乎是刚刚喊了半天,一直没缓过来。听得墨书心里一阵难受,又得知叶梓奕身受重伤的消息,瞬间炸了。
死亡阵师!又是阴魂不散的死亡阵师!墨书眯着眼,眼中杀意渐起。
被摸头杀的光点终于反应过来了,似乎是恼羞成怒般,又开始了之前的疯狂跳跃。
墨书连忙开始光点要求的话题:“君空,血脉之力能和诅咒之力融在一起吗?”
君空:“可以,但现在时间不够。”
墨书暗叫一声真默契!
蹦跶的光点呆了呆。
君空继续道:“血脉之力的融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外面出事了,你没有办法安心修炼,不能现在融合。”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出去。”墨书扬声道。
“那——”
君空的声音瞬间消失,估计又是被掐断了。
墨书默默看向光点,十分无奈:“你看,现在没有办法融合,万一出了事情,你可就真的不能和他们一起了。”
她指了指丹田中的诅咒之力,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
光点气急的在原地打转,那急切的动作,莫名的让墨书感觉出了几分委屈。
墨书抽抽嘴角,抬手压着光点,像揉毛一样柔声哄道:“先让我出去好不好,等解决完了事情,我立刻回来陪你。”
“咯,你现在它们旁边带着,我马上回来。”
光点不蹦了,连带着周身闪烁的红光都拖成了几条长尾巴,像是委屈的大狗,拖着自己的毛,一步三回头的回到窝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她。
墨书捂脸,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掉。
等分散开来的所有光点都聚在一起后,墨书眼前的一切开始慢慢虚化,团成模糊的光团。
游离的死亡之力还在叶梓奕体内循环,辛丞一直在帮他治疗,死亡之力散的很慢,慢到墨书已经苏醒。
墨书微眯着眼,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激了一下,忍不住闭上,再睁开后,入眼就是叶梓奕苍白的脸色。
叶梓奕双眼紧闭,眉宇间是兜不住的痛苦之色。
墨书缓缓撑起身子,一直守着他们的木长安、木池最先看到墨书的苏醒,连忙上来扶住她。
木池半蹲着扶住她,紧张的双手放松了下:“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猛地从地上起来,几分眩晕感升了起来,让她的视觉花了一下。
墨书:“出什么事情了?”
她看到坐在叶梓奕背后的辛丞,愕然:“老师?”再转向叶梓奕的时候,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怎么回事,是不是死亡阵师?!”
能让辛丞出手治疗的,只有死亡之力了。
木长安抿着唇,在墨书的逼视下,点了下头。
凶暴的杀意从她紧握的双拳处渗出,白皙的手指被捏出点点青紫色。
那一瞬间,他们反复能听到几下咯吱的声响。
辛丞听到动静,缓缓睁开双眸,他不敢挪动自己的力量,只是动了下视线。
“墨书,过来控制诅咒之力。”
墨书沉着眉应是,坐到辛丞身边,慢慢接过叶梓奕体内死亡之力的控制权。辛丞收回力量,自地上站起来。
辛丞简略道:“你缓住死亡之力的蔓延,我去收了那些个死亡阵师,你不要分心。”
“”墨书抬头,眉尖微蹙:“您一个人去吗?”
辛丞负着手,轻嗔道:“让你别分心,这子的命可是交给你了,控制住。”
墨书顺从的收声,但眼中依旧是压抑的冷意。
辛丞摇头一叹,交代木家两兄弟守好这里,然后转身飞走。
墨书收回翻腾的思绪,牢牢控制住那一股充满血腥的死亡之力,心下杀气渐起。
好一个死亡阵师!
叶梓奕体内的死亡之力,比得上一千个白骨兵的力量,好大的手笔啊!
诅咒之力不断收缩,死亡之力不断反抗。主战场是叶梓奕的筋脉,墨书根不敢放手吸收死亡之力,只能跟它慢慢地耗。
辛丞勒令她呆在这里,不许她出手,那她就哪都不能去。一旦空间的异端暴露,绝对会出大问题的!
墨书咬着牙关,当真一动不动,耐着性子守着这一股力量。不动不代表就这样过去,这一笔帐她迟早要讨回来。
眼中冷厉的杀意渐起,从八岁那年忍到了现在,从一个的赤阶武者,到能当一面的皇级阵师。但危难关头依旧没有劳什子用,如何能让她不恼!
想,心中的火气盛,手下的诅咒之力侵蚀力强。在叶梓奕体内淤积这么久的死亡之力被大幅度的扫除,动作过大下,让昏迷中的叶梓奕闷哼了一声。
带着痛意的情呼,很快唤回了墨书的思绪,赶紧将凝聚起来的诅咒之力散掉。
墨书愧疚的散去诅咒之力,将缩成一团的死亡之力逼开,不让他们淤积在这一块经脉。
一时不慎,让叶梓奕差点遭了大殃,让她很不得抽自己两下。
周围护着的是七大势力的人,他们对诅咒阵师的了解不算清楚,只知道眼前这位林家二姐也是诅咒阵师。但单看年龄也大不到哪去,以为她只是纯粹的天赋高,所以才被留在这里为林少爷疗伤。所以一心护卫,没有管这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直到在外面对敌的人一个个回来,结束这一场危机。
墨书一心治疗着叶梓奕,将他体内的那些淤积一点点的清空。
辛丞和死亡阵师的对战,墨书没有关注,只是专心的治疗叶梓奕,连辛丞无奈的视线也没有感受到。
辛丞就站在她的旁边,看她的气息从暴动到渐渐稳定,再到后面的逐渐平和,落入叶梓奕的体内,清除着淤积的死亡之力,感到几分无力感。
并非是他们不愿让墨书出手,而是这明里暗里有太多他们都不清的人,不能就这样让墨书贸然的暴露。
刚刚在上面的那些事情,林毅齐挑着些重点跟他了,若是没有算错,墨书已经有了四个阵招。
人灵王皇,这个天资盎然的生,已经到了皇级阵师的地步,离他也只有一步之遥。
尽管她的武者实力还停留在黄阶,但现在的她,早就有了跟绿阶甚至蓝阶高手一战的实力。可是他们,根就赌不起!
想到这里,辛丞的眼眸微暗,更是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墨书提早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否则后果难测!
“老师?”
墨书睁开眼,就发现辛丞站在她的身边,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把她吓了一跳。
辛丞收回思绪,轻笑道:“怎么样?没有让死亡之力乱了吧。”
墨书抽着嘴角:“您呢。”
辛丞也就是开玩笑的,对于墨书而言,消化或许要不少时间和力,但就一个控制,怎么可能出现大问题。
笑了几声,辛丞也不逗她了,嘱咐道:“你将梓奕体内的死亡之力控制住,我们马上回程。”
墨书诧异的扬眉,环绕一圈,才发现大家都在收拾西。
“好,有些事情,等下再问老师。”墨书轻声应道,继续控制叶梓奕体内的死亡之力。
只是一个闭眼睁眼的功夫,这些事情就被处理完了?
她将死亡之力拘在一个经脉的角落处,然后布下江逐月天和笑傲光阴双重制约,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问题了,才收回力量。
候在一边的木池和木长安见状,一左一右的帮忙扶住叶梓奕,让他平躺在地。
墨书收功,站起身,眼前还是叶梓奕苍白的脸颊。和木长安常年病弱的苍白,叶梓奕脸上还带着几分阴沉死气。这是死亡之力入体的一个征兆,必须立刻赶回院,叶梓奕体内的死亡之力禁不起耽误。
墨书跟木长安和木池交代几句后,转身,找辛丞去了。
辛丞正和林毅齐,萧绝云商量事情,旁边围着一堆七大势力的人,见墨书突然走过来,个个低头敛目恭敬有加。
看到这一幕,墨书额头微抽,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
林毅齐看到她走来,冷冽的脸上瞬间弯了几个弧度:“墨墨,来。”他向墨书招了招手,将人唤过来。
盯着他们看的七大势力众人屏住呼吸,冷不丁倒吸几口凉气。好的铁血战将呢?合着您老人家只对我们这些苦命人冷脸是吧!
林毅齐宠女儿,那可是宠到了天上去。他刚刚就像过去看看自家宝贝,结果被尽职的萧绝云拖着,死活让他先做事,否则不让他过去。结果现在宝贝儿自己过来了,林毅齐还能不开心吗?
萧绝云翻着白眼,这人的形象又被自己毁了。
墨书看着一圈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干脆就跟眼前三个恭恭敬敬的打招呼:“爹爹,老师,萧叔。”
林毅齐大掌揉揉她的长发,把她往自己身边带,笑道:“墨墨怎么突然过来了?”
墨书摸摸鼻子,将自己的长发拽了出来,正着脸:“我想问林家血脉的考核官在哪,一直没看到他。”
头顶的大手微微顿住,大家的脸色都有几分怪异。
墨书皱着眉,仰头道:“是不是出事了?!”
辛丞和萧绝云互看一眼,将视线投到林毅齐身上,示意他。
“考核官”林毅齐顿了顿,叹息道:“考核结束后,考核官的使命也会结束。拼着最后一丝残留的力量,他和刚刚突袭的那几个死亡阵师同归于尽了”
墨书看着林毅齐,瞳孔微缩:“爹爹的意思是,他,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