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愉快地一天天过去了。
转眼,已是深秋。
深秋的木沁河边,美成了一幅锦绣画卷。
清晨的木沁河,澄明如醉,河水极其宽阔,如同一片深蓝色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白的云、蓝的天。两岸的树木犹如一幅七织锦,一层层的鸽血红、落日黄、宝石蓝、孔雀绿交织在一起,又倒映在河水中。
有的清晨,河水上蒸腾着一层氲氤的雾气。那雾是白色的,但被如妆的秋色层层浸染,竟然变成了金澄澄的颜色,清风拂面,伴着阵阵秋季芦荻的清香,恍如身在仙境一般。
而傍晚的木沁河才更是绝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轮红日将河水染得血红,涟漪波动之间,水光又潋滟如金,半江瑟瑟半江红。长空之上,浓的化不开的色好似九天仙女的调色盘,玫瑰紫、火花红、虾子黄、柔雾粉,随着云霞一层层流转变幻,又一同湮没在墨蓝色的夜色中。
蓝茉置身其中,不禁感叹江山如此多娇。不知道乾坤帝国的其他疆域,又会是怎样一幅美丽的景象呢?
这天傍晚,夜班的蓝茉照例在补觉。老刘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做晚饭。洪班长带着其他人去屯田取粮食去了。这时,厨房门口来了一个干瘦的少年,穿着一身松垮的军部制服,朝厨房里面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兄弟,你是来干什么的?”老刘擦着手,上前问道。
少年见问,连忙点头哈腰地对老刘道:“我是军部的新兵,那个什么,领导,上面让我把这只白鹿放在炊事班寄养。领导,我牵给你看。”少年走到门外,牵来了一只通体洁白的白鹿。
“哎呀呀,这可是琼里雪山上的雪鹿啊,这可是个稀罕物啊!”老刘赞叹着,两眼发光,“琼里雪鹿的鹿血,可是上好的补品啊!”
少年点头哈腰:“领导的对啊!所以放在炊事班寄养。”
“是哪个领导派你送来的?”
“我才来,军部的领导派我到炊事班来熟悉情况,顺便把鹿送过来。”
老刘围着白鹿走了几圈,发现了问题:“你这鹿,稀罕倒是稀罕,可就是有点蔫头巴脑的呢,这可不行。万一放在我们这养死了,到时候背黑锅的可是我们炊事班。”
见老刘不肯收,新兵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领导,你就收了这鹿吧,不然我回去可怎么交代啊!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我就做不好,回去不仅要挨骂,没准还会吃一顿板子。领导您就行行好吧!”
看见新兵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是一口一个领导地叫着,老刘就心软了:“行行行,鹿你就先放这里吧。等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出来做个证就行了。”
新兵破涕为笑:“好的领导,那可真就谢谢你了!”
新兵走后,老刘想想还是不放心,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圈,这下可好,他发现白鹿的肚子下面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好了,可是,这伤口之大,恐怕这只白鹿真的活不长!
到了晚上,洪班长回来了,老刘赶紧上前汇报了这个情况。
洪班长也凑上来细看。他沉吟一会儿,道:“问题应该不大。要不这样,现在天都黑了,再去军部也来不及。明天一早,我们一起给这鹿送回军部去,就咱们养不了就行。”
老刘犹豫道:“那要是军部的人认为是咱们伤了鹿,那不是吃了苍蝇么。”
洪班长哈哈一笑:“你看看这鹿身上的伤口,少也有一周了。咱们当兵的天天看伤口,这个可冤枉不了人。放心吧。”
老刘咂咂嘴:“行吧。那我就放心了。明天一早给它送回去。”
到了凌晨,蓝茉起身去炖牛骨汤。她做这个工作已经是很熟练了,添柴填料,牛骨浓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在这个已经白露为霜的秋天,别有一番温馨。
这时,厨房门外刚好转出来一个士兵。
蓝茉一抬头看见他,吓了一跳:“谁?干什么的??”
“半夜睡不着出来解个手。哈哈,明天早上吃什么?”士兵嬉皮笑脸地道。
“包子。噎死你。”蓝茉懒得搭理他,回身又去干活。
士兵在厨房转西转。蓝茉怒了:“快出去吧!别在这捣乱,心淋你一头热油!”
士兵连忙摆摆手:“吓人吓人。惹不起,我走了。对了,我看你这个白鹿可不错,就是蔫头耷脑的,怕是活不长。这个琼里雪鹿的鹿肉可是人间至味啊!只不过要活着的时候杀,吃新鲜的味道才好,鹿一死,那味道可就差得远了。要吃就得赶紧了!”
完,士兵一步三摇地走回了营地。
这时候,她才看见厨房的外间拴着一只身纯白色的母鹿。母鹿无打采的样子,蜷成一团缩在地上。蓝茉连忙走过去细看。她听洪班长过,纯白色的母鹿非常珍贵,只有定北州的琼里雪山上才有。可是此刻,这只罕见的母鹿却双眼紧闭,蓝茉上前仔细查看,母鹿的肚子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显然是活不长了。“这么珍贵的母鹿,是谁看快死了才放在这里的吧!照刚才那个士兵的法,死了再吃可就可惜了。”蓝茉心想。于是蓝茉就连夜把鹿扒皮斩肉,做成了鹿肉火烧。
第二天,还没等开早饭,炊事班的门口就来了一队士兵
洪班长上前询问“几位兄弟有什么事吗?”
只见领头的一个三角眼满脸假笑的道:“兄弟几个是军部的,昨天寄养在这里一头琼里雪鹿,有劳各位照看,现在特来取,顺便感谢炊事班的兄弟们帮我们照料一晚。哈哈,洪班长你有所不知,这鹿是指挥使特地派我们兄弟去猎来的,我们兄弟为了完成指挥使大人活捉琼里雪鹿的任务,可是费尽了心力啊,这鹿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
洪班长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老刘昨日明明告诉我,这鹿腹部有重伤,现在这几个人又刻意强调这鹿没有伤,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洪班长不漏声色的打了个哈哈,“几位兄弟在院里稍等,我去问问具体管事的兄弟。”便转身进了厨房。
洪班长把人聚集起来,简单了下目前的情况。转头问老刘“那头鹿呢?鹿肚子上的伤至少一周了,这事冤枉不了咱们”。老刘一听,连忙去厨房找鹿。可是他发现,鹿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