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长离耳边回响着“嗡嗡嗡”的聒噪声,那声音是什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他一点也没有头绪。
陌长离缓缓地站了起来,仙急忙跑过去,扶住他,担心道:“陌长离,你没事吧?”
“没事。”陌长离轻轻抿嘴一笑。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仙声问道。
“是他杀。”陌长离简短而肯定地了三个字。
没等仙反应过来,旁边突然簇拥过来一群人,嚎啕大哭,尽显悲伤,完没有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其中,一个贵族气质妇女的打扮,捶胸顿足,流涕痛苦,几近奔溃晕厥,大喊着:“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娘才离开了一会儿,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你不能丢下娘不管啊!你走了让娘怎么活啊!”
没错,她就是段老爷子的原配夫人,季氏。段老爷子都8几岁的高龄了,怎么原配夫人也应该有7多了,是个老婆子了。但这位夫人年轻貌美,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4岁多点的样子。
其实,季氏也才5岁出头,因为当时家里穷,但是人长得很漂亮,没什么化,但是心地善良。家里托人媒,把她许给了段老爷子。那个时候段老爷子已经快5岁了,年轻的时候创业奋斗,飞马集团已经有成就,见季氏漂亮,便娶了她。没过多久,便有了儿子段天高。
“夫人!夫人!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悲痛过度,伤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怎么是好?”一旁的梅姨抱着夫人,心疼地劝道。
梅姨,段大公子的奶娘,一直伺候在夫人身边,是府里的老人了,忠心耿耿,心地善良,段老爷子不在的时候,都是她陪在夫人身边,排遣寂寞。
谁能知道,豪门背后的尔虞我诈,明枪暗斗是多么血腥残酷,一个女人把她的青春献给了这个家族,唯一的寄托只有这么个儿子,现在,毁了,她的信念部崩塌了。
夫人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男女,他俩手牵手紧握在一起,脸上也是哀愁焦急,一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愤恨样子。男的,就是段家二公子,段地厚,女的,是他的妻子,两人成婚已有好几年了,至今未有所出。
段二公子已经成家好几年了,这段大公子一直没有成婚的消息,外界也有不少传闻,有他一心扑在公司上,没有心思找对象;有他要求比较高,一般女人高攀不上;还有更离谱的,他是个同性恋。
当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听了涂个乐子。
不过,事到如今,有一点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段大公子死了,一切已尘埃落定,所有的都将会成为二公子的囊中之物,没有人再跟他争抢,他是人生的唯一赢家。
“夫人,我是警察,刑侦队的陌长离,负责调查令公子的案子。”陌长离上前向季氏自我介绍。
季氏沉浸在悲痛之中,无心搭理陌长离,她没有回陌长离的话,而是对着身后跟着的一群医生发火大吼道:“你们一个个愣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见我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吗?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抬回去,好生照料着。”
医生们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搀扶尸体。
“你们不能随便动尸体,我们还没。”仙想阻止,被陌长离拦住了。因为他知道,这具尸体对他来已经没有查案子的价值了,就不要为难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爱了。
“你们动作麻利点,轻点,别弄疼我哥了。”段地厚在一旁指挥,很紧张和关心的样子。
季氏在梅姨的搀扶下从陌长离身前走过,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等她走过去,她停住了脚步,在梅姨耳边轻轻嘱咐了几句。二儿媳过来接住季氏,梅姨向陌长离走过来。
梅姨向陌长离行了个礼,端庄大地道:“陌警官,我家夫人招呼不周,让我向你声抱歉。大公子骤然离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夫人悲痛欲绝,暂时没有心思处理别的,等过些日子太平了,大公子的后事打点好了,再请您相商要事。”
“好的,我明白了。”陌长离坦然地回道。
梅姨继续道:“陌警官,以上的话是夫人让我带给你的,下面的话是梅姨想拜托你的。大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好人,他是绝对不会轻生的,一定是有人想害他。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出杀害大公子的凶手,为他报仇。”
“只是。”梅姨为难道:“段家是名门望族,牵一发而动身,老爷和夫人又是很要面子的人,有些话摆不得明面上,所以,希望陌警官在查案的时候能低调些行事,不要打破了表面平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找我,我会尽力配合。”
“我知道了,你放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陌长离态度谦和地回道。
那梅姨就先告辞了。
梅姨回到季氏身边,季氏问道:“怎么了这么久,你还了些什么?”
“没有,就是陌警官热心,多问了我几句话。”梅姨笑着回道。
“他问了些什么?”季氏柔弱地问道。
“没什么,都是些客套话,什么话能,什么话不能,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夫人您放心。”梅姨大地回道。
梅姨做事,季氏当然放心,现在她身边,也就剩下梅姨一个能相信依靠的人了。
“大妈,你切莫太伤心,伤坏了身子。大哥的事有地厚帮衬着,你也可以宽心些。你放心,我和地厚就是你的孩子,我们会孝敬你的。”二媳妇蓝氏乖巧懂事,安慰季氏道。
“好孩子,大妈知道你懂事。”季氏的大手拍了拍蓝氏搀扶着她的纤纤细手,感动道。
但是,即使再懂事,也不是亲生的,也还是不如亲生的,总是隔着一层皮。
如今,自己的儿子没了,丈夫也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就要指望着别人的孩子活下去了吗?
段老爷子在听到大儿子死讯这一噩耗的时候,当场心梗,昏死了过去,好不容易才抢救了回来,已是个垂暮老人,颓废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