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柔忙推却道:“这怎么成,真是多亏萧家二公子来迎我们。
要不当真不知道怎么好呢!”
广平侯夫人见沈佳柔如此客气,也不再一味亲热,叫人家觉得自己太过热情,反倒不好了。
姜樱在一旁佯装天真地道:
“三哥哥也来给我们送马车了啊,娘,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只夸萧家二公子。”
沈佳柔摸了摸姜樱的发顶,笑道:
“是,也多亏了柏哥儿这孩子另带了马车上来。”
声音不出来的温柔软和,手上的动作也非常的轻柔。
只是低着头看向姜樱的眼神却然不似那么回事,带着几分嗔怪。
广平侯夫人听姜樱这话,也飞快地睃了姜樱一眼。
十岁的女娃儿,穿着身儿十样锦袄裙儿。
两个发髻用绸缎儿绑了,随意簪戴了几只酒盅儿大的粉色杜鹃绢花儿。
打扮的既简单又不失女孩子的活泼。
尤其那张脸儿,好似无暇美玉,阳光照射下透出莹润的光泽。
那眉眼俊的了不得,漂亮中带着几分灵秀。
这丫头,竟出落地如此标志,若是再过几年,还不知道是个如何惊艳的人物儿。
广平侯夫人想着,又忙拿出准备好的见面礼,是一对儿玉镯。
她叫了姜樱到跟前儿,边细细打量她边对沈佳柔道,
“要府上的三姐,时候我也是见过的。
真是出落的发好了,这模样儿怎么瞧怎么惹人爱。
姜二夫人好福气。”
着又递给栋哥儿和姜良柏每人一套房四宝。
沈佳柔谦虚客气几句,叫几个孩子上前接礼道谢。
多亏沈佳柔也备了给萧慕的见面礼,是一块雕了三阳开泰的歙砚。
几人都上前行礼谢过,广平侯夫人就打发萧慕自去寺里逛去。
沈佳柔便也叫姜良柏与萧慕同去。
这下,栋哥儿也闹着要跟三哥哥去玩。
沈佳柔有些犹豫,栋哥儿正是顽皮的时候,叫他跟着萧慕和姜良柏,就怕吵到两个少年人话。
柏哥儿倒无妨,只是萧二公子。。。
姜樱劝道:“娘,就叫栋哥儿去吧,他难得出府一趟。”
姜良柏也道:
“母亲放心,我会看好五弟的。”
沈佳柔松了口,叫马氏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跟着五少爷。
一直沉默的萧慕,此时突然上前拉住了栋哥儿的手,
“姜五弟,萧二哥带你去看山上的松鼠好不好?”
栋哥儿登时两眼放光,由着萧慕牵着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姜良柏的衣襟,道:
“哪里有松鼠,哪里有松鼠,三哥哥,我要看松鼠!”
姜良柏笑着拉了栋哥儿的手,与广平侯夫人和沈佳柔行礼,带着栋哥儿往殿外去了。
姜樱只有跟着广平侯夫人和沈佳柔,二人先是在大雄宝殿敬拜随喜,又去殿外进了香。
栖霞山上红枫成林,草木掩映成趣。
远处山映着湛蓝天色,好似红毯铺就了一条盘旋山路,直通九重天宫。
真是“岭峰众壑染彤妆,绿树红枫扮媚娘。”
姜樱对进香拜佛的热情,远远比不上对自然风光的陶醉之情。
看着这样的景色,一时之间竟有些诗兴大发。
只觉得胸中焕然一股疏朗之气,什么烦恼都可暂时遗忘片刻。
一上午就这样,在拜佛赏景中悠然度过。
临近晌午,姜良柏和萧慕带着栋哥儿回来的时候,厮长喜手上提着一只竹编的笼子,在栋哥儿身后跟着。
*
姜樱一眼就看见那笼子一动一动的,明显里面有活物。
栋哥儿眉开眼笑的跑到姜樱身边儿,“三姐姐三姐姐,娘,娘,萧二哥给我捉的松鼠,给我的。娘,您快看,松鼠!”
姜樱闻言,挑了挑眉毛朝着姜良柏望去。
这是什么情况,他一个嫡亲的哥哥跟着,竟是成了萧慕送了栋哥儿一只松鼠。
姜良柏被姜樱看的有些发懵。
萧二给栋哥儿抓这松鼠的时候,他就想到莹莹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
毕竟这丫头直言不喜欢萧二这人。
但事出突然,他也不能一味地拒绝萧二的好意,那岂不是伤情面?
可莹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竟是怪自己没有送栋哥儿松鼠是的!
他瞧着沈佳柔和广平侯夫人都正围着那松鼠看,给栋哥儿凑着趣儿。
才走近几步,低声对姜樱道:“才原想带着栋哥儿去湖那边看看。
半路上果然看见林子里有松鼠跑窜,栋哥儿就不肯再往别处去了。
闹着要看那松鼠,萧二哥见栋哥儿稀罕松鼠的紧,只得想法子叫厮给他套了一只。
怕就这么带着伤了栋哥儿,只得又叫临时编了个笼子,把那松鼠装着。
如此栋哥儿才愿意回来,不然恐怕你们都下山了,我和萧二哥还带着栋哥儿在原地看松鼠呢。”
姜樱微微点头,没再什么。
只转头向萧慕道:
“有劳萧二公子了,难得栋哥儿这么喜欢。
孩子家就是这样,风一阵儿雨一阵儿的。
早前儿,栋哥儿稀罕黄鹂也稀罕的了不得,家父给他买了一对儿挂在廊下。
还特意寻了个会调养黄鹂的厮帮他照看,哪知没几日他就厌了。
见笑了!”
萧慕听了这话,面上儿笑容一丝儿不变,还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儿,
“哪里,三姐所言极是。
孩子确是这样,这原也只是举手之劳。
还有,那黄鹂不若就一直养着。
不准哪一日,栋哥儿就忽然又稀罕起来了。”
着斜斜挑着眼角儿看姜樱一眼,转而对广平侯夫人和沈佳柔道:
“您和姜家二伯母先到厢房歇着,我去吩咐知客僧上斋饭。”
姜樱刚才那一番话,声音高不高,低也不低,反正是足够在场几人听见了。
沈佳柔和姜良柏都难掩诧异。
广平侯夫人更是着重拿眼睛在姜樱身上溜了一圈儿,才目带深意对萧慕道:
“那你就先去吧,时候不早了,叫师傅们稍快些。”
姜樱好似对自己刚才话中的不妥毫无察觉。
甚至还仰着那张堆雪砌玉的脸儿对着沈佳柔和广平侯夫人萧白氏明媚天真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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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们:周末愉快哦!?(°?‵?′??)
十样锦:来是五代的时候,蜀地织造的十种织锦的统一称呼。
但是其实也是女子常用的一种粉色的纸笺的名字。
唐代女诗人,薛涛把纸张用草木染成烂漫的淡粉色后写信。
这一种颜色偏粉,比海天霞再多一点红色调。比粉红少一些橘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