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这些日子彻底投入到了“手套”大业中。
她想了一下,若是想法子纺织毛线。
那光有毛线还不够,还得想法子弄出棒针来。
她一个人不可能织出许多手套来的,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教会绣娘们织法。
工程大,耗时间且不。
还太招人眼。
思来想去的,她倒是想出个法子来。
不如叫织布的师傅,把羊毛等动物毛发织成料子。
然后就按照缝制手套那般,缝出来。
这个法子省时省力不,还显不出自己特殊来。
无奈冯嬷嬷了,承恩侯府上可没有织布的师傅。
没法子按照三姐的要求,您想要个什么布,就给您织个什么布出来。
*
姜樱思来想去,这事还得找萧鸿彦。
可她现在,在家养脚,没法子出府去。
萧鸿彦又特意强调了,此事需要快。
姜樱只得曲线救国,又求了姜良柏。
叫姜良柏帮忙带话儿。
姜良柏不但痛快应下,还很高兴道:
“好,三哥哥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只是就算三殿下愿意纡尊来我们府上,你二人也不上话儿啊!”
姜樱一琢磨,这倒是。
难不成也叫她那人一样,约他半夜来自己屋里?
姜樱索性对姜良柏和盘托出。
原这事姜樱也没想瞒着姜良柏的。
姜良柏听是为了给军中制手套一事,立刻严肃起来。
道:
“这是何时之事,我怎不知?”
姜樱实在不想出上次萧鸿彦夜里来自己闺房的事。
只好避重就轻道:
“原是上次两位殿下来府上探病的时候,三殿下塞给我一张字条上写的。
托我想法子做一些厚实一点儿的手套。。。”
姜良柏深望姜樱一眼。
才道:
“既是如此,那三哥哥更是责无旁贷。
你且在家听我消息。”
姜樱想着也写张字条带给萧鸿彦,与他明自己所需的。
奈何姜良柏死活不同意手书,情愿自己在中间帮忙传话。
姜樱只得作罢。
*
姜良柏对着萧鸿彦是如此的,
“莹莹想寻些制造局的师傅,问一问能不能纺织一些厚实料子。
奈何府上无此能人,是以托我问一问殿下。
我想着笔墨手书,易被人察。
是以,未免授人以柄。
便劝了莹莹,由我代为传话。”
萧鸿彦好笑道:
“行了,这点子事。
难不成你不解释,我就不明你的顾虑?
这师傅倒是能找到,只是如何令他与三姐见面?这可还真得看良柏你了。”
姜良柏心,哎呦,我怎么就挖个坑儿给自己跳呢?
但如今箭在弦上,自己总不能置之不理。
只好硬着头皮道,
“三殿下只管放心,此事由我来想办法!”
*
姜良柏的办法就是,请自己竹马周行远的妹妹周安歌,给自己的三妹妹下帖子。
周家姐的帖子里,想着莹莹妹妹养伤好些日子,怕她在府里憋闷。
也想把这些日子的堂里的内容跟莹莹妹妹上一。
自己的祖母大长公主,也很是惦记莹莹妹妹。
所以邀请莹莹妹妹来勇毅侯府上,散散心。
*
沈佳柔看这帖子直皱眉头,按卑不动尊。
大长公主无论是从辈分上,还是身份上来。
都不好因着莹莹的一点子伤,就亲自过来承恩侯府探望的。
只是这种情况,如大长公主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若是真正担心的,也就打发身边的人来问候一声,赏些药材则罢。
从没听还有请养伤的人自己去府上,给对看一看的道理。
难不成大长公主这是在暗地里为难莹莹?
或是莹莹与周家姐闹了嫌隙,周家姐借着自己祖母的名头,给莹莹个好瞧?
*
沈佳柔既觉着怪异,再没有不商量郭老夫人的。
郭老夫人也皱眉瞧了那帖子半晌儿,
呵呵儿笑道:
“大长公主再怎么也不至于跟个孩子家过意不去。
且大长公主心胸宽阔,妇人里少有人及。
什么大长公主惦记,我看呐,就是这几个的想在一处做耍!
安歌那丫头才编排出这么一套辞来。
你也不必担心,直管去问莹莹那丫头。
若是她想去,就叫她去!
左右她那脚也好多了,吩咐丫鬟婆子抬着轿子跟着。”
*
沈佳柔还是担心,待得晚间跟姜兆烈了此事。
姜兆烈哈哈的笑道:
“我倒忘了!
今日仕敬还特意与我分了此事。
是安歌胡闹,因想着莹莹在家中无趣。
又恐她养伤心里憋闷。
便想邀了莹莹去自家做耍。
安歌那丫头也很是想念咱们莹莹,故此才叫家下人递了那帖子。
大长公主还不知是哪里事呢!
无非是安歌怕你和娘不许莹莹出门,才借了大长公主之名罢了。
仕敬直安歌那丫头胡闹,托我给你和娘带个话儿呢!”
沈佳柔听这话才算放下心来。
直道:
“还是娘慧眼如炬。
娘看事情真是准!”
姜兆烈摸不到头脑。
沈佳柔便把白日里郭老夫人那番推测之言了。
姜兆烈哈哈笑,感慨:
“娘自然比你我更知道大长公主的性子。。。”
着一叹。
沈佳柔并不问前事,又问姜兆烈,叫不叫姜樱去。
姜兆烈也道,若是姜樱着实想去就叫她去吧。
左右也是去周家,叫伺候的人心着些,并无妨碍。
如此,姜樱应邀去勇毅侯府做客。
*
姜樱出门这一日,是个再难得不过的好天气。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空气中带着股子飒爽的凉意。
宣召着初冬临近。
姜樱由轿子换乘了马车,一路驶到勇毅侯府。
从侧门进去又换了暖轿,由勇毅侯府的婆子抬着去了勇毅侯与大长公主居住的正院儿。
姜樱下了轿子,由春兰嬷嬷扶着进了花厅,给大长公主,勇毅侯和勇毅侯世子夫妻见礼。
大长公主笑看着眼前这个飘飘下拜的姑娘。
舒心地笑了,口中直道免礼。
令姜樱近前儿坐了,拉着姜樱的手笑道:
“好孩子,都是安歌这丫头胡闹。
明知你伤了脚,还叫你出门来。
这一路脚上可还好?”
着瞪了坐在一旁的周安歌一眼。
动作严厉,可那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宠溺和无奈。
周安歌只得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