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妍驻足。
不得不他成功的抓住了她的痛点,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她向他靠了过去
只瞧着他的后脑勺和这幅身板模型,形体比例还是很不错的,宽肩窄腰翘臀长腿,而背部衣服的破损与血污并不影响他的美感。
赵书妍跳下沟壑,蹲下身带着十分期待的心情,将男人翻转过身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帅”。
只是她收拾那两个男人时,他在一旁趴着都听见了。听她和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帅好像是长得好看的意思,她应该是喜欢好看的。
所以他才能一下子抓住她的要害,引起她的注意。
转过身的男人一脸血,啥也看不见。啥嘛,好看在哪?
头发散乱贴在脸上,脸部微肿,隐隐有些变形,一双眼眼睛到是漂亮的紧,如琥珀般深邃让人一眼看不到底,可惜没有啥子活力了,转都不转一下。
赵书妍摸了摸他的手心,冰凉一片,“你在这躺了多久了?”
“一天半。”
他轻轻吐了几个字。
赵书妍也看出来了,她要是不救他,估摸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今晚了,她的心软毛病又犯了。
“好吧,你等等。”
这么冷的天气,这个人在这躺了一晚上,身上流着血,还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迹。
他肯定疼的厉害,体力也不支了,急需要补充能量,她身上除了给弟弟和大伯带的糖人,没有其他吃的西。
她把糖人从背篓里拿了出来,打算给这男人先喂着吃了。
男人看他拿出来糖人,眼神一滞,似乎藏着什么深意,有些深邃。
“我不吃甜的。”
“啥?你还挑食?这都啥情况了,命要紧,这糖人能补充你体内的糖份,你现在是不是晕晕的想吐,吃一点就好了。”
男人有点犹豫。
“好吃的很哩,你看,可甜了。”
赵书妍像哄孩子那样,诱导着他,轻舔了一下糖人,睫毛弯弯,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是满足。
“嗯。”
见他愿意吃了,赵书妍嫣然一笑,微颊梨涡。掰了一块喂到他的嘴里,关注着他的表情。
嗯,确实挺甜的。
也不知是人呢还是糖人。
喂了糖人,赵书妍跑到河边找了一片大树叶,折成一个窝状舀了一树叶水,晃晃悠悠地盛了过来。
这冬天的河水太冰了,给他喂下去不知会不会太凉,赵书妍用手捂住树叶,希望手的温度可以把这树叶里的水暖热。
男人见赵书妍心翼翼的用树叶捧来一包水,不知不觉的心底有一丝暖意慢慢荡漾开来
喝了水,赵书妍随手折断了一根高粱杆子,在周围四处了一些蜘蛛。
她记得蜘蛛可以用来止血的,这男人浑身都是刀伤,留了不少血。
高粱杆子上了灰不溜秋的一坨后,赵书妍走了过来,
“咳,那个,我要脱你衣服了,你忍着点痛。”
男人没吭声。
“都什么时候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我要把这些西贴到你伤口上,这蜘蛛能止血。”
赵书妍没好气道,她一个女人家家的,都没啥,他还敢嫌弃她?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鼻子里发出了“嗯”的一声。
这女人果真温柔不过几秒,刚才在隔壁高粱地,她收拾那两男人时他就看出来了。
看着这女人在田间埂下转来转去忙活了半天,收罗了这一高粱杆子蜘蛛,看起来灰不溜秋脏兮兮的,她竟然要往他身上糊,这倒底是要他命还是救命?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求她救命是对是错了。
可看着她那双忽闪忽闪的牟子,带着一份纯真,他忽然就释怀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依吧。
赵书妍轻轻把他上衣褪了下来尼玛,这身材,太好了吧,她差点没忍住,要喷鼻血了。
眼神向伤口处寻去,他背上有三道伤口,这些伤口很深,胸口还有两道,这让赵书妍深吸了一口气,她对着轻轻的吹了一下,或许能缓解一下他的疼痛吧。
赵书妍在自己身上拉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先把伤口周围处理干净了一点,然后轻轻地把蜘蛛丝儿一点点的贴到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她心里有些担心。
这蜘蛛丝也管不了多大作用,当务之急还是得送去医馆治疗。
赵书妍把衣服给他穿好,扶他靠在了沟壑砍上,她扯了一块男人衣服脚上的碎布,跑去河边沾湿吸水,拿起湿了水的布块给他擦起脸来。
忙活这这么久,也不知他到底长了个啥模样,先给他弄干净,看看他是不是真帅?
先是额头,眉眼,鼻梁,嘴巴,下颚
眉目如画,眉眼如丝,鼻梁挺拔,五官致,眼角略带轻佻
卧槽,好帅啊,只是这人咋这么熟悉?嗯?靠,怎么会是他?
“秦秦风流?”
赵书妍搀扶秦风流肩膀的那只手一抖,一下子甩了开来,秦风流直挺挺的又栽倒在了沟壑里。
秦风流虽面部略有些浮肿,可还是一眼就能让赵书妍认出了他。因为她对他记忆太深刻了,她记得他那个时候深深的打击了她,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你,你这女人,做什么?”
秦风流上气不接下气道。
这女人长得还像模像样的,做起事来怎地毛手毛脚,疼死他了。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太惊讶了。”
赵书妍暗自猜忌,也不知这只花孔雀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咋把他搞成了这幅样子。
难道是看上人家的妞?遭了毒手?
算了,看在他出了一百两银子,买了她灵芝的份上,她就救他一命吧。
这秦风流平时骄傲惯了,他要是知道自己只值那一百两银子,还不得气的头顶冒烟。
赵书妍重新把秦风流扶了起来靠着田埂,她想着要怎么把他弄出这片高粱地,他现在这么脆弱,不能一路拖拽他啊
想了想,她跑到牛车车架子那里,一个人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把牛车架子翻起来,摇摇摆摆地推了过去。
赵书妍折了很多高粱杆子,铺在了车架子上,看铺的差不多了,她探着问道,
“你站的起来吗?”
秦风流抬了抬眼皮,似是很费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好吧,我扶你起来,你搂着我的腰。”
赵书妍走过去搀扶起他,这男人整个人软趴趴的耷拉在她肩膀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平时力气不,可现在她几乎是又挪又拖的把他搬上车架子的。
出乎意料的车架上很舒适,没有那么咯人,也可能是地上躺久了,这高粱杆做的垫子就觉得软。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城南。”
城南?城南地界大了,谁知道哪是哪,话也不清楚。
“城南哪里?”
秦风流语塞。
这女人,都认出他是秦玉衍的身份来了,竟还不知他家在何处?
这溪水镇还有女人不好奇,不打听他家住哪的吗?
“城南秦府。”
稍做停顿,又道,
“我家门口有两大石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