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一股风袭上离笙的脖颈,鼻腔,眨眼间,她就被男人搂入怀里,可他的背却明晃晃的暴露在外。
离笙见状,也顾不得心里的惊慌,利落出手,一把瑞士军刀扫过,虽只伤及它们的皮毛,但多少护住了陆霆深,她得意道:
“哎呀,又救你一命,等出去后,你就在班上宣传下我的光荣事迹,作为报答吧。”
“相比做你的传话筒,我还不如……”话间,陆霆深搂着离笙一侧身,扑上来的狼就扑了个空,直接到了另一侧“做你的男朋友。”
“想的美。”离笙因他逗弄的话一张脸通红,白了他一眼,许是与他的对话缓和了她心里的害怕,冲着再次袭来的几只道:
“奶奶的,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厉害。”
话毕,就捡起地上的火把朝着向他们攻击的狼扔了过去,却被它们灵活闪避。
而陆霆深这边更是不容乐观,一波连着一波的进攻,他虽大多数都躲过或是一脚将它们踹偏,但他消耗了大量体力,再帮离笙打退两只狼后,有点气喘,他道:
“一会儿我打开条缝隙,你就先跑。”
离笙一愣,“那你呢?”
“我成为它们的盘中餐,你就可以有一线生机。”他的嗓音低沉清幽,在这话时,他的眼沉定,冷静。
一个人,要经历多少艰险,才能在危险面前临危不惧,在狼群中亦沉着,镇定,离笙不知道,也从没想去探听他的过去。
可当他出这句话后,她只觉得内心似有一种悲伤的暖,如针尖,一点一点穿透她的皮肉。
目光顺移,离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血,便过皮肉涌出,直到手指,都狰狞而鲜红。
尤其他手里的琴,因染上了血,变得猩红,直到现在,离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琴,是水琴。
是一种无声调的乐器,弹奏出来的,充斥着诡异,虚无,令人下意识的恐怖,据,这种琴,唯有染上血迹,才能真正发出令人惧怕的飘渺之音。
琴声在此刻被他奏响,阴风侧侧,有如深夜踏来的女鬼,她们一身白袍,长发及腰,那一张张脸,白的像蜡,那一双双眼,空洞,无神,犹如死寂的鱼目,却张牙舞爪着晃晃悠悠。
又或者,像是深渊里走来的巫婆,佝偻着腰,褶皱的脸,像是一层一层脱落的枯槁树皮,虽是和蔼的笑着,可眉眼间又透着诡谲,她端着碗,端着红的发黑的汤碗,缓步走来,那声音,像是死亡的预感。
人,对从没听过的声音,都会产生能性的害怕,而狼,也不意外,在听到这种阴风阵阵的声调后,整个狼群乱了章法,唯有狼王在靠近陆霆深,
然而它的鼻子不知嗅到了什么,忽的发出一声嚎叫,那声音凄惨的令人惊悚,它的眼始终盯着水琴,心有不甘却带着一丝害怕,终究还是退了下去,其他的狼见状,也离开了。
狼走,琴消,离笙疑惑抬眸,狼王为什么要狼嚎?为什么要撤退呢?
“有时候,狼比人聪明,知道要量力而行。”陆霆深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