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你不我挂了?”静默了良久,她听不到回音,蹙着的眉宇就染上了不耐,她此时心烦气躁,能耐心听他的危急,她觉得她的性子被磨练的又上了一层楼。
“别别别……是因为……是因为……”吞吞吐吐的磨蹭彻底让言希失去了耐性,她将手机放下直接摁了挂断,然后扔在了桌上。
不一会儿,铃声又一声接一声的响了起来,女人猜测八成还是父亲的电话,侧过头撇了撇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只是她低估了言和的耐性,一遍一遍的不停歇的打。
“最后一次,不,我就直接关机。”
言和经过上次的教训已经彻底领悟到女人一不二,也顾不上廉耻不廉耻了,着急的道:
“你上次过敏晕厥的时候不知道吧?他百忙之中特意抽了空照顾你。你不知道,当时你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他有多心疼,他……”
“原因?”她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长话连篇,眉心也微微蹙起。
“我是真认为他喜欢你,所以就买通了绯色的服务员,想着若是生米煮成熟饭,他肯定不会不认账,你……”
“够了,你闭嘴!”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原来,那场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她自以为的亲生父亲,将她送给了他。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对自己确实有份情深意切。
他瞒着她,是不想让自己对父亲熄灭最后一丝希冀,不想让她知道,亲生父亲以女儿为代价,来交换生意上的盈利。
他那晚,明明可以借着药效,与她发生关系,却因怕她后悔而苦撑,这是一份厚重而真挚的感情,第一次亲吻的青涩,初夜的羞涩,日常相处的打闹甜蜜都深切的烙印在她的心底,可现在,她和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和她,或许都怀着一颗真挚的心靠近彼此,但始终是两个人的世界,或许真的走不到一起。
她虽没经历过感情,却也明白,三个人的爱情路太拥挤的道理,她,对待这份情,心翼翼,唯有一心,坦诚而率真。
而他呢?生在豪门,商业利益早已经在他时候的耳濡目染中潜移默化,江山,在他心中占据大半江山,她当了江山的路,自然就要靠边站。这个人,初见就知道城府深不可测,那双时刻都镇定自若的眸让她猜不透,想不透,更看不透。
混杂着酸意的苦涩,如浪潮,在她的胸口翻滚,巨大的浪花冲击的生疼,
想到今天的正事,言希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利索的洗漱后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开着车驶向了基地。
————————————————我是言妞儿分割线——————————
当女人副武装走进基地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围着一群身穿工作服的工人,不算近的距离,却能很清晰的看到中央站着一个鹤唳鸡群的男人。
他同样穿着下矿的工作服,明明看起来朴素,甚至还有点污脏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却是衬得他高大伟岸,更为工作敬业的他添加了认真,一丝不苟。而更是面对工作严肃认真的他,更使言希对他深深的着迷。
走进了人群,他身上独属的草木香混着与她相同的沐浴香气如柔软的发丝,轻轻擦过她的鼻尖。他的嗓音依旧低沉悦耳,即使在严肃的着工作上的事,却也能使她的心随着他的节奏而跳动。
多日未见,许是多日工作的疲累,他更加尖细的下颚骨冒出了青青的短粗胡茬,而时光的刀镌刻他的棱角更深遂。帽沿笼罩的阴影遮盖了他双眸的神情,唯独露出的鼻尖,也因话语中的严肃,染上了严苛。可是,他还是那么的俊逸,硬朗。即使,她被他深深的伤害,还是身陷在他的蛊惑中无法自拔。
他在给工人讲话的同时,人时刻关注着周遭的一切,当看到人群中攒动的娇身影。他的唇也起了一抹柔软的弧度,眉梢的严肃都有一丝丝融化,见她安然无恙,悬着心也放了下来,停顿了稍瞬,就继续着挖矿,采矿及检验等相关工作的注意事项。
“没吃早餐?”
暗戚戚的矿洞静的可怕,仿佛地上落根针都能听见。此时,严重饥荒的肚子发出的抗议就显得格外清晰,咕咕的叫声自然就落尽了男人的耳膜,走在前面的他扭过头,眸里的关心很明显。
“起的太迟了。”
她认为这种生理上的反应被他人听见实在窘迫,可听见了他的关怀,心里又甜滋滋的,暗骂:你可真够实心眼儿的,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你还因为他的一句问候搁这儿瞎得瑟,你得瑟什么呀?这要换其他人,也会这样问。
男人看她垂着脑袋眼睛都快亲着地了,以为她是单纯的害羞,就低低笑了起来,看着她的魅眸更是坏坏的揶揄:
“粗心的笨丫头。”罢,还将她整齐乖巧的短发揉成了鸡窝。
她一向是个嘴里不吃亏的丫头,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了,立即抬眸瞪他:
“你才粗,你才笨!”完,才反应过来什么,刚要改口就被男人截断。
“确实粗,毕竟这是你实践出真知,至于笨不笨的,大家有目共睹。”
完,嘴角勾着坏笑的看着一脸通红的女人。她脸皮特别薄,只要一逗,准会闹出个大红脸。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爽朗的笑声,嗓音并不大,却低沉磁性,敲击在耳膜时犹如初尝深酿多年的美酒,高淳又低厚。只是,前面那句话破坏了这样的美感,言希双目冒火的盯着前面伟岸健壮的背影,恨不能在他的后背戳出两个窟窿。
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充满安感的,只是看着宽阔坚实的背影,她的心中仿佛就有了强大的力量支柱,足矣支持着她无所畏惧的前行。
所以,她就只跟随地上男人影子的移动,女人停下脚步的时候她没看到仍然追随着前面的影子,直到撞到他坚硬的后背,猛地一堵厚实的墙撞的她似乎鼻子都歪了,疼得她顿时眼眶里就染了湿意,波光的潋滟在她灵动的眸子里打转,更是显得那双潋眸剔透玲珑。
她正对着前面的这堵墙若有所思,突然被一股猛力撞的后背的生疼。他拿着手电筒转过身就看到了正在揉着鼻子哀嚎的女人,手指轻轻板过她的脸就看到红彤彤的鼻头,流转的秋眸里还挂着似落非落的水雾,一时间又好笑又心疼,叹了口气,拿着手电筒的大手将手电筒搁到了矿洞的一个临近凹口,然后一手扶着她坐下,一手轻柔的按摩着她的鼻骨。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现在,她仅仅眷恋于这声带着厚重温情的“希儿”,徘徊于眼眶的泪水似决堤的河水,顺着她挺拔的鼻骨落在了男人温热的手指。
“对不起,希儿,我为了那天的事抱歉,也为了我的身不由己的抱歉,可是,你要相信,我真的愿意用后背为你撑起整个世界的风雨,可是,原谅我不得不稳住狼氏做出的一些出格行为。”
他的脸贴着他健壮厚实的胸肌,上面暖暖的余温让她深深的迷恋。
随着他音带的振动,昂藏在衬衫里的宽阔肌肉上下起伏,还有强有力的心跳,她都珍而重之,她深深的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永恒。可是,她也知道,他不仅是她的男人,更是狼氏的总裁,也是纵横商界的钻石大亨,她抬起头,望着头顶那双深邃温润的眸:
“那天……你一定要出席吗?”
男人撞上她的眸光,深深的凝视,深沉的眸光严肃而坚定:
“是。”
“好了,我知道了,那么这些天,我们就当作末日的狂欢吧!”
他闻言蹙了蹙眉,但也沉默不语,沉稳的眸里滑过一丝光亮,薄唇细细雕刻着她柔软发丝。末日的狂欢,何尝不是幸福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