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总是格外的炎热,白天犹如在蒸笼中的困兽,只能任凭高温在它身上一次次的加温。幽静的景山别墅,空调低声运作着,似乎仍是抵抗不了外界的酷暑。溪馨的额头冒着层层薄汗,邪夜澜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但好像擦的速度还没有冒出来的速度快。
自从认识以来,她的脸总是泛着健康的白里透红,性子虽然清冷了些,但那粉若桃花的脸蛋让人看了便会赏心悦目,心生好感。可此时,她的脸苍白,就连平时红润的如春天在枝头刚刚盛开的桃花般朱唇,也是有如透明般的白。
邪夜澜感到无比的愧疚,曾下定决心要忘记过去,却在她的逼问下还是将那段往事透漏了出来。若是,那段美好带给溪馨的是伤害,那他情愿忘记,情愿把过去埋葬。
“晰儿,快跑……”
“你这个惹祸,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死?”
“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你去死吧,去陪他,去死,去死……”“啊——”溪馨猛地坐起来,一个面容致的少年就那么凄惨的躺在自己面前,他的温声软语,他的凄厉吼叫在交织,一片火海,那那遍地的尸体,那浓浓的血腥气充斥着自己的鼻尖。
拿着毛巾的刚走进来的邪夜澜看到的,就是女人凌乱着头发,坐在床上,身体仿佛也在瑟瑟发抖。
他心疼的将她搂入怀里。溪馨的身子一颤,好似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耳旁轻哄着的磁性嗓音传来“乖,不怕了,没事的,我在呢!”
溪馨转过头,看着安慰自己的男子,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大像像是被似曾经历的画面刺激着。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脑海中的人和事是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还是臆想出来的假象。
摇了摇头,溪馨再次盯着面前俊朗的男人。在睡眠灯光下的他,有着自己熟悉的眉眼,妖孽的面容下却又有着独属于男人的阳刚,刚毅,给了她浓浓的安感。
可是,她还能一直跟他在一起吗?要是将来,那个翎晰找来,他们该怎么办?想起之前那个荒唐的想法,不由一阵自嘲。呵,自己这是魔怔了吗?爱人爱到了这种地步?
想起脑补的那个翎晰,之前的那种嫉妒感是有的,可也有着莫名的欣喜。
邪夜澜看着她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又泛着淡淡的喜悦。“怎么了?”邪夜澜深情万种的用手指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脑后,目光中透着担忧,又透着怜爱。
“邪,我真的很坏吧?”不等男人回答,捧着他的一张俊脸,难受异常的继续道“我好似梦到了她与你的美好时光,你们两情相悦,可现在,我把你抢走了。”
她想着梦中那个模糊的女孩儿
“嘘——”他食指轻压着她的朱唇,那一刻,她的所有想法都消失了,只想好好的,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一切都过去了,就让他们随风消散吧。”
溪馨听到这句话,心里的枷锁一下都解开了。是啊,人都不再了,她不会再出现了,就让一切过去吧。
“溧溧,你是……”看着这份资料,溪浩身体和自己都是激动的不能自已。晨溧点了点头,她从来都没见过父亲这么高兴的样子,仔细观察,好似脸部的肌肉都在微笑。
之前,父亲和自己过,那个人,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知他的背景,但从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出如此傲人的成绩,在这个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商场,可见这个人的心思缜密之深沉,父亲警告她,不要轻易去接近他,否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傻,知道父亲这样肯定是对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那时没有办法,只能沉默,假装认可了他的想法。
不死心的她,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知道了那个威胁溪馨的秘密。邪夜澜,他之前有个深爱的女孩儿,可因为那场爆炸,两人分离。现在,连他都相信那个女孩儿死了,若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溧溧,可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儿的面容?”父亲的指尖断续的颤抖着,大概是之前的巨大的兴奋还没过去吧。
晨溧姣好的面容在灯光下竟是有着鬼魅的色。樱桃般的红唇勾起,直视着父亲“父亲,既然我要打这场仗,就一定会有致胜的办法,以后你自会知晓。”
溪浩光的黑眸透着光亮,脸部是从未有过的和蔼,心头的希望将他的身体填充,整个人好像在光芒的笼罩下“溧溧,你要是能拿下他,那我们将会无惧任何人。”
晨溧红唇上扬,享受着父亲对她传来的希冀的目光,整个人透露着即将胜利的喜悦,信心十足“父亲,拭目以待。”
溪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点了点头“溧溧,你是我的骄傲,以后,我和公司就靠你了。”
下午的3点,该是燥热,阳光强盛的时刻,可这会儿,风在鞭打着墓园的植被,蒙蒙的细雨砸在花草上,她们好像都不堪重负,竟是弯了腰身。这雨,不似往常般的润物细无声。
一把大黑色的雨伞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后,他们齐齐跪下。这是个适合祭奠死去亲人的日子,显得格外的悲寂。两个人的身影在庞大的墓园,很显然的孤寂。有些调皮的雨滴,滑过伞面,再落到那人直挺的背脊,多了份苍凉。
“晰儿,我原怎么也不相信你就这么走了。”手指颤抖着抚摸着墓碑,俊脸上淌着的不知是泪珠还是雨滴,也或许,是都有吧。
“之后,我有了新的女朋友。我想着,是时候放下你了。”男人的俊脸转向旁边的溪馨,带着温柔,带着宠溺。
“她很好,那日,我讲了我们之间的故事,她却病了。”翎晰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自己的男朋友与另一个人的对话,酸涩与苦涩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