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能这么想最好。
人心难测,你要真了,没准最后吃力不讨好,还会被人。
而且,其雨姐是其雨姐,我们是我们。
你看俊泽他们,不都是靠自己。
我公公还是亲舅舅呢,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关门。
这还是我公公跟俊泽的话,不能走旁门左道。”
“那是你公公傻。”朱丽凤一时口快,把心中所想了出来,赶紧又打圆场:“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觉得,家里有关系干嘛不用,还得那么辛辛苦苦起早贪黑。”
“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不要只想着靠人。”
“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除了靠人,什么都不会了?”朱丽凤闻言,虽在黑暗里,但脸色及声音一并变了,满是不悦。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不然你想想,我们阎总,人那样的家庭出身,干吗还要辛辛苦苦创业,又那么低调。
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做好我们该做的就行。”
“我看你呀,读书读傻了,连人都不会做了。”朱丽凤对女儿的观点有些嗤之以鼻:“亲戚朋友们,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离开人群一个人活。”
秦未拢了拢被子,不想了,观念不同,跟她再多都是白搭。
她这都快要生了,肚子里的家伙一晚要踢她好多次。
来就睡不好,更不能熬夜。
朱丽凤女儿不再话,有些闷,她又不傻,那是智俊泽的表姐,又不是秦未的,她倒是想跟人上话了,问题她也没那个机会呀。
“行了,我也就,你别什么都跟俊泽,夫妻之间,也要有个度。”
朱丽凤觉得秦未在智俊泽面前太没心眼,什么都。
依她看,谁亲都没有秦哲亲,她也一直在给秦未这么灌输,你这将来要在婆家有什么,不还得你弟帮你出头。
秦未就讨厌听这个话,她又不是宝宝,有自己的判断。
她现在跟智俊泽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智俊泽能把几百万的房子转给她就转了,秦哲能?
智俊泽能把自己的家底掏给秦未,给她保管,秦哲能?
这些话她是不好跟朱丽凤,有时候她都觉得亲情很烦。
你不喜欢,又切不掉。
秦哲现在还在读书呢,将来毕了业,结了婚,有自己的家庭,现在跟姐姐再亲,将来也不过是个亲戚。
依秦未对人生的排序,先是自己——孩子——伴侣,最后才是父母。
朱丽凤这一絮絮叨叨起来就没完,实在是憋坏了。
来这边后,她这一把年纪了,还被逼着普通话,也只有跟着秦未一起扯闲篇时能家乡话,这一开了口就收不住。
秦未到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她上眼皮都在跟下眼皮打架:
“妈,我真的困了,你要是不困的话,就回你自己房间吧。”
朱丽凤正家长西家短的信头,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
“才1点多,你以前也没睡那么早呀。”
她觉得秦未这是不想跟她话,赶人呢。
秦未很是无语,只能让她。
最后自顾自的睡了过去。
可睡是睡了过去,心里的气性还在,她这人,什么事都会在心里记很久。
加上半夜孩子又胎动踢醒她好几回,一整晚下来根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整个人难受的很,脾气也不大好。
气色就更谈不上好。
朱丽凤去买了油条包了,熬了稀饭,张罗着一家人吃早饭。
秦未就搁那坐着,整个人头晕目眩,脸色苍白,捂着肚子。
“你这是怎么了?”王菲看着不对劲,并且秦未下面的裤子都湿了,不由心下警铃大作:“是羊水破了吗?”
王菲着声音都开始颤抖,这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不然智俊泽哪敢这时候出差。
原定是后天回来,后面就减少工作,打算在家陪秦未待产。
智利伟这两天也不在家,去江苏那边新厂了。
现下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这可急坏了她。
朱丽凤一听王菲的话,将手上端着的粥赶忙放到餐桌上,快步走了过来:
“不是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吗?怎么羊水就破了?俊泽也不在家呀。”
王菲瞟了她一眼,她今早看着朱丽凤从秦未房间出来的。
而且秦未一早起床情绪就不对,明显母女俩又别了。
心中不爽,觉得这人真是没轻没重,你自个闺女都啥样了,有什么事就不能先闭嘴。
“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让司机送你去医院还是叫救护车。”王菲掏出电话,一边问秦未,一边打算给智丹琼打电话。
这真要生了,身边还是得要有人。
智俊泽就算现在上飞机,也不一定赶得到。
“妈”秦未额头开始冒汗,难受得不行,根没看站在前面的是朱丽凤还是王菲,抬手就抓住:“让司机送我去我肚子疼,可能,可能要生了。”
“行,你快别话了。”王菲一只手被秦未紧紧抓着,一边吩咐家里的保姆:“贺嫂,快司机备好车,我们现在出去。”
“要不,还是叫救护车吧。”朱丽凤弱弱的来了一句,不是她不信司机,不信王菲,她是真的害怕。
这要是车开到半路,万一有啥咋办。
她觉得吧,你王菲是婆婆,孩子不是你生的,你关心的是肚子里那块肉。
可在朱丽凤看来,没出生的孩子自然没有自己女儿重要。
王菲没搭理朱丽凤,弯腰去扶秦未。
朱丽凤见状也去扶另一边。
“你跟贺嫂把生孩子要用的西准备好,快去收拾。”王菲吩咐道。
朱丽凤想,你去收拾呗,我自己女儿羊水都破了,我还不放心你这个婆婆呢。
看了看王菲,又怂怂的听从吩咐,闪身上楼去收拾生产要用的。
也没啥好收拾,秦未做事仔细,老早就收拾好,装在一个大包里,放在衣柜最下层。
跟朱丽凤和贺嫂都过,为的就是这个。
朱丽凤熟门熟路的上去拿了包,又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