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韩简的男子显然只认识韩姣姣,并没有认出乐心,只盯着韩姣姣的脸,声音还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原来姐你真的还活着,当年韩家出事,我正好在外办事,一听家里出事便赶了回来,却只见邢台上那具具熟悉的尸体,有老夫人,叶子……却不见姐”
韩姣姣听当年的事情,泪水流的更凶了,眼中森森的恨意哪怕在这漆黑的夜里也能感受的到。
韩简接着道,“姐这些年都在哪里,我收敛了韩家众人的尸首,就葬在离这不远的一座荒山上,却不敢立碑,之后便一直寻找姐,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碰到,真是太好了”
韩姣姣只是看着他,一直不发一言,韩简此刻才意识到韩姣姣的不对劲,问道,“姐,你怎么了,为何不话,可是哪里不适”
韩姣姣摇摇头,内心痛苦万分,她的内心见到亲人的感觉一点也不比韩简少,她也有很多话要问,她想问,“你可有每年去给祖父祖母还有韩家其他人上香,可有将祖母坟前清扫干净,祖母最喜欢干净了,可有回京看看我们的仇人,他是不是还活的心安理得”
这些都是韩姣姣没来得及做的,她很想问一问,很想和韩简话,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乐心感受到了韩姣姣内心的煎熬,替她开口道,“姣姣的嗓子受了点伤,暂时不能话,不过你放心,我会治好她的”
韩简这时才想来屋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还是刚才打架与他不分伯仲的人,“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姐身边,还有姐的嗓子为什么会受伤”
乐心翻了白眼,望着他道,“你十万个为什么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伤害韩姣姣,倒是你还是交待一下你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韩宅吧”
韩简听完乐心的话,由自怀疑的眼神询问韩姣姣,韩姣姣点了点头,走到乐身边,拉过乐心大的手放在心口,表示绝对的信任。
韩简这才相信乐心,将事情如实相告。
乐心从他的话中了解到,他叫韩简,从被韩家老太爷收养,韩家祖辈都是人,却只有韩姣姣的父亲是个异类,从不喜喜武,而且在武上也颇为有天赋,十岁起就自己去到武清山拜师艺,韩简一进韩家便和了韩姣姣父亲的眼缘,亲自叫他习武。
可惜韩姣姣的父亲在当年景朝之乱中,为护送景帝唯一的皇子出京,被如今皇帝的人射杀,皇子也不知所踪,听如今的皇上到现在还在寻找那位皇子的下落。
韩简从生活在韩家,与韩姣姣一块长大,韩姣姣从前顽皮闯祸,韩简也不知帮她扛了多少,因为随时主仆,却亲似兄妹。
韩家出事的时候,韩简正好在外办事,倒是躲过了一劫,回来便是天地反转,血流成河,他从不相信所有的私藏前朝典籍,朝中的事他不十分清楚,却也不是没有耳闻,当今皇帝从来都忌惮韩家,韩家是前朝重臣,又有一个为护前朝皇子而死的儿子,在加上当今的皇帝在得位这件事情上多少名不正言不顺,韩家的存在也提心着他那段过去,所以这所谓的罪名不过是诬陷,韩简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于是韩简一边调查当年的事一边寻找韩姣姣的下落,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所获。
“难道就点蛛丝马迹吗,再狡猾的猎人扑杀猎物的时候也总会放点钩子设个套,难道连敌人放在钩子也找不到吗”乐心问道。
提到仇人韩简心中恨得牙痒痒,眼中却愈加暗淡,“是我没什么用,这三年我只知道这件事情跟承天殿那位脱不了干系之外,并没有查到其他参与的人”
一个朝廷重臣,德高望重,想要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基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件事定然是有人提前设计好,将能定人罪的西偷偷放进韩家,韩家虽是臣,但暗卫亦不再在少数,尤其是韩老太爷的书房,想要放进去西一定是熟悉的人,而且高密的人也必然是韩家自己人,不然又怎么取得朝廷的信任呢。
“这件事情想要查清楚得先混进京中打入他们内部,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该掩盖的西早就连灰尘都不剩了,所幸,我们在暗处,对了,你今晚为什么来韩家”乐心问道。
韩简对今晚的事也是纳闷非常,开口道,“这几日就是老太爷他们的忌日了,我回青州祭拜他们,没想着来韩家,却在半道上碰见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极像是当年韩家覆灭之后偷偷潜入韩家的人,我一路追踪,却没想到他来了韩家,一进韩家他便消失了,接着我便碰到了你们,我还以为是那黑衣人才与你们动手”
又是黑衣人?
乐心心中惊疑,倒好像是有人故意将她们凑齐一起,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又对她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一个名字跳上乐心心头,引得她眉头一簇。
“不会是他吧”
“是谁”原来是乐心不自觉出了口,韩简听了问道。
乐心赶忙摆摆手,“没,没,我自言自语你不用在意”
韩简认真的看了眼乐心,看到了她身上黑色明显是男子的长怕,看到袖口用金丝线绣着的四爪的金蟒,在黑夜中泛着粼粼的光,韩简眼眸一眯,声音顿寒,“你到底是何人,与叶良辰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