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哑口无言,刚刚那些嗷嗷叫着打打杀杀的护卫兵头低了又低!不敢话!深怕这位太子妃迁怒!
“是侯的错!侯答应你不让人靠近这里半米,是侯食言了!”杨致远连忙歉意道。
浅浅没回应,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张俞担忧害怕的脸上,“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渡过三天的危险期,这三天过了的话应是无碍,若是没熬过……”
浅浅后面的话没出口,张俞已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浅浅没有安慰,一边脱手术服一边漫不经心继续道,“这三天我会一直守着她!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另外这是怎么回事?”
杨侯爷刚要陈述事实,浅浅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两步走到还在跪在地上的大皇子君无邪跟前半蹲了下来,“殿下今日想干嘛?”
“你、你们不是在屋里……”大皇子早已收回兴奋的神情,像只霜打的茄子一样,内心受到重创,备受打击!
看到他们出来的打扮,再联想他们讲的话,不难想象他们其实是在屋里救人?而他在干嘛?他竟然带着护卫队声势浩荡来抓奸!来抓奸啊!
再看一眼两人确实是在救人,衣服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他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他要疯了啊!
“我们在屋里能干嘛?如同你和江月茹一样?”浅浅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奚落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他此刻就像一个猴子一样任人逗弄戏耍。
大皇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可是天之骄子皇亲贵族,出生以来除了老三谁都让着她,看谁不顺眼分分钟可以弄死那人,何时被人这样奚落过!
一旁磕瓜群众影十五:丫头嘴巴挺毒!
浅浅站了起来,头似乎有点眩晕,但脑子里却很清楚!她冲大理寺卿匡大人微微一笑,“没有搜查令,擅闯官家府邸打伤侯爷,恶语中伤当朝太子妃,不知这一条条罪状下来,大皇子殿下应该承担怎样的罪责?”
匡大人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就被猛地点了名,反应过来连忙道,“按照君临刑罚是要革去官职贬为庶民!流放贫穷边缘之地,十年不可回京。
君无邪忽地脚一软,整个人没了跪像,瘫在地上!他身为大皇子怎会不知这后果!胸有成竹的来,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只能打碎牙齿含泪往肚里咽!
匡大人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大皇子蹙了蹙眉继续道,“鉴于大皇子是初犯,又是皇室宗亲,此事官只能先禀告给皇上再做定夺!”
浅浅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君无邪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道,“殿下不妨想一想,殿下现在的结果源头到底是谁?”
是谁?造成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是她!若不是她!若不是听了她的蛊惑,他才不会一个头脑发热冲进了安和候府,她昨晚言辞凿凿得那么斩钉截铁!马德!都怪这个臭女人!一想到这,君无邪心中莫名窜起一缕邪火!可偏偏不能发作,硬生生憋着!
浅浅见他瞳孔微缩面相狰狞,想必应该是知道那人是谁了,她也不破,点到即可!“既然如此,匡大人就按照刑法办事吧,臣女相信大人定会铁面无私还臣女一个清白的!”
匡大人刚松开的眉又拧了起来!“来人,将大皇子暂且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直到人刚刚准备要走,浅浅又叫道,“等等!匡大人记得找人核算下安和候府的损失,照价赔偿即可,帐呢就找大皇子报销吧!”
大皇子闻言嘴角抽了抽,走得更快了!
花钱买教训,这个教训也太惨了些!估计这辈子都不愿意在随意听信人的谗言了,尤其是女人的枕边话!
一场闹剧结束,厮开始打扫收拾残墟,浅浅指挥着几人心翼翼将张家主母挪回了厢房养病!顺便将隔壁的厢房收拾干净,让浅浅住了进去!
张家主母有人守着看着,浅浅得空便去休息了!而苏未然则是煎药去了!
杨侯爷在前厅热情的招呼了蓝亦宸,“今日之事若没有蓝宗主,以大皇子的脾性,不知要闹到何种地步可罢休!”
蓝亦宸没接话,姿态优雅得端着手中的茶盏吹了一下上浮的茶叶,抿了一口,喉咙滚动,片刻后道,“蓝某不敢居功,今日蓝某并未做什么!真正雷厉风行震慑大皇子的人是太子妃!为保公正,蓝某只是将大理寺卿带了过来!”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关于太子妃的话,侯一定会重重感谢她!她不仅救了张姨的命,更救了整个安和候府!”到浅浅,杨侯爷眸中都在带在发着光。
蓝亦宸余光睨向他,薄唇抿了抿,继续道,“蓝某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宣扬,尤其是关于太子妃的一切!她不想外人知道她医术上的造诣,蓝某也不想外人知道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蓝亦宸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咋一听有些怪怪的,后来杨致远一琢磨就明白了,原来蓝宗主的意思是不想外人知道太子妃的医术高超甚至苏未然!后半句就更通透,意思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子妃还没嫁给太子就流言蜚语清誉受损!
蓝亦宸把想表达的话都言简意赅告知了杨侯爷,便没了与他话的兴致,他起身道,“蓝某还要回宫复命!就先不打扰了!”
既然蓝宗主还要回宫复命,杨侯爷也不便强留人用膳,便一路将人送到了大门口!直到轿身隐没在转弯处再也看不见时这才收回眼光。
眯了眯眼心中暗想,这位蓝宗主的背景他早在盛安就已查过,背后的势力确实很强大!想再往深处查却什么也查不到了!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人为何要来君临的国子监当起了夫子?是否大材用了些?
纯属好奇?还是别有用心?他真的完看不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