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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钢铁部落的战舰有许多衣着单薄的影子,其中大多数人都没想到过自己还能从塔纳安丛林里逃脱。
“我们已经快到达影月谷了,”大主教玛拉达尔尽量提高自己的音量,以便让更多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我们就快安全了。”
有部分人因为这个消息感到喜极而泣,可也有人发出质疑。玛拉达尔面向质疑声的来源,看到纳萨诺斯和卡德加将视线投在他的身。
“为什么不去沙塔斯?”纳萨诺斯问。从塔纳安撤离时,部落和联盟分别得到了一艘舰船,驶向两个不同的地方,萨尔带着德雷克塔尔和贾纳尔以及一众霜狼兽人去了霜火岭,剩下的人由玛拉达尔引路,前往德莱尼的领地。然而,大主教事先没有说明确切地点,所以纳萨诺斯一直以为他们在朝塔拉多靠近。“沙塔斯处于整个德拉诺的中心地带,它的战略意义更加重大。”
“这个......很抱歉,但要想抵达那里,我们需要穿过戈尔隆德和霜火岭的海岸线。那里巡逻着黑石氏族的舰队,很危险。还有一点,塔拉多的距离过于遥远,航行要花费好几个星期,而我们没有那么多物资。”
很少有人能够说服纳萨诺斯,但这次玛拉达尔是对的。凋零者扫了一眼船正在休息的德拉尼,那里面有孩子,还有伤员,他们撑不住长时间的旅行。最关键的是,他们需要的不只是食物和水,还有对家的归属感。因为恐惧的阴影不会就此散去,成为俘虏的他们见证了太多的暴行。
“你说的很对,大主教。就按照你设定的方向继续前行吧。”
玛拉达尔点头离开。
“我们最好快一点,”卡德加的眼睛不时飘向海平面,好像他有什么事等不及要去做。
“我听人说起过,你把古尔丹放跑了。”
“是的,但我想这是必要的代价,如果不这样,就不能艾泽拉斯的安全。”
但任由古尔丹行动,他迟早会引来比钢铁部落更强大的麻烦。纳萨诺斯无需向卡德加阐述这句话,相信**师心里比他更加清楚。
“放走他不意味着就彻底放过他。我会亲自对他实施追捕。”
“你的重心不是在对抗钢铁部落吗?”
“我会帮忙的,在必要的时候。”卡德加点头,“但我想有玛尔拉德和你在,钢铁部落不会成为真正的威胁。”
“我也有自己要处理的事。”纳萨诺斯面无表情的说。
**师终于把目光从海面收回,聚焦在凋零者的脸,眼神里的急迫变成了怀疑。他早就听梅瑞尔说过,被遗忘者的领袖喜欢扩张,喜欢在人争斗的时候从别处取得利益。
“你要做什么?眼下还有一场仗要打。我们最好是通力合作,不要想着各自的小算盘。”
他完全误解了。这个想法在纳萨诺斯眼里一闪而过,法师说的不错,眼下的情况他们的确应该合作,所以他愿意作出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敌人。在这个世界,你的敌人是古尔丹,而我的敌人已经出现了。”
“你的......敌人?”
“你最好不要过问。”他完全不想告诉卡德加关于弑罪者的任何信息,也不想给他提问的机会,好在**师没有追问。走下通往船舱的楼梯,凋零者顺手示意玛尔科姆二人不要跟来。有人正在船舱内的楼梯口等他。
“你很慢。”希尔瓦娜斯两手交叉,背靠在扶手。
“我和卡德加要商量很多计划,你知道的,我们与钢铁部落的战争才刚开始。”
“那,有什么结果吗?”
“我已经和他达成了一致。我们会先稳住阵地,然后想办法集结更多的盟友......”
“我想知道你的敌人是谁。”
纳萨诺斯惊异地看着她,“你偷听了我们的对话?”
“但你选择向所有人隐瞒。”
这是我的事。纳萨诺斯强忍住这句抵达喉咙的话,尤其是面对眼前的女精灵,他更没有勇气说出来。
“麻烦已经够多了,他们分身乏术。”他想要搪塞过去,视线转移别处。希尔瓦娜斯却灵活地走到他面前,和他对视。
“这只能恰恰说明,你面对的威胁远胜于钢铁部落,甚至是燃烧军团,否则你不会放下眼前的战局不管,去解决什么‘我的敌人’。”
很不幸,她说的完全正确。纳萨诺斯希望她点到为止,不要再继续盘问下去,或许她已经知道真相,但他不想让她说出口。
“我看到那个人了。”
“谁?”
“在玛瑞斯农场袭击我的人,我想起来了。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对吗?”
对于弑罪者的出现,纳萨诺斯到现在也还感到非常惊讶。他一定是提前来到德拉诺,然后又故意现身让自己看见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段时间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古尔丹会和他站在一起?纳萨诺斯有种直觉,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一个庞大的计划之中。
“是的,他来了。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他。”
凋零者听到希尔瓦娜斯深呼吸了一声,她的心跳也在加速,脸色随着每一个节拍而变得苍白。
她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地方?那个恐怖的地方……
“不用担心,”纳萨诺斯把手放在她的双肩,“如果他要对我们不利,我一定不会让他成功的。”
“我并不担心自己,我害怕的是你会受到影响。”希尔瓦娜斯的嘴角好似在艰难的抽动,然后勾勒出极其勉强的微笑。“我在玛瑞斯农场的时候就昏迷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但我想明白了一点,那个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为了对付你。”
“那你也应该知道,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所以,你有自信对付得了他?”
纳萨诺斯不假思索地点头,他伪装的很好,希尔瓦娜斯打量他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破绽。
然后,女精灵侧过了头,气息稍微平缓了一些,“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