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对人口流动管理十分严格,但要从粤省南海偷渡到体制暂时不同港城,前人走出来的路总是有的。
就遗扇印象中的便有两条。
一条就是最多人知晓也是最多人选择的水路,先赶去离港城只有一片水域之隔的深市保安那头,再直接游泳过对岸,上了岸便是目的地了。
虽然此法风险颇大,但架不住有许多成功的先例,如今即便抓得严了,但拼了也许什么都有了。
另一条便是她母亲熟知的陆路,搭火车从省城区到深市比价偏僻的青山区,只要接连翻过几座山,便能到达港城的渔家集聚地,虽然仅仅爬山便要花费数日,但要比水路稳定。
隋迎风目不斜视地跟着陈谦一他们身后,挺直腰杆子走向今晚的宴会场地,虽然惊讶于一路上偶尔遇见一些平日只会在电视新闻才能见到的熟悉面孔,但她依然能保持镇定,不让自己临时怯场。
她们到的时候,场地还算空旷,身边的佟欣挂着热情的笑容跟带路的那位先生说着话,她看似在一旁淡淡听着,实则默默发呆。
其实,自从知道这位看起来儒雅的先生是风娱的那位总裁后,她便顿时熄了为了好友的体面和交际礼仪去应付他的心思。
这位,多亏了小鱼姐的爱吐槽,对于她来说,简直耳熟能详。
所谓表面君子背后狠狼,说的就是他。
先不提如何在十几个堂兄弟、堂叔伯手中一举风风火火拿下遗大影后的伯乐——老沈总的风娱的控制权,再看她对于遗大影后屡次的暗暗耍贱招,这人真的阴谋手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不想勉强自己去硬核他,也不想得罪他,就只好礼貌当个旁听的了。
偏偏这位在和佟欣聊天时,时不时将话题带向她,那投射过来的目光,不知怎的,看得隋迎风鸡皮疙瘩都上线了。
“陈哥,沈总,失陪一下,我先下去补补妆。”
隋迎风扬起笑脸,朝佟欣点点头,看向众人道。
正当她以为佟欣会跟她一起时,出乎意料的,佟欣拒绝了。
“你先去吧,迎风,我等一下再去,我对沈总说的创业故事很感兴趣呢!”
说着,咬咬红唇,期待地看向沈林。
沈林瞬间回她一个温和一笑。
有心告诉她沈林的真面目,但看她明显有自己的打算,隋迎风只好自己一人离开了。
想起人模人样的沈林在她转身之际,看过来时眼中流露出的露骨的打量,她瞬间有了些不好的猜测,但又怕自己多想。
冷冷地扬起一把水,胡乱地拍在脸上,隋迎风鼓励般暗暗为自己打气。
看着明亮洁净的半身镜里那脸上挂着残余水珠的脸蛋儿,也许觉得寒冷能安抚内心的不安,她又拍了几次。
直到那张白嫩如玉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才停止了动作。
带着好不容易回归的冷静,她慢慢踏出洗手间,再次挺胸,挂着一身从容。
“啊!”
没走几步,突然冲出一个黑衣人,飞速跑过来,捂着她的嘴,就把她拉进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她只来得及低低喊了声。
吓得她浑身的血都像瞬间凝固起来了,脸色再次回归苍白。
“嘘,小声些,迎风,是我!”
黑衣人一把将她转过身,这才放开放在她唇上的手。
“宣一辰?怎么是你?你刚刚......”吓死我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捂嘴了。
宣一辰侧眼看向光亮处,刚好有人走了过去,示意她放轻声。
满脸错愕,隋迎风还是乖乖点头。
“迎风,听好!千万别喝餐桌上的任何饮料!听明白了吗?”宣一辰盯着她的双眸,神情极其冷凝。
“为什么?”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
你为什么出现的这么突然?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她这些?太多的疑问浮现在脑袋里,使得她忽略了宣一辰话里的意味。
“来不及解释了,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如果,如果真的有什么发生的话,你就说是我的女朋友!”希望他们能顾忌自家老板!
若是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那绝对是焦躁不安的。
说完,便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一切小心!”
宣一辰快速离开了,就像他出现那样。
莫名其妙!这是隋迎风对这短暂的相遇的总结。
什么人?谁稀罕呢!
还敢这么命令她?见鬼去吧,女朋友!
咬着下唇,恶狠狠地朝他离开的身影呸了几下。
当她回到会场时,陈谦一让他们饿了渴了可以去桌上拿东西填肚子时,她忽然想起了宣一辰的话,就推脱还不口渴了。
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的沈林,看到两人并没有饮料时,便准备一展绅士风度,帮她们拿。
佟欣笑着推脱:“沈总,还是不麻烦您了,我们去拿便好,是不是啊,迎风?”
隋迎风偷偷叹了口气,这她们却是是有点奇怪,这人陆陆续续进来了,不管渴不渴,手上都捧着个酒杯,就数她们两手空空,看上去有些另类。
理智回笼,慢慢明白过来,宴会可能不像旁边的陈谦一那样说的简单,人家也不是那么完全像伯乐遇马那样的。
但是打草惊蛇是要不得的,最后还是逃不过要拿饮料。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后,余光不小心看到有侍应捧着托盘。
霎时灵光一闪,有了!
“是的,沈总,这事我们来就好,香槟可以吗?”
她一边说,便迈着大步子往侍应那一拦,让她过来给几人送酒。
桌上的不行,侍应拿的总可以了吧!
侍应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便跟着过去了。
看着她的笑,隋迎风莫名觉得有一丝熟悉感。
“几位请慢用,这是我们新研发的香槟。”侍应脸上挂着礼貌又不失气度的微笑,让人感觉不到敷衍或谄媚。
“哦,”作为几人之中身份地位最高的沈林举杯一尝,喝了两口,脸色如常,笑容没变,“这味道有点特别,挺新鲜的。”
即使尝下去味道甚是奇葩,他也一如既往的温和。
“是么?”其他三人跟着一尝。
一言难尽,酸酸的,咸咸的,有点涩!
还是笑着认同!
侍应嘴边弧度更大:“谢谢几位对酒品的赞赏,我想,我们的调酒师一定对此感到非常荣幸的。”
心情颇好的深藏功与名。
“......”
一身黑白女西装的侍应还非常好心地为几人再次添上酒,美名其曰是对他们赏识的回礼。
几人再次僵着笑脸接受了。
亏得隋迎风喝的不多,添的就少了。
“对了,这位先生,您是第一位对新品认可的人,您可有兴趣知道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