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嫣走过去,礼仪无缺地与他们相见了,又道:“近日闷在府中读书刺绣,也未曾出府一步,都好久没见过薛仪妹妹了。”
“原来玉嫣妹妹喜欢读书刺绣?”薛公子对玉嫣好感加深。
玉琮闻言悄无声息地翻了个白眼。
玉嫣羞涩一笑,面若娇花:“才了蹙金绣,也才仅仅读通了三千篇诗而已。”
玉琬默默低头。
薛夫人便连赞玉嫣貌美有才,“玉嫣这姑娘当真是闺秀之风,不像薛仪只会玩乐。”
玉嫣笑笑:“玩乐也好。我府里的庶妹们颇会玩乐,我也时常羡慕她们三五成堆地在一块儿玩。不像我只知刺绣看书,不懂得玩乐,嫌我无趣,她们都不肯和我好了。”
“我没听错吧,这睁眼瞎话的能耐太厉害了。”玉瑚对玉珺道:“玉嫣可是在贬低我们啊。”
玉珺倒不觉得惊讶,玉嫣一向跋扈爱出风头,她什么话,都不能惊讶到玉珺。
见玉珺淡然不惊,玉瑚嘟嘟嘴,只好独自生闷气。
玉嫣被众星捧月般地夸了一上午,很快就到了午膳时分。
流桑跑到徐氏身边低声耳语:“夫人,韵儿根据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知道了玉珺姐喜欢吃甜食,厨房做了糖酥排骨,甜蜜山楂糕,与这些甜食相克的食材也早已备下,奴婢们会在一旁仔细看着玉珺姐究竟吃了什么,然后对症下药。”
徐氏点头:“此事交给你办吧。”
玉珺坐在一边与玉琮玉瑚等话,了会儿,就开了席。
一顿午膳下来,玉珺吃了不少甜食,比如蜂蜜玉米,排骨甜酱。
一顿饭吃完,各个浑身浑身舒畅,徐氏便张罗着下人领各个主子去阁楼下听戏。
今儿请了上柔城顶好的戏班子。
一众宾客都往楼下去了,玉珺也与玉瑚一并抱着暖炉往楼下去听戏了。
薛尚在一边瞧着玉珺,只觉这姑娘未曾见过,便对陪着他的玉嫣问道:“那位穿着较为清素的姑娘是府上的第几个姐。怎么往日我来府上拜年,未曾见过她?”
玉嫣顺势看去,正是玉珺,便不屑地发笑:“她啊,一个惯会装腔作势的庶女罢了。尚哥哥,她的生母才死了没几个月,你别看她,当心晦气。还有她旁边的那个也是个不正经的庶女,别看现在她俩有有笑的,背地里可是相互恨着呢,那玉瑚还背地里给玉珺下咒呢。”
薛仪正为不知如何与府中庶出相处而烦恼,闻言,便拉住了玉嫣向她讨教:“原来你们府里的庶出也是这般明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玉嫣点头:“是也。”
一行人按照宾主尊卑在戏台下坐定。玉瑚与玉珺挨着坐,看到玉嫣远远地坐在她们前面,便心生恨意,“有嫡出身份又如何,没有品性,也不能服人。”
玉珺只作未闻,安心听戏。
徐氏的丫鬟在旁边看到玉珺玉米吃得多,便忙出府请教了江湖郎中,又匆匆回府命厨房做了一道专克玉米的田螺粉膏。
流桑跑过来对徐氏耳语一番,徐氏便趁人不注意将玉琮唤来,对他道:“玉琮,我命厨房做了一份田螺粉膏,是用田螺肉做成的粉膏,很鲜香哦。你待会儿端一碟子去下面边听戏边吃好么。”
玉琮点头,端起一碟子糕便迫不及待地下去。
流桑好奇:“夫人,玉琮少爷当真会将这碟粉糕送给玉珺?”
徐氏把头一抬:“玉珺收买人心,拉拢玉琮,骗得玉琮对她心服口服,既然她喜欢拉拢,那就让她拉拢的嫡出亲自给她送一份相克的糕点吧。况且,她既然拉拢玉琮了,那玉琮送的食物她才不会疑心。”
戏台前,玉珺与玉瑚正磕着瓜子,玉琢不耐热闹,远远坐在一边对玉蝶叮嘱:“别太花枝招展的,不怕人笑话。”
玉蝶哼哼:“笑话就笑话,我可不怕。”
玉琮端着糕点来到玉珺面前:“玉珺姐姐,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我从娘那儿拿来的,我现在送给玉珺姐姐。你们陪客人听戏很无聊吧。”
玉瑚看那糕点致便笑道:“多谢玉琮弟弟了,我正好磕腻了瓜子。”
见玉瑚伸手来要,玉琮忙伸手挡住:“不给你,这是我给玉珺姐姐的。”
玉瑚便厚脸皮地撒娇:“玉珺姐姐,给我一块呗。”
玉珺从那碟子里拿出一块递给玉瑚,又自己拿了一块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尝鲜,果然觉得味道不错,便又多吃了几口,笑道:“这好像是田螺味儿的,不过处理地干净,味道很鲜美。”
玉珺多吃了几块,待那戏台子上唱到**处,人人赞赏时,玉珺忽地脸色惨白,痛得冷汗涔涔,浑身难动,转身便倒在绣怀里大口喘气,“好痛啊,好痛啊。”
玉珺无力地哀哭着,玉琮吓得大哭,玉瑚也吓得花容失色,宾客们见状纷纷往这里看过来。
“太子爷到,郡公到,皮世子到——”
楼门之外传来一声高喝,太子爷穿着一身长袍,郡公与皮世子皆穿着一身貂袍走入众人视野。
暮以为戏曲上不得台面,只与一些交好的同僚在内室喝酒话,待听到外头通传,才急急带着同僚一块儿出来迎接。
“大人,不怪我不请自来吧。”太子爷目光温润,英姿飒爽。
暮忙上前笑道:太子爷请里面坐。”
众人不敢怠慢太子爷,玉珺也怕得很,纵然绞痛,也不敢喊出声,只虚虚伏在绣怀中,微微喘气,皮元蕤却左顾右盼寻找玉珺,待在楼内的戏台下看到虚弱的玉珺后,忙跑过去,高喊一声:“玉珺姐,你怎么了?”
玉珺秀眉紧锁,难以动弹,朱唇惨白,有气无力地看着皮元蕤却一句话也不出。
温庭玧此番前来,一为显示太子系与暮的深切关系,二为寻找玉珺。
他眼尖,早见到了虚弱不堪的玉珺,只是座中有不少大臣,他不好失态,只好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立在皮元蕤之后,关切地看着恶心欲呕的玉珺,关切道:“姐,要不要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