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宗的温水池子泡了许久,女修们泡得都疲倦了,白脸公子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入了夜,是一场超级盛宴。
至少对于修真界而言,算是百年难得的大场面。
平日里深居浅出的元婴修士,也跟大白菜一样,出现在了摄魂宗的席面。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分神或者更以上的大修士。
酒酣饭饱之际,就是套话之时。
白脸公子上坐,凡義也跟着做了上宾。
摄魂宗最年轻美貌的两个女修,殷勤伺候在白脸大修士身边。其余元婴修士身边,也有一两个摄魂宗女修帮忙布菜添酒。
凡義身边也有一对双胞胎男修伺候。这对双胞胎男修,鼻子又直又细又挺,眸子狭长上挑,若换上女装,倒也不比雌雄莫辨的洹言差。
“绝美的姑娘哟,你我共饮一杯可好?”双胞胎男修,声音比长相还媚,一个负责轻柔的捏肩捶腿,一个翘着尖尖兰花指斟了一杯酒。
凡義在那男修无须的下巴摸一把,笑着道:“我喜欢帅气俊朗谦谦有礼的,你们这阴柔滑腻的调调,不是姑娘喜欢的。”
白脸公子拿着个肥腻大鸡腿儿,凑过油光满面的脸来,醉醺醺的问:“義儿,你的帅气俊朗谦谦有礼,是我么?”
凡義啧啧一叹:“想得倒美。”
“公子,再饮一杯。”两年轻女修又掰过白脸公子的头,要与他交杯共饮。
白脸公子赏脸得很,咕咚咕咚立刻饮下一大壶美酒。
凡義更是不喜这屁孩儿的来者不拒,再回过头来,发现上一刻还狐媚阴柔的两双胞胎,这一刻已经变作了两个斯有礼的书生模样。
“属狗的?”凡義惊叹,这么会儿功夫,连衣服头巾都换了。
两个男修质彬彬的道:“一切但凭姑娘喜欢,你喜欢的样子,我们都可以为你而变。”
“什么都可以为我而变?”凡義手转着空酒杯问。
“什么都可以!”两个男修信誓旦旦。薄如蝉翼人皮面具一戴,他们可以变做世间任何一个美男。
“那好。”凡義眼珠一转,指着偷酒喝的凡绿道,“变个它。”
“它它是只癞蛤蟆。”两个男修面色难看,“姑娘莫要戏耍我们。”
“谁戏耍了?”凡義一正经的道,“也不知刚才是谁傲气十足的,为了讨姑娘欢心,什么都可以变。”
“那只要姑娘开心,就献丑了。”
两个美貌男修隐忍咬牙,蹲了下去,两手撑地,鼓起腮帮子,“呱呱”叫了两声。
“嗯,不错!”凡義扔了两粒花生米出去,当作他们的奖励。
凡绿也被逗乐,在案几上蹦得老高,“呱呱”附和几声。
在场众人也被逗乐,婉婉姥姥笑倒在紫蛇肚皮上,欢声道:“演得好,有赏。”
两男修红着面皮,飞快瞪了眼凡義,又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若不是凡義身边有大修士陪同,他们又何必折损自己,来讨好一个筑基期。
“这样算好?”
旧气上头的白脸公子倒是不服,晃晃悠悠站起身,摇了摇身子,忽地一下,变作了一只巨型癞蛤蟆。
“天啊!”
在场所有修道之人,无一不惊掉下巴。
“不好,不好,太大了些。”
那巨型癞蛤蟆还自言自语,两只眼晴盯着拳头大的凡绿,又左右摇摆一下,忽地缩成了与凡绿一般大。
一模一样的两只癞蛤蟆。
“天呐,三清祖师爷啊,这位道友,究竟何种境界,可便透露一下啊?还是,还是,当真是得道成仙的仙友,下凡尘来历练玩耍?”
元婴修士们迫不及待的询问,有些修士眼眶中还有热泪。
凡義是知道白脸修士,随意变换的事的,不过却误以为他只能随意变换人的模样,却是没料到他还能变成癞蛤蟆。
如此,那这白脸子,确定是器灵无疑。若非灵体,又如何能这般随意变换形态。
白脸公子醉得厉害,即便变作了蛤蟆,也是只醉蛤蟆。
两只眼珠子往上一翻,竟不管不顾的,趴到酒案上酣眠过去。
众人自然是不敢扰这醉蛤蟆好梦的,便把希冀的目光,齐齐投到凡義身上。
“这位友常伴尊者左右,可知道尊者来历?”问话的修士,因着白脸公子露的这事,又对凡義多了几分表面的敬重。
凡義双手抱了醉蛤蟆入怀,道:“能的,不能的,要等这蛤蟆醒了,得了他的准许才能透露。”
悠哉打了个哈欠,凡義又道:“房间准备好了么,我跟这两只蛤蟆,都要歇着了。”
“这个既然如此,等天亮酒醒,我们再聚。”众人认定凡義跟大修士关系匪浅,也不敢再多问,便由着凡義这不走心的借口,放她去屋子就寝。
双胞胎男修前面带路,为了讨好凡義,更是为了讨好那醉蛤蟆修士,竟主动扮作蛤蟆模样,一蹦一跳,蹦跳着将贵客带进厢房。
“扮得好,扮得妙,扮得呱呱叫。我很喜欢,你们退下吧。”凡義笑着进屋,双胞胎男修笑盈盈关上房门。
“姑娘好梦,明早再会。”
双胞胎男修眯起细长的凤眼,“呱呱”退场。
上百位元婴修士,不约而同,虔诚守在了凡義门前。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屋子里的凡義,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居然会引上百元婴修士彻夜守护。
实则是,这些元婴老道担心秘密走了大修士,怕是一辈子再难相遇。
“师父啊,确定啦,确定啦,它就是!”
回到屋里的凡義,比外头那些元婴老道还激动。试着去咬醉蛤蟆的蛤蟆腿儿,想咬出血来结契,却怎么也咬不破。
想要动刀子吧,这屋子里到处是元婴修士的神识,她会引起这些老道的怀疑。
“義儿,你见机行事。为师留在黑狐国,继续搜寻它的体。”
“师徒同心,早晚将它拿下!”
凡義一手抱着一只癞蛤蟆,钻进被窝里养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