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这位凡義友反抗过,神魂乏顿,怕是得睡上一天一夜。”那筑基修士道,“前厅已备下酒水,不如尊者前去痛饮一番如何?这位凡義友房外,可由我们摄魂宗弟子守着,尊者尽管放心。”
“酒水有什么好喝的!”白脸公子半跪床前,握着凡義的手,盯着她安静绝美的睡颜,信誓旦旦的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守在这里,等義儿醒来!”
“温泉也不去吗?”婉婉姥姥领了一大帮年轻美貌的女修进来。
数十个女修,半圆形散开,一个挨着一个,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娇,哪一个都养眼至极。
这些女修,都是二十岁上下,摄魂宗的为主,还有其他大宗门的,有的自愿,有的非自愿,一一亮相在白脸公子面前,无一不是倾国倾城。
美人儿令屋子生辉。
一屋子的光辉,灿烂无比。
“公子来嘛,温泉里泡澡啊,不是公子最喜欢的吗?”
被心挑选淘汰过的女修们热情邀请,尤其话的那位,一身火红轻纱衣袍,又高贵又妖媚,像足了雪地里的火狐狸,光听声音,就能让人酥到骨头里去。
白脸公子舔了舔嘴唇,再看了看凡義,犹豫道:“可是義儿她,義儿她我还是想守着她醒来的,要是她有个好歹,我会心疼死的。”白脸公子眼角哭过的泪痕还在。
“大修士放心,婉婉派金丹长老在屋外守着,看谁能伤到你这美人儿分毫。”
“呐,你的,若是義儿有个好歹,我就翻脸灭了你整个宗门啦!”
“对婉婉的,为保万无一失,还派一位元婴长老守着,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放心啦!”白脸公子欢呼一声,一下移到那群女修中间,左拥两个,右抱三个,背上还背一个,欢欢喜喜往摄魂宗的温泉去。
婉婉姥姥没食言,果然派一个元婴,五个金丹,守在凡義屋外。
凡義在屋内昏昏沉睡,暂时安稳,祈鳳在黑暗地穴之中,也暂时放下心来。
有了新欢忘旧爱,大概是花花男人的一贯秉性。
之前两个女修,也跟着进了温泉,然而温泉里美人儿众多,她们已经算不上最出色的,又因为修为不大够,挤不到白脸修士身边,便赌气离开了水池子。
一来是赌气,二来是修为刚突破,境界不稳,急需要调息稳固境界。
“也不知婉婉老婆子怎么办的事,还蠢到把肉汤分给别人!”受到冷落的两女修,在自己房间里偷偷抱怨,“我们受了冷落,别家女修受到恩宠,对我们摄魂宗有什么好处!”
“就是!”另一人气不过,也跟着附和,“瞧见没,五大宗门,都把自家的第一美人儿送来暖床啦,还有我们什么事!适才发嗲的那位,离火宗那红衣妖,听都已经许下婚约了,还来跟我们抢人,真是不要脸!”
“对,不要脸,还整天标榜什么五大宗门,正气长存。我呸,还不是腆着脸上赶着巴结我们相公!”
“我们相公修为高,是块肥肉,这一会儿功夫,怕是就得给我们添许多姐妹。”一人唉声叹气,“若是能得独宠,那该多好。”
“做梦吧,垂垂老矣的元婴修士,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更何况我们家这位风华正茂又好美人儿的相公。以后就等着跟一群莺莺燕燕争宠吧,不过好歹我们排第二第三,也算排在前头。”
“排第二第三,与排第九第十有什么区别?名份上都是妾,旁人提起来,也总会比正式结为道侣的矮上一截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我什么意思?”
“你想对屋子里的那位下手?”一人盘着腿,朝凡義住的屋子努了努嘴,“但是婉婉老婆子有过吩咐,不准摄魂宗的人胡来。而且还有元婴长老坐镇,我们寻不到机会。”
“你忘了我们修行的是什么功法啦?”另一人阴狠道,“我们刚突破到筑基,正好用控魂术,拿屋子里那位练手。反正那床边没人,床上的人又睡着,拿她来练手,神不知鬼不觉。”
“但婉婉姥姥不准我们动手,要是那位真有个好歹,婉婉姥姥不会放过我们,相公也不会放过摄魂宗。”
“怕什么,相公是个花心薄情的,人死了就死了,难道他还真会为了一个死人,跟我们为难。再了,即便事情败露,相公最多冷落我们几日,哄上十天半月,自然也就好了。”
另一女修被劝得动心,迟疑道:“那婉婉姥姥哪里怎么交代?”
“只要相公护着我们,还怕那老太婆做什么?况且,死一个外人,又有什么了不得。”
“得是!”另一女修果然被服,喜道,“这么个报仇的好机会,错过了可惜,我们一起,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在睡梦中死去。”
“好姐妹,一起。”
“一起!”
二人互换了神色,集中意念,果然施展起了控魂之术。
凡義犹在沉睡,脑中空寂无一物,然而下一刻,却又突然听到两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接连轻轻呼唤。
“你太累了,实在太累了,你是不是很想你过世的亲人?”
凡義在梦中眷念唤了一声“娘”。
“孩儿,娘也想你,跟娘一起走吧。”
“娘,去哪里?”
“去我们该去的地。”
“娘,怎么去?”
“敛住呼吸,对,敛住呼吸,就这般一直敛住呼吸,孩儿,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啦。”
凡義听令敛住呼吸,面色憋得青紫。
祈鳳忽觉一阵窒息,喝道:“義儿,你在做什么?”
“师父,是师父!”凡義欢喜应道,“義儿要去寻娘亲。”
凡義娘亲已化尘土,祈鳳断定又是摄魂术在作怪,便道:“義儿,醒来,又有人在用摄魂术操控你,而且还要将你置于死地。”
“什么,又有刁民要害朕!”凡義不自觉冒出黑狐国老皇帝的一句话,怒道,“刁民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