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凡義居然猛地转醒过来。
“谁?哪个刁民要害朕!哪个刁民害朕!”
凡義一甩脑袋,晕乎乎直接坐起身来,一打量,还是在摄魂宗的地盘。凡绿舌头一卷一卷的尝着壶中美酒,“呱呱”叫了两声。
隔墙的另一间屋子里,艺不的两女修,遭到控魂术反噬,识海一阵剧痛,倒床难起。
“屋中友这么快就醒了?”屋外的人颇为诧异,醒得似乎快了些。
“还不醒,就被你们给害死了啦!”凡義提着凡初剑,气哼哼的出屋子,仗势高声道,“花花肠子呢,我要让他来灭了你们。”
“友慎言,婉婉代掌门已然下令,不准宗内弟子胡来,这摄魂宗外也聚集颇多能人,莫不是他们在搞鬼?”
“我跟他们又没仇怨,他们害我做甚。”凡義第一时间想到那两个死仇,“那两个丫头呢,把她们唤来,我要好好领教她们的事。”
“友稍安勿躁。”几位长老可不想因守护不周,得罪深不可测的大修士,忙道,“这有何难,唤她们来便是。不会是她们做的,摄魂宗的责罚一向严酷,她们没那个胆子。”
“是与是,我心里有数。”凡義依稀记得睡梦中那两道声音,分明就是那两个仇敌。
仇已经结下,总该死一,才能清静。
“这位友戾气过重,于修道而言,并不是好事。”一位金丹长老好言提醒,又放出神识,查探两年轻女弟子下落。
“有人都对我下黑手了,你难道还让我笑脸相迎?”凡義拿着凡初剑砍树枝,就像在砍某两个卑鄙仇敌。“那么虚头巴脑的事,我做不出来,做出来也不好看。”
金丹长老面色略微一变。
“怎么了?”凡義察觉到异样,也放出神识去探。虽是筑基期,但用神识查探整个摄魂宗,还是没问题。
摄魂宗不算太大,有些地有结界,神识探不进去,就比如上次泡澡的温水池子。
“友不必放神识查了,还是跟我来吧。”
几人来到炼气弟子的屋子。
两女修瘫倒在床,睁着双目圆瞪突出,呆滞无神,乍看上去还有些吊死鬼的模样,正是被摄魂术反噬的恶果。
“果然是你们!”凡義并无丝毫怜悯,提剑要给她们一个痛快。
“友息怒。”元婴修士出声,一挥手,定住了凡義。毕竟是摄魂宗的人,生死都该由他们宗内自己决定。
凡義剑举在半空,愤然道:“你们护短这般护短!先放开我。”
“友息怒才好。”元婴修士淡然出声。
“那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凡義不甘。修为不够,做什么事都受制于人。
“自有门规。”摄魂宗看似门风不堪,实则赏罚分明,赏得极慷慨,对明知故犯的弟子也罚得极重。
“门规会将她们如何?”凡義不甘心的问。
“违背掌门或代掌门之令,制成人偶,供同门修炼。”
“这倒比直接杀了她们痛快。”凡義这才肯罢休。
元婴长老解了凡義禁止,凡義这才收起凡初剑,道:“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女修虽是吊死鬼模样,但仍能听见外界声音,还能自行思考。一听元婴长老提及“人偶”二字,立刻激动起来,然则被反噬的躯体无法动弹,连张口求饶都不能够,情急之下身颤抖,竟然生生憋出一大口鲜血来。
“早知门规森严,又何必侥幸动手。”金丹长老叹道,“你们莫不是忘了代掌门的脾性?”
她们哪里不知道婉婉姥姥的残忍脾性。然而她们以为,她们能控魂成功,她们还以为,她们能活着见着白脸修士。
“相相公”吐血之后,两人竟也能含糊出声,翻着眼白,惶惶道:“相公,相公,救命”
“她们相公在哪儿?”凡義明知故问。白日里澡堂子还设结界,那就该是在那里面胡天胡地。
“这个”金丹修士道,“五大宗门,还有另一些大大的宗门,特意挑选了年轻女修来陪大修士玩乐。美意难却,于是就还是那日的温泉,以往都只有掌门与代掌门,才能享用。”
凡義乐呵一笑,对着那发抖的二人道:“听见了吗,那花花肠子正在与美人儿同浴,乐得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哪还会记得你们?”
两女修心绪激动,气血不断上涌,翻着白眼,又吐出好多鲜血来。
真的是好多鲜血,都可以用盆来盛了。
“友嘴上积德,她们已经够惨了。”五位金丹长老皆是女修,倒也有些怜悯之心。
凡義“咦”了一声,诧异问:“你们这般心软怜弱,到底是不是摄魂宗的人?”
“哪个宗门都有心肠软心肠硬的人,友倒跟世人一般,对我们摄魂宗成见颇深。”
“你们摄魂宗,是有那么一大帮子人,作风不正。”凡義直言不讳,又随即补充道,“不过,我喜欢。”
“友既然喜欢,那便脱离了原先的梨花宗,加入门,摄魂宗随时欢迎。”
床上两女修又气得吐出好多血来。
凡義幸灾乐祸的道:“这个嘛,摄魂宗的合欢花也不错,但我更喜欢梨花宗那满山的梨花。”这是对抛出橄榄枝,又给委婉回绝了。
床上那两女修恨得啊,居然能慢慢爬起身来,寻着声,要将凡義碎尸万段。忆起当年,她们在摄魂宗门口跪足了三日,才得以入的宗门。
“人偶们,别太过激动,体内气血不多啦,省着点吐才是。”凡義拿剑柄与剑鞘,分别抵住二人脑袋,开开心心的道,“再了,你们两个现在这般模样,实在太丑了,跟吊死鬼还魂一样,还是歇着,莫要乱动吓到活人了。”
凡義语调欢快,这两女修就是愤恨,张开血盆嘴儿,就要朝凡義咬来。
凡義也不躲,拿剑飞快一拍她们的爪子,像母亲训斥调皮的孩子,宠溺训斥道:“张牙舞爪,没半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