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动不动,就拿背后整个宗门威胁的,讨厌,着实讨厌。
但又得多多少少,各自留几分颜面。
凡義道:“留下两张火莲叶,我便放你们走。”
“我们要走便走,还轮得着你来放?你这门派出来的穷鬼,连这个都抢?”两个憨憨强撑着脸面。
凡绿身子一蹦哒,嘴巴突然张得二人的腰身还大。
两个憨憨吓得不轻,其中一个舍了火莲叶,赶紧挤入对面兄弟的飞行莲叶,灰溜溜的跑了。
凡義抹去那火莲叶原主人的神识,又打上自己神识烙印,纵身一跃,跃上那新得的飞行法器,欢喜盘膝,善财童女一般,开心前行。莲叶边缘,一只绿色蟾蜍,倒跟这火莲叶极搭。
凡绿很是喜欢这莲叶法器,一路呱呱叫个不停,像是在聒噪什么欢喜的调调,也只有凡義不嫌吵闹。
凡義撑着脑袋望天,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憨憨绝不是偶然,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为着她打转。
师父还是要寻的,徒儿寻师父,就是理所当然,只不过师父到底在何啊。
“诶—”
凡義拉长嗓子,没来由的大喊了一声。
凡绿讶异停止了呱呱叫,心里疑惑道,莫非自家姐姐受到了它的感染,要拉开嗓子唱山歌。
“各的道友—”
凡義又大喊了一句。
各一片安静,静待下。
“各的道友,近日可有见过我师父祈鳳—”
天上风大,将声音带得好远。
各又是一片安静,安静了许久。
忽然,也不知暗地里谁人调皮,扯开嗓子,应道:“诶—天上那位道友,未曾!”
“诶—”凡義盘膝在火莲叶上回道,“那帮我寻一寻,徒儿要去寻师父!”
“对不住—我们的任务,只是看着你,不去管你师父—”
“那拜托你们,可以不可以?”凡義又拖长了嗓子喊。
“不可以,不能擅离岗位—”
“”凡義郁闷,这群人到底要跟他到何时。
四下里竟零零落落鼓起了掌,在为这两副好嗓子喝。
凡绿跳到凡義肩头,呱呱地,又放声唱起了自以为动听的调调。
四下里,竟把粗嗓门嫌弃道:“那蛤蟆妖兽,你别唱啦,忍了你一路,难听死啦!”
“难听死啦!”
“难听死啦!”
竟还有修士,乐呵呵的跟着附和。
凡绿又委屈,又不服,呱呱地,唱得愈发清脆嘹亮。
暗地里,不少人捂了耳朵,万分嫌弃道:“魔音,魔音,听了晚上都睡不好觉。”
凡绿委屈极了,受重伤时都没掉过眼泪,这会儿竟生生挤出了几颗泪珠子来。
“好啦好啦。”凡義安抚凡绿脆弱的心灵,“等你升到五品,化成人形,那唱歌就好听啦!”
“我现在唱歌不好听吗?”凡绿带着哭腔问。
“”凡義一噎,“是他们不懂欣赏。”
“当真?”凡绿天真的问。
“当真!”凡義早就习惯了,所以也不觉得那是魔音。
天地旷阔,地下突然传来几声蛤蟆叫,紧接着,蛤蟆声连成片,此起彼伏,都来应和凡绿适才的歌声。
什么情况?
各修士一片茫然,这是地上蛤蟆开大会么,举办唱曲儿比赛么?
凡義听着那蛙声一片接一片,疑惑问凡绿:“你唱的是求偶曲儿吗,把公蛤蟆都召唤出来啦?”
“公蛤蟆母蛤蟆都有!”凡绿得意道,“谁让我是蛤蟆王!”
“蛤蟆王?”凡義求指教。对于凡绿这特殊品种的妖兽,妖兽录里都没有记录,她还真不知道它的来历。
凡绿跳到凡義头顶,意气风发的道:“蚂蚁堆里有蚁后,蜂群里有蜂王,我凡绿,就是蛤蟆堆里的蛤蟆王!”
“蚁后蜂王我倒是知道,蛤蟆王是什么鬼?”凡義将凡绿捧回手心,疑惑问,“蛤蟆一族的皇室?”
“大概是吧。”凡绿有些心虚,眼睛不断往斜下瞟。
凡義瞧得一清二楚:“我记得,你一出生你娘就没了吧,谁告诉你这些的?”
凡绿道:“它们啊!我那些蛤蟆同伴,都在称我为王!”
“底下蛤蟆叫得这么闹腾,原来不是在求偶,而是在膜拜你?”凡義催动火莲叶,往地面上去。
地下蛤蟆疯了一般,四面八朝凡義与凡绿涌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癞蛤蟆,绿的黄的褐色的都有,还有几只七的癞蛤蟆,格外显眼。
这么多癞蛤蟆,得做多少桌蛤蟆大餐,吃半辈子都吃不完!
凡義默默咽了咽口水,御起火莲叶往上升了些,免得被淹没在这蛤蟆大军里。
蛤蟆大军齐齐超凡義聚集,一层垒一层,垒了有三尺来高。
凡绿呱呱两句蛤蟆语,也不知道在些什么。
三尺高的蛤蟆顶,冒出来一只很有些年头的老癞蛤蟆。
凡绿告诉凡義,这只老癞蛤蟆活了上百年,这寿元,相当于蛤蟆界里的南极仙翁。
那老癞蛤蟆身后,还跟着三只漂亮的七蛤蟆,就像是国主后面,跟着的三个圣女。
一阵叽里呱啦的蛤蟆语。
凡義也不知道凡绿在跟它们交流些什么,就耐着性子,忍受这十万蛤蟆大军的聒噪。原以为,蛤蟆都差不多一个样儿,原来却并非如此,有好些,长得还挺可人儿的。
凡绿频频点头,又频频摇头。
三只色蛤蟆望向凡義,对她透露出明显敌意。
凡義一愣,妖兽录里,对这种七蛤蟆倒有记录,色鲜,有剧毒,若除皮做汤,人间上等美味。
“好吃。”凡義又咽了咽口水。
凡绿赶紧摇头:“姐姐,别杀我同伴,它们很有灵性的,已经是一品妖兽,只是缺点机缘,未开灵智,不如你收来做妖宠?”
“绿别忧心,有你之后,我就再未吃过蛤蟆。”凡義又笑着道,“只不过,妖兽录里有记载,这七蛤蟆极难驯服,好些有心驯服之人,却被反被毒死。这妖兽虽厉害,但不适合做为灵宠,不如就放它们逍遥自在。”
凡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