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宗门的宗主齐聚,这是百年难得一次的盛事,就在这不起眼的荒野茶铺里。
月明星稀,哭哭啼啼的土匪们,被乾金宗宗主袖袍一扫,便化作一团金光,也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荒野茶铺总算安静下来。
有金丹修士上前,出声唤道:“凡義友,出来一叙。”
茶铺内静悄悄,没有半点回音,甚至没有蛙鸣。
“凡義友,出来一叙!”金丹修士皱眉,只稍微提高了音量,便震得整个茶铺晃动不已。
“莫非是设了结界,听不到声响?”
金丹修士只能如此推测,否则凭修士的警觉,早就该有所回应。五大宗主都为她一个筑基而来,真是好大的面子。要知道,上次五大宗主齐聚,还是为了争一个千年一遇的雷灵根婴孩儿。
那独一无二的雷灵根婴孩儿,谁得之,谁就得了修真界的半壁江山。
茶铺内静悄悄没回应,但仍有灵气在波动。
五大宗主也顾不得身份,放出神识,探入一个辈闺房。
岂有此理!
屋内空空如也,空留一个结界罩子!
离火宗宗主恼怒,挥出一缕神识,将茶铺碾得粉碎。
原来是凡義故意扮成沐浴更衣的模样,躺进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浴桶里,为防止外人窥视,还特意在浴桶外设了结界。
除非结界被打破,外人便不知结界内情形。
凡義就趁机用了遁地符,带着四只遁地跑了!
“这狡猾女子!一直装作清闲自在,原来只是为了让我们放下戒心!”
几个负责监视的金丹懊恼不已,还是让她一个筑基从眼皮子底下溜了,太没面子。
“水还是热的,能跑多远!”
五大宗主淡定放出神识,搜寻凡義踪迹。负责跟踪的金丹弟子,纷纷御剑,去寻凡義踪迹。
踪迹无!
五大宗主对望一眼,不愿相信这结果。
然而这结果是事实,他们没能探查到凡義踪迹。
“莫非是被人捷足先登?”艮土宗宗主质疑。若非被人抢先藏了起来,如何能逃过他们五大宗主的搜寻。
“还有谁比我们更快?”其余四个宗门也笃信,有人抢在了他们前头。他们五人联手,地上地下一个根都能找出来,更何况一个有灵气波动的筑基活人。
“大修士?”离火宗出声。凡義这丫头,还占着他们离火宗的长老信物,不找着她,誓不罢休。
“不可能!”坎水宗宗主立刻否定离火宗宗主,“若是大修士出手,又何必这般偷偷摸摸?”
头发根根往上竖起的离火宗宗主,火红着一张脸,冷笑道:“那臭水沟,你,还有谁有这事,有这胆子,跟我们抢人?”
坎水宗宗主面沉如水,似笑非笑的道:“阴火,这得问问你家姘头。”
“你这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离火宗宗主恼怒,竖起的红发忽然飘动起来,像是一团火焰熊熊在燃烧。
“众人皆知的事,还用我把话挑明!”坎水宗宗主身躯忽然波动起来,柔柔软软清澈透明,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道人形的水波。
“这是又要开打?上次打架都过去一百年了,还没忘了这茬儿!”巽木宗宗主主动退后一步,他们木灵根之人,多半爱好和平。
“如何能忘!”离火宗宗主头上火焰长了三丈高,“若非他横插一脚,那雷灵根婴孩儿会当场断气!”
“你保护不力,倒怨我事大,破了你的阵法!”上次被这发狂的阴火暗算,伤得太重,回去养了十几年,才养好身上的伤,但背后的伤疤却是永远留下了!
“人都到我手上了,你还来抢!”不能提旧事,一提起来,离火宗宗主心中那邪火便压制不住。
“争夺天纵奇才,来就凭事!”坎水宗宗主怨念颇深,“谁规定人暂时在你手上,争夺就结束了!人在你手上,你却保护不周,你我们其余四人,有多恨你!”
“你们恨我?”离火宗宗主咬牙问其余三个宗主,整个人都烈火般燃烧起来。
“万般皆是命,那婴儿没那福分机缘。”艮土宗宗主摇头。
离火宗宗主宽慰一笑,双手各托着一团火球,气势汹汹望向巽木宗宗主。
乾金金宗主丝毫不惧,傲然道:“不是恨,是怨。”
“你这金骗子,的话向来虚假!”离火宗宗主,又望向巽木宗宗主:“那你呢?”
向来不喜争斗的巽木宗宗主,又退离了几步,从容道:“不恨,也不愿。”
“哈哈哈,臭水沟,听到了吧,没人恨我,就你这臭货,还在念念不忘前程往事!”
“我一身好皮囊,毁在你的离火之下,你叫我如何能忘!”坎水宗主忽然化成一道四丈高的大水柱。做为整个修真界公认的第一美男子,背上那整片疤痕,每天沐浴时都擦一遍,着实让他食不下咽。
附近有修士,察觉此地灵气波动,以为是尊者现身,着急忙慌就赶来查看。
一见这水火不相融的架势,便知道是火属性与水属性的元婴大佬在较劲,为了自身免受波及,又纷纷御剑避开。
元婴级别的大佬斗法,能斗得地暗天昏。听闻百年前那五大宗主,移步山中斗法,直接抹平了整片山林。
那场景,现如今想来,都觉得可怖。
难道百年前的浩劫,要在今晚这荒野店里,再重演一次?
恐怖至极!
金丹以下的虾米,还是逃命要紧。
有修士纷纷赶来,又被往回走的修士,纷纷劝退离开。
有修士身形不稳,被这暗自较劲的灵气震落,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惴惴抱怨道:“此刻不该力寻找大修士吗?几位元婴前辈,这是在干嘛?这是在干嘛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三个宗主也顾不得看戏,立刻抽身查探大修士与凡義踪迹。
大眼对眼的两大宗主,也稍微冷静下来。
“一年之后,此时此地,不见不散!”离火宗宗主放下狠话。
“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