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義一吆喝,周围人为了那金灿灿的黄金,立马响应,纷纷爹啊娘啊好心人的叫唤,肆意嚎啕起来。
有的还用手去扒拉那些修真者的道袍,场面一时好不热闹。
“泼皮!”
“无赖!”
“刁民!”
“无耻!”
修道者们恼怒呵斥,一脚踹开了一个,另一个又不怕死的扑上去。
毕竟为了那黄灿灿的金子,让他们死都愿意。
一开始,这些世俗之人,还有些作戏的心态,但不知不觉就入了戏,居然有人还直接上了手,去修道者怀里掏西。
修真者又怒又狼狈,不是没事伤人,而是不屑于跟这群贪婪之人较真。
一群炼气期的修道之人,被一群贪财之人追着跑了两三条街,就连凡義身边的土匪喽喽,也积极赶着去凑热闹。
他们修为低,还没御剑脱身的事。
滑稽剧开了场,始作俑者凡義,便拍拍身上尘土,准备走人。
李苗与陈二花对望一眼,跟上前来,一直跟着,也不话。
凡義扭回头看她们:“你二人这是何意?”
李苗与陈二花又对望一眼,接连摇了头:“太丑了,不会是。”
凡義冷哼一声,抱起手臂,大摇大摆走人。
天色也不早了,李苗与陈二花便转身,去客栈里,与同门会和。
梨花宗大半弟子都在掌门的吩咐下,下山来寻人,一来是寻人,二来是若几大宗门发难,他们也不至于灭门。
“有凡義师侄的线索了吗?”
这是每个梨花宗弟子最关心的事儿。
这世道强者为尊,五大宗门要将他们搓扁捏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无耻得紧!
李苗陈二花,与其他人一样,叹息摇了头。
“这该死的凡義,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五大宗门!”毕竟生死攸关,三天后再找不到人,梨花宗就要死一个人。谁的命不是命,为何就要为了那梨花山下的野丫头,牺牲了旁人性命。
陈二花尖声怼道:“你分清楚是非黑白!不是凡義惹了他们,是他们要在凡義身上寻好处!”
“好处嘛,给就是了!”有弟子高声道,“那何必藏着躲着,害整个宗门为她奔波!”
“你以为凡義即便了真话,他们就会信!”陈二花一拍桌子道,“神魂宗的摄魂术,将凡義脑海中记忆一搜,凡義就毁了!傻子才现身被人搜魂!”
“她不毁,我们就毁了!”客栈内梨花宗弟子再度发生了争执,“三天后,是你替她去死,还是我们替她去死!”
“仗势欺人的明明是五大宗门,你们却部抱怨凡義,你们不配做梨花宗弟子!”
“这节骨眼,我倒宁愿不是梨花宗弟子!”有人怕死,很多人都怕死。五大宗门是无比强大的存在,抹平他们梨花宗,只需一眨眼。
“谁不愿做梨花宗弟子?”
梨花宗五子与谨行结伴踏入屋内。
屋内弟子齐齐闭嘴,不敢在多言。
“既然不想做梨花宗弟子,就交出身份玉牌离开吧。危难之际,不能与宗门同生死,留你们也无用!”
“几位师叔容禀!”几人慌忙跪地,道,“适才只是一时口快,既入梨花宗,此生便是梨花宗之人,生死不相离!”
“但愿吧。”梨花宗五子轻叹一声,回了各自屋中。
那几个跪地之人,像是要将功赎罪,连觉也不睡,直接冲出客栈,像是要再去寻凡義踪迹。
实际呢?
一出客栈,便脱了梨花宗道袍,各自奔逃藏匿。
凡義也歇在临近的一家客栈里,推窗望着这番景象,也有些郁闷难抒。
喽喽捧来一只大羊腿,兴奋道:“大当家的,我们刚才见着天仙啦!虽然天仙戴着帷帽,但看她的背影身姿,一定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美人儿!”
凡義知道他们嘴里的美人儿,指的是谨行。谨行师叔确实美得惊人,只要她愿意,成为下一个婉婉姥姥,也不是不可以。
“大当家的,实不相瞒。”两个色迷心窍的喽喽,兴奋得脖子发红,搓着手道,“我们今夜子时,想去爬窗,不知道大当家您,能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爬窗?凭你们?”凡義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下一口羊腿上的烤肉,“你们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怎么,那天仙很厉害,还是她的五个护卫很厉害?”两个喽喽是做好了牡丹花下死的准备,“瞧着也不会太厉害吧,年纪轻轻的,也应该厉害不到哪里去。”
凡義忍不住翻个白眼,那五个师叔可是四五十岁的年纪,放在世俗界,都是可以当爷爷的人了。不过在修真界嘛,确实可以算年轻伙子。
“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你们看看你们这副损色,是像能吃着天鹅肉的蛤蟆吗?”凡義头也不回,直接从怀里掏出面镜子,举在了他们跟前。“来来来,好好看看,不是大当家损你们,而是你们这副尊容,配跟天仙见一面吗?”
两人头凑在一起,相互打量了彼此容貌,相互鄙夷了对。
平时没大在意容貌。
此刻认真一瞧,不但丑,气质也还猥琐,根不配跟天仙站一块儿。
一人哭丧着脸道:“大当家啊,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要是能看到她的脸,我死也甘愿。”
另一人也有相同的念头,跪着求凡義帮忙。
“要是见不到她的真容,我们会没日没夜的想,我们会发疯,大当家,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帮我们见她一面吧!”
“色迷心窍。”凡義道,“你们就不能有点出息。”
“大当家你老人家帮帮忙吧,就一面,就只见一面!”两个喽喽卑微请求。
凡義手撑着脸,认真思索了片刻,李苗跟陈二花都对她起了疑,她还巴巴往前凑做什么。
于是便不再废话,直接用羊腿子敲晕了二人,又吩咐人绑了抬回山寨去。
城内人多,不便用摄魂术。
凡義也不打算多待,准备回山寨,来个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