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義半夜回到山寨,山寨里的人却不急不慌的告诉她一件事儿—压寨夫郎下山了!
也就是黑狐湎跑了!
黑狐湎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凡義急问,想着那家伙要睡上十天半月,便也没冒险清除他的记忆。一时失算,却埋下这么个隐患来。
“就两个时辰前!”喽喽见凡義脸色有变,斟酌着回答道,“突然就醒了,一醒来就要寻大当家你,没寻到就急急忙忙下山,想是去山下寻你去了。怎么你们没遇见吗?或许他为了省时间,冒险抄路下的山!”
凡義暗叹一声糟糕,翻身上马,又火急火燎的下山。
这黑狐湎,最好别把她给卖了,否则她绝对不留他性命。
然而晚了,黑狐湎已到城中,还借着手里火把,看到了城中的榜。
榜上有八千两黄金的赏金,或者是八品灵宝的馈赠。
八千两黄金他不在乎,八品灵宝他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他知道,只要他透露出凡義的所在,那他踏入修真界的愿望就能达成。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黑狐湎欣喜得快要发狂,心又急切的揭下榜,匆匆去寻那些修道高人。
夜已深,街上也无多少行人,高人也需要休息。
黑狐湎闯进一家客栈,高声道:“谁要寻榜上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客栈修士倾巢而动,隔壁家的修士,也纷纷破窗破门而来。
“你知道?”
最先到场梨花宗五子,想将此人掳走,秘密审问。然而整家客栈,整条街,整个城池,遍布各宗门耳目,想要掳走这人,谈何容易。
眨眼功夫,许多修士齐聚这客栈。
不得已,梨花宗五子只有当场审问。
“我是知道!”黑狐湎仰望着气度非凡的梨花宗五子,迫切道,“我不要榜上的悬赏,我要修真,我要踏入宗门!”
梨花宗五子如实道:“你无灵根,修真无望。”
“为什么都是同样的辞!”黑狐湎兴奋得满脸通红,“你们那么大事,上天入地都能,怎么这点事都不能!只要你们肯,一定有办法的!”
“灵根乃修真之,这个却莫可奈何。”梨花宗五子倒很不喜欢这人的出现。
“你果真知道凡義那丫头下落!”其他修士却不想听这些啰嗦与讨价还价。“知道就告诉我们,什么都依你便是!”
黑狐湎也不傻:“不行,你们先让我拥有灵根!谁让我拥有了灵根,我就告诉谁,凡義那丫头的下落!”
好些修士忍不住埋头忍笑。世俗之人,净些痴话,灵根是天生的,后天是长不出来的,如何能有就有。
“你们笑什么笑!”黑狐湎指着画中人,正色道,“现在只有我知道她的藏身之所。你们满足我的要求,我才;你们不满足我的要求,我死也不肯透露半句。”
“真的不肯透露半句?”有修士不客气,直接用剑对准了黑狐湎咽喉。
“你们要杀便杀吧。”黑狐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如修道无望,还不如一死。”
“这人是个痴人,竟连死也不怕。”那举剑修士也不气馁,直接在黑狐湎大腿上刺了一剑,“有人些不怕死,但怕痛。我刺你千百剑,你还是不?”
黑狐湎大腿上很快就多了几个血窟窿,痛得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撑起身来,咬牙重申:“除非让我长出灵根,否则死也不!”
“奶的!”那修士忍不住爆了粗口,气得还要往黑狐湎身上捅几剑。
梨花宗五子中,最仁善的老三道:“好了,这位道兄,且留他一口活气。”
“算你子嘴硬!”那修士骂骂咧咧的收了手,抱剑退回人堆里。
“道兄,你的手段不行啊。”有修士嘲笑出声。
那修士怒哼一声:“谁行,谁去撬开他的嘴!”
于是又有修士自告奋勇上前一步,快速翻动眼球,对黑狐湎用起了催魂术。
其余人拭目以待。
不过在场也有不少修士,对此等邪术嗤之以鼻。
梨花宗五子相互交换了眼色,若让这催魂术得逞,那他们的师侄危矣。
有人瞧出梨花宗五子的不安,便忍不住讽道:“怎么,梨花宗五子,还想护短不成?”
头袋帷帽的谨行道:“凡義师侄是我梨花宗的骄傲,算不得短,又何来护短之。”
那人语气一噎,笑着道:“你人美,就不跟你计较,我们等着看结果就是。这些天,揭了榜来坑骗的人也不少,万一这也是个为了八千两不要命的,也不一定。”
“但演戏演得这么真实的,却不多见。”有人结果话茬儿道,“这个十有**是真的。”
其余修士纷纷赞同。
那动用催魂术的修士,来自一个没什么名头的宗门,还是个炼气期,一对眼睛,黑的少,白的多,平时看着就可怖,此刻眼珠子更是骨碌碌直转,转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黑狐湎的眼珠子,也随着对面修士的眼珠子飞快转动,转动得也快飞出眼眶。
众人凝神屏息,等了许久。
只听有人背后声议论道:“这怎么还不出结果?听这宗门,从上到下才不过七八人,还部都是一家人。还听,这宗门的宗主,早年在摄魂宗扫过地,偷了点皮毛,就出来自立了门户。”
“那他到底靠谱不靠谱?”在场修士纷纷生出疑问。
黑狐湎虽是世俗之人,但从习武,意志不弱,再加上求道之心异常偏执坚定,所以没让对轻易得逞。求道意志偏执坚定,这也是他在山寨,提前醒来的原因。
那动用催魂术的修士,来就艺不,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意志力居然不相上下。
然而那修士,听得旁人议论他不愿提及的背景身世,心念一个不稳,居然被黑狐湎占了上风。
法术反噬!
那催魂修士居然口吐出鲜血,身子往后一倒,眼珠上翻,露出死鱼一样的白眼仁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