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是娘亲的名字,娘亲的名字叫慕七。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天帝这样喊她,一直以来我都是听他‘情真意切地喊天后。可是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对着我忆当年吗?他不觉得自己找错人了吗?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还记得我接阿七到天宫的第一天,阿七就问我,在这里能不能不要用法术?我就问她为什么,你知道她了什么吗?”
我摇头。
“她笑着她看那些戏子的时候,写人间的夫妻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的平凡开心,她希望我们也能像人间的夫妻一样。我回答她,我们是天族的太子太子妃怎么能和人间的夫妻相比。但是最后我还是答应她在这里我们不动法术,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天帝道,长叹一声,“现在看来确实不能相比。坐上天帝的位置,有太多西要考虑,怎么能是那些生活琐事所能即?”
天帝望着院中的花草,很是感慨。
“这些花草,也是娘亲种的吧?还有殿内的物件拜访我想应该都是娘亲自己动手?”
天帝用异样眼光看着我,随后点点头,瞧着他的眉头都舒展开来,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喝这茶?”
“好喝,虽苦,但有苦能回甘。”
“好好好。”天帝频频点头,得意洋洋,“看来我泡茶的手艺没有退步嘛。”
如果此时的天帝白发苍苍,下巴还有一推白胡子的话,那一定会更合景!
“其实如果你像阿七,你们眉眼间确实很像,还有口味,如果你不像阿七,你惯用左手,和阿七不一样。”
惯用左手?不一样?我有些疑惑。而我的疑惑也落入天帝眼中。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也出席了不少天宫宴会。虽然你写字都和我们一样用右手,但是你吹笛,施法,还有吃饭用的可都是左手。”天帝道,“如果北冥清是我们的女儿,我会更容易相信,一看她身上用的都是玉。阿七也喜欢玉,所以我特地寻了几件好看的玉器摆在殿里,我还记得我以前送了阿七一根玉簪子,她很喜欢,都舍不得戴。可你怎么都不喜欢玉呢?不过也正常瞧你身上都没有那么多头饰我也能猜出来你应该不喜欢穿戴饰品吧,发间就一根玉簪子。但你们还是有一样的地,都不爱画浓妆。”天帝道,“你发间的玉簪子是哪里来的?我看上面的形状,是梅花吗?”
“是梅花。”我道,“是三哥送我的。”
“三哥?是白易潇?”天帝又问,见我点头,复道,“白易潇啊?南天君的独子,是挺好的一个神仙。”
我不想和他绕圈子了,他了这么多,无非是怀念娘亲,或者他还能在卑鄙一点那这点旧情来换取我们的同情和怜悯。这当然不可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我绝对不要同情!
“天帝找我来,就只是想要和我叙旧吗?那我想天帝可能找错人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天帝几乎脱口而出,“我知道,阿七只陪了你两百年……”
“天帝错了,是一百九十九年。娘亲在我一百九十九岁生辰后一日逝世了。”见他错,我立刻改正。
他竟然连这个都记错?
“我知道,阿七没能亲眼看着你长大,你一定很不好受,也一定会怪我。但是你要相信我真的很爱阿七。我也不想相信她贪恋权位,可当时我所面对的种种证明让我不得不信!所以……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我想听你和泽离一样,叫我一声父帝。”
父帝?我觉得他一定是在痴心妄想!面上还是十分平静,只是声调有些重:“天帝,我了,我是义父的女儿,是师父的弟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一声‘父帝实在僭也不合礼数。”
天帝摆手:“你也不必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知道你自在苏那儿长大,他一定没我几句好话,你不理解也是正常。”
“义父从来没有过您任何话,在山庄里天族是我们绝口不提的禁忌。”
然后,我又道:“天帝错了,您忘了吗?我两百七十一岁的时候就被师父带来九重天上,是在长恒宫长大。”
两百七十一岁,娘亲已经走了七十一年了。记得那一天我在山庄里和兄长玩躲猫猫,我躲到了树上,的身子被树枝挡住了,兄长怎么也找不到我。我还很开心终于可以捉弄到兄长一次!我正高兴的时候,天帝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的身边。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不知道他是谁。问他,他他是义父义母的朋友还能出义父的名字,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他还坐在树上给我讲故事,还要带我去玩。我就更高兴了!跟谁都没有,就由着他抱着我走了。苏璧还傻傻地以为我在庄里。
后来他带我去了明月崖,狠心把我从明月崖上面扔下去,如果不是师父及时赶到救了我,那么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能活到今日?可明月崖边的荆棘还是将我的脸给刮伤了,留下了好大的疤。而且从那天之后,我就患上了畏高症,如果没有法术傍身站在高处我会感觉害怕。
“记得那个时候你为了怕我认出你,特地带了一个面具在脸上。”
“不单单是因为怕被你认出。明月崖低下是什么,天帝难道不知道吗?”我反问,并且盯着天帝的双眼。
天帝眼神闪躲,不敢正视。
“我的脸被明月崖边的荆棘刮伤,以至于留下疤痕,不能见人。”
我还记得昏迷之前,那钻心的疼痛。我很想用手去碰碰它为什么这么疼,可我的手也疼的抬不起来。慢慢的,那疼痛感不再那么强烈了,我暗暗庆幸,然后就昏了过去。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长恒宫,义父义母都陪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