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义父义母骂了我,他们从前都连大声对我话都不曾有,那次我哭的很凶,他们也没有安慰我,他们还以后不能再陪在我身边了,要我乖乖跟着古君修行,还要我拜古君为师,不可以向别人提起他们,好好修炼,等进阶上仙了,才可以偷偷去看他们。我哭着我不要,我我以后不会不乖了,他们别不要我。可不管我如何哭如何闹,都没有让义父义母改变主意。
我还是被他们留在了天宫。在我哭得累了,睡着之后,他们就走了。
整整八百多年,我都带着面具,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并且每每在无人的时候偷偷的涂抹了药膏。我都快数不清那时候究竟涂了多少瓶药,又试了几千种药材?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中我的脸才渐渐恢复。直到我一千岁的时候,我长大了,又进阶上仙,才将面具摘下。虽那些日子很难熬,但又不得不承认与此同时我也是幸运的,疤痕虽使得我不得不带上面具,却也让天帝以及萧明都认不出我来。保我平安长大,当我摘下的时候长大了的我的面容更不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能来九重天,还多亏了天帝你。”
“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天帝几乎是在哀求我。
我有意不答,只想等等天帝接下来会什么。
“我马上就要退位了,就这么一个愿望。其实我也有能力保护好你,你可以去找一找女君……”
找女君?他到现在都不死心想要这天帝之位?
“我不会去。原谅?天帝需要我的原谅吗?你要求原谅的难道不是娘亲吗?”
天帝没有回答我。
“你你爱娘亲,可是你好像连娘亲是个左撇子都不知道?你刚刚殿内的摆件都是娘亲自己动手,而你自她逝世后便原封不动地封闭了宫门。从你重开宫门起算到今日,你到这里已经住了一两日了吧,你都没有发现殿内书案上的笔墨是摆在左边吗?娘亲她也是一个左撇子!”
又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爱没爱过娘亲?如果你爱她,你真心娶她为妻,为什么你不信她?就因为她没有告诉去见了义父几面,你就信她背叛你,就因为她在病重时处理政务,举荐仙臣,你就信她贪恋权位?你你为了娘亲付出了很多你觉得你很伟大,可娘亲何尝没有为你付出?”
“我记得我刚着拿筷子的时候,就是用左手,义父和义母要换右手,看兄长都是用右手,劝娘亲让我改,还以后若是去了什么仙家宴席也不至于被人笑,娘亲却这有什么关系,这左右手就是老天给你的特点,有什么好改?如果真的尊敬一个人,那么即使是在饭桌上用左手吃饭也是真的尊敬,如果不尊敬那个人,即便是用右手吃饭又有什么用呢?何必去在意这些表面功夫?”
娘亲的这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我一直记得。
“我曾经因为他,也愿意改去我左手写字,吃饭的习惯,什么情况下我都用右手,就是希望不要在大场面让他丢了面子。我知道那有多难改,我不愿意安儿和我一样。只要她喜欢这些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娘亲口中的他是谁,到了后来义父告诉我娘亲的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娘亲口中的人,是我的父亲。
到了天宫之后,我多数时间都是在长恒宫里修炼,有一次天帝生辰我随师父还有姐姐去参加宴席,那一刻我就认出了那个神仙的脸!天帝,把我从明月崖上扔下的来的就是天帝!可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能。还必须恭恭敬敬地对他俯首称臣。
“天帝,我认为不是娘亲变了,而是你变了。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你就变了。你今日找我来,恐怕不是叙旧。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毁掉他们的是天帝对于权力的渴望。**总是无穷无尽,得到了一个,就想要得到更多,有了权力,就想要更大的权力,有了金钱,就想要更多的金钱,这不是上进,而是贪婪。总是想要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西。不单单对人,仙妖魔,三界生物都一样,在许多时候都不能真的看清。
其实我觉得渴望身没有错,只是我们经常让它和贪婪在一起,还附加许多不对的式,就错了。
“或许是吧。”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认我,而是想让我去劝女君吧。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敌不过权力。”
“不,并不是。”
事到如今,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今天的话得够多了,我不想了。起身行礼告退。天帝没有阻拦我。
走出去就看到初他们已经很焦急了。尤其是严斯谷和苏璧,两个人走来走去,惹得沧梓瞳眼晕。北冥清扇扇子的动作也不禁加快几分,白易潇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我也注意到他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握紧。叶一辰把手搭在白易潇的肩膀上试图告诉他放心。楚天佑和慕子珊像一个白杨树一样立在门前。注意到我已经出来,他们的笑容一下子就出现了。速度快得好像刚刚表现出来的担心是我的错觉一样。
慕子珊即刻冲上来:“落落。”
与慕子珊一道的还有白易潇,见我回之一笑,他也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初也上前问。
“没事。”我答,冲他们笑。
路上严斯谷还和我开起玩笑,道:“刚刚你在里面那么久,等得我腿都酸了,你再不出来我都想走了。”
“那你怎么不走啊?”我道。
“我要是走了,三哥还不揍死我啊!我可打不过三哥!”严斯谷道。
“四哥你这话的,好像大哥和二哥还有兄长他们都不爱我似的。”我道。
“诶五,你四哥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没听出来他这是话里有话啊!”末了,沧梓瞳还补了一句:“四哥,你你打不过大哥,二哥三哥和大哥差不多,那你也打不过他们俩,后面就是五和五姐你也打不过吧,在这里你打得过谁啊?”
“你不都了吗?打得过你啊!”严斯谷道。
“谷四你打得过瞳也打不过二哥,有什么用啊!”北冥清道。
“清,别没大没,要叫四哥!”严斯谷答。
“四哥?我怕你以后要叫大嫂啊四哥!”我道。
“坏落落!竟然敢打趣我了!”北冥清佯怒,追过来就要打我。
我笑着跑走了:“五姐饶命!五姐饶命啊!”
“落落你自求多福,我可不帮你!”沧梓瞳在后面大喊。
“清,快打快打!”严斯谷道。
“你们两个那么坏,我要让义父发你们蹲梅花桩!”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