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焦急地一把抱住腿,哭丧着脸道:“别踢,别把人招来了,我不想再进去了,我不想做苦役,我帮你偷就是了。”
魏江晴道:“进都进不去,踹了它,拿到西马上跑。”
朱友焦急道:“我有办法,别踹别踹。”
罢,朱友松开手走到门前,一阵摇头晃脑,突然“咯咯”几声骨头断裂一样的脆响,他摇摇晃晃地竟然将自己缩成了一个三四岁孩模样,从门缝里轻而易举的钻进去。
魏江晴悚然一惊:“这是……”话还没有完,舌头就打了结,江湖中飞檐走壁、刀枪不入,玄门中穿墙遁地的奇人神功他见过不少,这却是另类的“缩骨术”?练成了缩骨术的人,身体可以缩到狸猫般大,又可以很快还原到常人模样,并且毫无痛苦,真真是奇术。
少顷,“哐当”两声从门缝底下传来,朱友从容的从门缝里钻出来,这一进一出看得魏江晴目瞪口呆,朱友摇摇晃晃又将自己恢复原来模样,抓起地上的木剑递上前,道:“你的!”
魏江晴一怔,回过神来,这正是他的思君剑,正要道谢,见朱友怜爱地用衣袖擦拭着一把落满灰的三尺长剑,看样子很高兴,他一脸无奈,揉了揉眉心,轻声道:“你怎么偷别人的剑?”
朱友眼皮都不抬一下,轻轻呼了一口气吹掉浮灰,道:“偷一把也是偷,偷两把也是偷,一样。”
魏江晴道:“这是我的剑,叫物归原主,你是偷别人的。”
朱友不以为然,道:“你看这灰那么厚,肯定八百年没有人要了,我拿了它,也好做个防身。”
这边,一人悉心擦剑,一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缩骨奇术里不能自拔,忽然,有个声音从监牢向传来:“什么人?”
魏江晴眉头一拧,不敢多留,手执思君剑,一手拎起朱友后领,足下一点,纵起轻功飞出墙外,一道黑影拎着一个黑影在墙头上一闪而过,远远望去,犹如惊鸿……
——云雾城,西街——
黑黢黢的房屋,猎猎作响的酒旗,远远的几声犬吠,户户门窗紧闭。与白天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相较,更让人觉得这是一座空城,失踪案频发,连夜市都没人敢摆摊了,上至城主下到寻常百姓,无不焦头烂额。一重一轻两串脚步在这如死寂一般的长街上回荡。
张骁搂着刀,一脸黯淡神色,喋喋不休的抱怨:“天天采花天天采花,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吧?看这身体就知道异于常人,哪是那么容易抓住的!”
馨黑着一张脸,眉头紧皱,她怎么那么倒霉,什么事都要摊上张骁这个死对头,同寝室,她忍了,同站岗,她忍了,就连巡街……她忍了,只能在心里将张骁骂了几万遍……
张骁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那石子“噔噔噔”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街边才停,张骁骂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祖坟冒了黑烟,竟出了这样的不肖子孙,他要是敢来,我一定替他祖宗好好教育教育他。但要是真撞上了,凭你我二人未必能打得过,我可是张家的独苗苗,到时你可要替我挡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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