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五个人仔仔细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办点线索,安则清提议:“能不能把螟蛉羽召回?再给我们指路?”
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北辰点点头,取下腰间的圆球打开,闭目默念有词。不清是灵验还是巧合,就在这时,螟蛉羽拖着一身莹莹绿光,扑棱扑棱着飞回北辰手里。
见识到螟蛉羽的事,朱友一扫往日对北辰的不喜,更是投去了十分的崇拜,安则清也对他的螟蛉羽刮目相看。
北辰忽然呼吸急促,语气忿忿:“该死,居然断了一条腿。”
安则清问道:“螟蛉羽?”
北辰举起手中的螟蛉羽到他眼前,道:“除了螟蛉羽还有谁?拜你那好生所赐!”
螟蛉羽颤抖着一截断腿,蜷缩在圆球里,要是一个人断了腿,一定是痛哭流涕哀嚎上三天三夜不止。
安则清惭愧地低头看地,轻声再求:“有劳北副将了,可否再借螟蛉羽为我指路一回?”
来都来了,这时候不借有点不厚道了,况且他也想找到那个重伤左木白的真凶,摊上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他有苦不出。北辰凝望着掌中的螟蛉羽,心疼了不少,罢了,罢了……
他再次心中默念有词。螟蛉羽颤抖了两下,似乎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扑棱翅膀腾空飞起……
他们紧跟其后,朝螟蛉羽飞去的向追去。
螟蛉羽忽左忽右地飞着,他们穿过数个石门,进入一处更狭长的窄道,窄道只能侧着身走进去。
走了约有二十步,钻进了一个半人高的洞,一入洞口就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螟蛉羽一闪一闪的绿光如同飘忽不定的森森鬼火,勉强为他们照亮去路。
跟着螟蛉羽又走了不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洞内尽然另有世界,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幽谷。
头上一顶暖融融的骄阳,脚下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还有溪流潺潺,时值寒冬,居然还能有这样一片景致,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这俨然是一处结界空间。螟蛉羽飘飘然落到崖边一处灌木丛上,停了片刻,又振起翅膀,紧接着钻了进去。
北辰命令修武卫将灌木丛清理干净,一边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山谷,感觉不到一丝气流,但也不觉得气闷,道:“灵剑门居然还有这样的所在,真是大开眼界!”
安则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灵剑门建了一个这样的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想着措辞,这时,修武卫急道:“这里有个洞!”
安则清欣喜若狂,一箭步冲过去,迫不及待一探究竟。洞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他将头埋得更近了,非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一样。
北辰忽然指着朱友大叫:“你不是耗子洞都能钻吗?快去,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举动这言语,在安则清看来他就是以大欺。他起身道:“这手掌般大的洞口怎么钻?想办法挖开!”
朱友也是对他的好感降成零。
北辰惊道:“里面有什么西都不知道,贸然就挖,你想害死我们?”
安则清道:“既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你让他进去,是想害死他?”
北辰哑言,两厢陷入僵持。
地牢里。馨仍在悉心擦脸,眼光始终没有对魏江晴友善过。
为了防止馨报复,魏江晴坐到了离她最远最远的一处角落,他就怕馨突然袭击,又扑过来暴打一顿。
馨听着他口中哼着乱七八糟的曲调,更心烦气躁了。魏江晴突然“嗯?”了一声,倏地坐直了身子,惊喜道:“萤火虫!”
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头顶上果然飞来了一只绿虫子,转悠了两圈落在她的鬓边。她不作理会,任它呆着,心想,待够了总会飞走。
魏江晴如见至宝,这一回怎么也不能让它跑掉了,轻轻对馨道:“馨,把它捉下来!”
馨:“……”
魏江晴嘻嘻道:“你要是不动手,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馨恶狠狠瞪了一眼,周身一股生人勿近退避三舍的冷漠,咬牙道:“你敢!”
魏江晴哀求道:“把它捉下来玩,这样我就不会整天烦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死之前还不让我玩个痛快!”
馨冷冷道:“死之前能不能让我耳根清净。”
她极不耐烦地抬手往鬓边一拍,摸到了那只虫子,心里此时正有怒气,这只倒霉的螟蛉羽被她狠掷地上不,紧着起身给了它一脚,狠狠碾碎了……
魏江晴替那只虫感到无辜,心下默哀了片刻,望着地上那一滩绿荧光,道:“姐姐,你的脾气怎么这么暴戾?”
馨冷冷道:“再不闭嘴,下一个碾死你!”
她坐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魏江晴悻悻然闭嘴,庆幸自己有自知之明坐到离她最远的角落,张嘴无声地骂道:“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她的耳边终于安静了,冷淡地半睁开眼看了一眼魏江晴,复而又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魏江晴又斜着身子靠着身后的栅栏,支着二郎腿,姿势极其不雅。反正都快死了,要那些虚伪的端雅有何用,再,活着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过。
馨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她唇角动了动,又复平静。顿了顿,她温柔道:“对不起啊,刚才太凶了!”
魏江晴毫不留情地反驳:“你也会对不起啊,你也知道你凶啊?你知道在这鬼地多无聊吗?都患难与共了,还不肯心心相惜?”
馨眉宇一蹙,当即后悔自己多此一举,魏江晴话匣子一开,堵都堵不住:“好不容易进来只萤火虫,给这枯燥的牢狱生活添了点乐趣,你倒好,一脚碾成粉了?”
无奈,她频频点头,将尊严碾碎一地,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魏大爷别吵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求他?一直处于下风的魏江晴终于扳回了一局,心里大喜,却不露于表,高傲地扬起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