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凌夺得内门大比冠军后,水涨船高,成为太玄宗时下最炙手可热之人,名声早就随着夺冠而传扬了出去。
张氏族老们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太玄宗找张青,逼迫他,要求他务必让张子凌回村祭祖。
自从张子凌名入仙籍后,张青恢复了荣光,当了十一年的老太爷,也非昔日那个只知耕作的庄稼汉,哪能看不出其中的弯弯道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望着一众张氏族老:“是祭祖,其实也不尽然吧!”他暗叹道:“祭祖,只不过是一个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词罢了,有与没有,你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令子凌回村。”他看破了原因,当然不愿为虎作伥,装起了糊涂来:“任凭你们什么,我就是不应,看你们能奈我何。”
不得不,张青猜得真准,张氏族老们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让张子凌回村,通过祭祖,彰显一下张家村的实力,让周边的势力知道,张家村的守护者,到底是何神圣。
虽,就算张子凌不回去,也没人会不知道,然,亲自回去和不回去,完是两码事,为了张氏一族的整体利益,必须让张子凌回村。
“青兄。”张晓意大声疾呼道:“张家村生你养你,乃是你世代所居之地。”他激动地挥舞手臂:“您就不能提携一把吗?”他知道虚的没用,当即逼迫起来。
“就是。”张晓元站出来道:“你爷爷和你爹是多么明事理之人,怎么会生下你这个只知自个儿快活,不理会村里死活之人呢?”他时候跟大他十岁的张青爷爷玩过,也跟过他去放牛,关系不一般,教训起张青来,一点面子也不给。
“……”张青望着这个他爹都要叫一声叔的族老,半句话也不敢应:“的比唱的还好听,您老之所以会那么想子凌回村,还不是为了您自己。”他低着头,忍不住的在心里反驳道:“穿了,您不就是为了能载入张氏族谱,放入祠堂中,受后世子孙的香火与仰慕。”
“永垂不朽吗?”他将明着不敢的话,在心里了一个遍:“您还好意思的那么大义凛然,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也是有点生气了:“您那么欺负我,若是百年后,好意思去见你的老大哥,我爷爷吗?”心里归,孙子还是要装的,他低着头,乖乖地听训:“谁让年纪、辈分都不如人呢?”
“朽木不可雕也!”张氏族老们见劝不动张青,来了一个鸣金收兵:“儒子不可教也!”他们一肚子怨气,临走之时,之乎者也了一番,才肯走。
“还好,我们够聪明。”他们是凡人,若是靠自己上、下山,起码要十天半个月:“就是,难道子凌那孩子,知道了我们用他名义坐仙鹤,还会惩罚我们不成。”他们不像张青,深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问都没问一下,直接借了张子凌的名义,坐仙鹤上、下山。
负责控制仙鹤的执事弟子,哪管得了那么多,一验明身份,听他们是新科状元的亲人,还以为是真的,控制仙鹤,送他们上、下山,严格来,也不算假,只是没有那么亲罢了。
“晓意,你怎么办才好。”张晓元也是有点头痛:“张青那子的脾气又臭又硬,一点也不像他爹和他爷爷,不好忽悠啊?”他想起了时候的那些岁月来:“老大哥,你看见了吗?”他在心里暗道:“你的曾孙成了仙人,你的孙子也了一身事,不像您,怎么忽悠也不好使。”想起那个一直照顾着他的老大哥,他也是怀念不已。
“不好忽悠,也要忽悠啊?”张晓意意兴阑珊地回道:“要不然,是我敢跟子凌话,还是您老敢跟他话呢?”他站起身:“就算了,他会听我们的吗?”他大声道:“那是仙人,而且还是一国之仙师,地位与你我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爹张青,我们不找他,还能找谁呢?”
“村长得在理,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张夫子赞成道:“张青好欺负,当然找他了。”
“先生高见。”一众被张夫子启蒙过的族老同时道。
“可是张青现在长事了,没有以前好忽悠。”张晓元摇头道。
“不好忽悠,那就来硬的。”
“怎么硬法。”
“祖宗。”
“好办法。”众族老皆是人,一点就通,一就明。
“那就睡个好觉,明天齐上太玄宗,逼迫张青就范。”
“好,就这么定了。”
众族老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能顺利地载入族谱,铁了心肠的要张青就范,哪会让他推卸。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连早饭也不吃,冲到了接待院,将正在吃早饭的张青,训得像个孙子一样,低头哈腰。
张氏族老们有备而来,先骂了一顿,再出大招。
“张青,你这不敬祖宗的不孝子孙。”他们义愤填膺起来,义正词严地道:“我们定然将你的名字写在族谱上,让后世子孙以你为耻。”只要是人,就有其弱点存在,张青为人硬气,不怕骂、不怕跪、不怕磕头,甚至于不怕刀子,但他乃是一个出了名的孝子,最是担不起不孝这个罪名。
“我怎么就成了不孝子孙。”张青急了起来,冷汗一直往外冒着:“你们可以骂我,打我,甚至于杀我。”他语气急促地反驳道:“但不可以诬蔑我!”他深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影响,实在是担不起不孝二字。
“族里让你叫子凌回村祭祖,你诸多推托,就是不孝。”族老们一起引经据典:“祠堂内有你爹,有你爷爷,有你所有的祖宗,你敢不叫,就是不敬祖宗。”他们望着头颅来低的张青,警告并且威胁道:“你是叫,还是不叫?”他们齐齐怒目而视。
“我叫,我叫……”族老们祭出不敬祖宗这个大杀器后,张青瞬间怂了,硬着头皮地答应了下来。
“这才对吗?”一众长老打哈哈道:“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才是正理。”他们一脸慈祥地望着张青:“你今日的一番功绩,我们会如实地记录下来,供奉于祠堂内,让后世子孙都能知道你的丰功伟绩。”他们和蔼可亲地道:“后人会记住你的。”
“……”张青望着一众族老,也不知该笑好,还是该哭好:“……”他暗暗道了句:“是知如此,还不如早点答应,白被骂了那么多天。”他在族老们的层层施压下,顶了多么久,结果还是要就范,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
“爹,您放心吧!”父亲既以开口,身为人子,张子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子凌会回去一趟。”
“子凌。”张青听到张子凌愿意抽空回一趟张家村,顿时放下了心头巨石,喘了一口大气出来:“那咱们就定了。”他没了心中那块唤作不孝子孙的巨石压迫后,终于露出了久违地笑容:“爹在张家村等你。”他笑容满面道:“不见不散!”
“好的,没问题。”张子凌点了点头:“爹、娘、大哥、姐姐,那我们就先走了。”他打了声招呼后,牵起李灵儿的手,离开了独立院子,回青木峰后山树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