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看了冬至一眼,颇为不屑的道:“对自己认识不清的人太多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苦如此大惊怪的。”“我这不是为娘娘抱不平么?皇上也是的,非得选了这么多个不省心的人入宫为妃,否则哪里会弄出这么多那么多的事端。”宇淑睨了冬至一眼,低声道:“冬至慎言,皇上做的决定哪里是你我能够置喙的。”
冬至颇为不忿,继续开口道:“我的不对么?如果不是皇上宠幸那个什么宁嫔,她也不会这么张狂了。”沐垚有些坐不住的,虎着脸道:“淑儿这话是为了你好,今日你在我们面前倒是没什么,明日你一个把握不住,在皇上面前了,你的命还要不要?钰城的命还要不要了?”
冬至见沐垚发了话,才终于止住了话头,低声认错道:“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夏至看到冬至的样子,也是心疼的狠,道:“其实冬至所的话虽然不该,但是却也是事实,冬至也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娘娘还是不要怪罪她了吧。”沐垚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知道是谁背后搞得鬼了,所以以后要时常提防着。”
正着话,外头灵希走了进来,给几个人请安之后,开口道:“皇后娘娘,皇上今日被珍贵嫔请了去,不上咱们这边来用午膳了,特意派人过来告诉娘娘一声的。”沐垚微微点头,道:“好的,就我知道了,让皇上好好陪着珍贵嫔便是了。”宇淑不解的看着沐垚,试探性的问着:“姐姐?这个珍贵嫔···”
沐垚自然知道宇淑想要什么,摆了摆手,道:“她是我安排着要让她去取得皇上的欢心的。”宇淑大吃一惊,颇为不解的看着沐垚,脱口而出便问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将皇上推到别人的屋子里头去么?”夏至和冬至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沐垚,等待着她的答案一般。
沐垚端起了一盏茶,放到口中喝了一口,才道:“你们不必担心,林冰玉对皇上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她确实是真心帮我的。撒一凌现在是皇贵妃,但是并不得皇上的宠爱,你们也知道,当初天煞孤星的言辞将她伤的有多深,皇上虽然对有所愧疚,可是愧疚能保得住宠爱么?何况撒一凌没有那个心性儿去拢的住皇上的心。林冰玉便不同了,她心思细腻,能够从皇上的日常思绪里头去探究出皇上的意图,所以她必须要去争的皇上的宠爱。”
冬至听沐垚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盯着沐垚看,她觉得沐垚变化了,这种变化让冬至觉得害怕,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到沐垚的身边,问道:“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让林冰玉去探究皇上的心意?可是她已经是贵嫔了,如果再封妃位··,岂非··”沐垚知道冬至他们在担心什么,确是没有办法再去解释林冰玉真正的心思,她心中所想的人是林深,而林深的心中藏着的人是自己,沐垚承认,自己知道了林冰玉的真正心思之后有了对她些许利用的心思,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沐垚能够控制的了的了,林冰玉愿意去做,她自然也会由着她去做了。
“你们放心吧,冰玉与我真的是一条心,她不愿意去接近皇上而固宠的,还是我对她只有将皇上的心抓在手里头,她将妃位拿到自己的手里头,才能够将宁嫔所有忌惮。梁忆菡也一直都在固宠,她的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了贵嫔,如果与林冰玉平起平坐了,你们觉得谁会先登的上妃位呢?我们只能够先发制人,将林冰玉的妃位固定在自己的手里头才能够安心。”
宇淑是最先明白过来的人,毕竟她是自幼在宫里头长大的,明白宫里头皇上的宠爱才是这些妃子们晋升位分的根所在,所以一想便能够明白沐垚的用意,只是心疼沐垚一个根不愿意搅在这些浑水里头的人竟然如今也不得不如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拉住沐垚的手,颇为感慨的道:“姐姐,淑儿知道你心里头苦,也会为你筹谋的,你放心,以后你只要什么,淑儿都会为你去做的。”宇淑既然这样了,那么夏至和冬至自幼便跟在沐垚身边的人岂能有不心疼她的道理,也都纷纷点头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着,别还有钰城和白振黎可以用的,就连我们也能够帮得上忙。”
沐垚心中甚为欣慰,将冬至和夏至扶了起来,道:“哪里就像你们的那样严重了。不过此次为皇上挡箭之后受伤,我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情该争的就要争,而很多感情该放的也就要放。”宇淑从沐垚的眼神里头看出了那一份不寻常让她心里头一阵慌乱,这种眼神不带有任何的感**,相反,有的只有遗憾,心中暗自感慨,看来这皇上与皇后并非寻常人能够做的了的,有了权力便必须将感情丢在一旁,如果一味的还固守着原的爱情,恐怕沐垚会一次接着一次的遭受到各种各样的冲击,而不会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时之间几个人都不话了,心中也都是百感交集,来荃儿传回来消息,絮漓与赫欢的事情也算是有了定论,他们心中也算是高兴的,谁料到竟然看到了沐垚变了对宇翼的心思,沐垚和宇翼两个人当初的恩爱非常他们都是看在眼里头的,如今两个人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如何能够不感慨。
沐垚见他们都不话,心中微微一沉,只能开口道:“不过,真的是有一件事情要求着你们帮忙。”冬至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帮沐垚摆脱这样一份难过的心情呢,如今听到沐垚的这句话,立马便来了神,道:“娘娘想要奴婢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了。”沐垚缓缓开口,道:“最近我听到了一些消息,好似婉答应的父亲可能与宫里头有所接触,所以你们找人帮我留意着他吧,以免再生出什么事端。”
宇淑皱着眉头,回忆着这个沐垚口中的婉答应,问道:“姐姐的可是那个什么刑部的司狱?姓董的?”夏至略微一笑,脑子里头倒是浮现出了这样一个人,开口道:“这个人奴婢倒是听过的,最近白振黎与刑部因为皇上的吩咐有一些往来,那个人好像叫做董宜阳的,是个白白净净的人,奴婢倒是见过一次,看那面相十分的斯,并不像是刑部人该有的样子,所以也曾留意过。”
冬至不知道他们所的董宜阳是谁,但是婉答应她倒是有印象的,开口道:“婉答应?她很少出门的啊,奴婢记得她的身体不是特别的好,连皇上跟前都很少去侍奉呢。皇上对她也颇为不在意,这位婉答应的父亲怎么会和宫里头的人有联络呢?”沐垚听到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问话,却还是压住了话头,道:“我也是听而已,宫里头已经出了一个梁忆菡,你们别忘记了,她也是蛰伏了这么多年才一下子出头的,谁能料到婉答应就不会是第二个梁忆菡呢?我们身边再也不能出现像梁忆菡这样的人了,所以一定先行防范。不过不要打草惊蛇,注意着一些就行了,毕竟婉答应也没有做什么。”
那天,几个人又略略的商议了一番,闲谈了几句,便都离开了沐垚的景合宫里头。只剩下沐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疲惫感立时便从四面八涌了出来,胸口也十分的烦闷,叫着绿痕道:“给我拿一些冰块来吧,我觉得憋闷的狠,想吃一些凉的西。”绿痕答应着去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取了满满一盘子的冰块放到了沐垚的身边,道:“娘娘不会又要吃这些冰疙瘩吧。”
近来沐垚已经好几次觉得胸口憋闷让绿痕去拿冰块过来了,以为她是想要凉快凉快的,谁料到她竟然竟冰块放到了口中,吓得绿痕整个人都懵了,劝了几次都不行。沐垚看绿痕一副大惊怪的样子,将手放到了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别吵,你不我不别人哪里会知道呢。”
绿痕想要从沐垚的手中将冰块夺回来,但是沐垚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身体悄然一躲,便避开了她的手,顺势将那冰疙瘩放进了口中,一种冰凉的感觉从口中直接传到了整个腔子,沐垚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这才舒服了一些。”
绿痕气的直跺脚,道:“上次娘娘偷吃了冰块之后肠胃都不舒坦了一阵子,怎么今日还是这么不听劝呢。”沐垚微微一笑,满是不在意的道:“哪里就有你的那么娇贵了?你不要,咱们就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就好了呀。”难得看到沐垚如此笑闹着,绿痕便也扭着鼻子没有和她过多的计较,索性便将剩下的冰块都拿了出去,不让沐垚再有偷吃冰块的机会。
她刚刚跑出去,就看到了皇贵妃撒一凌从外头匆匆的走了进来,皇贵妃的脸色并不好,撒一凌是一个什么都摆在脸上的人,绿痕看着她的样子便知道又是出了事情,微微皱眉,心中暗想着怎么就这么多的事情呢?一件接着一件,一点儿没有消停的时候。“皇贵妃娘娘安。”绿痕刚想要跪下请安,只见撒一凌一摆手了一句:“这个时候了还客套些什么,姐姐在屋子里头么?”
绿痕还未曾来得及回答,撒一凌便走进了屋子里头,人还没有到,便已经开口道:“姐姐,刚刚得到了消息,雅贵人有了身孕了。”沐垚抬头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道:“雅贵人?最近皇上宠幸他们几个时候也是很多的,有了身孕也并不寻常,你怎么这么着急上火的样子,让人家看到了岂非是要误会的了。”
撒一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误会什么?”沐垚微微一笑,对着绿痕使了个眼色,绿痕将门关上,带着灵希和撒一凌的丫头走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头。沐垚见没有其他人了便开口道:“误会你对雅贵人有身孕的事情不满啊。”撒一凌一听沐垚竟然是这个意思,冷哼了一声,眼睛望着雅贵人所居住的月华宫,愤恨的道:“我就是不满,被人知道也是不怕的。”
沐垚微微叹气,抬头看她,道:“虽然是雅贵人有了身孕,但是那好歹也是皇上的孩子,雅贵人知道倒是没有什么,那皇上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想你?别忘了,我们的皇上可是最多疑的人了。”撒一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沐垚的话句句在理,宇翼确实是这样的人,多疑又敏感,如果被宇翼知道了恐怕口中不,但是心里头也会觉得自己不懂事的,她倒是无所谓的,只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也要为沛儿筹谋,不能让皇上厌弃沛儿,这些话沐垚对她过无数次了,可是有的时候她就是遇见事情便冲动的记不住了。
她缓了缓心绪,抿了抿唇,才对沐垚道:“姐姐知道我的,我并非就是那么善妒的人,只不过有了身孕的人是雅贵人,而雅贵人是和那个宁嫔一道的,所以心里头便生气了。”“你既然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一道的,所以才更要忍得住,人家呀,就等着抓你的把柄呢,你倒是好的,偏偏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我如何能够沉得住气,一有了身孕,她便会被封为嫔位了呀。”撒一凌十分焦急,可见也是为了沐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