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反应过来,红就在底下推开围观人群大叫一声冲上来扶着我,关切地问:“凌汐,你没事吧凌汐!”
我只觉得疼,拿出手机照了照其实就是牙龈破了个口子,抬头看已经挺直了身子有些好笑地看着我的穆奕峥,他的嘴唇被我的门牙划破了一些,也在滴血,不过没有我那么严重。
我开始回想刚才,我的牙龈既然出血了,那他应该是有些吃惊地微微张了张嘴,他的牙撞上我的门牙牙龈,我的门牙擦到他的上唇,才会导致我俩“两败俱伤”。
转而又看了眼正怒视着我的卢依宁,再看看底下不敢做声的围观同事们,绕是脸皮厚若城墙的我都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穆奕峥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他轻笑一声叫来邓伯:“你带这个疯女人上去,再让医生把她嘴给缝起来。”
“少爷,您的嘴唇在流血”邓伯急急上来查看我俩的情况,听穆奕峥先把我安排了,他有些担心地想拉下穆奕峥的手看看情况,穆奕峥摆摆另一只手有些无所谓:“擦破了点皮罢了,已经止住了。依宁,让大家先各自休息一会,然后交代厨房等我下来开餐。”
卢依宁听了,立即转身对着下面的同事们传达了穆奕峥的安排,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红扶着我,我捂着嘴,跟着邓伯往楼上去。邓伯笑得和蔼可亲,等到了顶楼的房间时他才低声:“少夫人,您也太生猛了。这么伤着自己,少爷该心疼了。”
“呕,邓伯,你别替他开脱,要不是我受伤了能住到这里来吗。”我一想到穆奕峥刚才那副眉欢眼笑的样子就生气,还有卢依宁那狐假虎威人得志的模样,他们真是绝配,都那么能让我烦心和讨厌。
邓伯没有回答我,先是用房间里的座机给我叫来了这里的家庭医生,又打了杯温水给我:“少夫人先漱漱口吧,等医生来了让他给您看看严不严重。”
我听话的漱了口以后一屁股坐到了房间中央的大圆床上,这时一个女仆乖巧地把我的背包拿了进来,也不用我知会就帮我把背包放到衣柜底层。
她拉开门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巨大的衣橱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长排女士春夏秋冬的衣物,那存货量可比叶凌汐在穆家的衣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红也看呆了,她楞楞地走了过去,张大了嘴呆呆地盯着那些一看质量和款式就很高大上的衣物,“这些都是谁的?卢依宁的吗?”她忍不住开口问,完了又担心我听到了不开心还回头带着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女仆低着头乖乖作答:“这些都是少夫人的。”
“哪个少夫人?”我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卢依宁?”
我跟红一样,第一反应都是觉得这些一定是穆奕峥给卢依宁准备的,或者干脆就是卢依宁自己准备的。
那个女仆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边上好像在憋笑的邓伯,没有回答我。
邓伯见我看向他,才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少夫人,其实这间房来就是给您准备的。”
“哇!那这些都是凌汐的吗?这些衣服,还有”红一把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各种奢侈化妆品和护肤品,“这些也是?”
没等邓伯回答,她又把衣橱旁边的门打开,里面竟然是个衣帽间,各种名牌包包配饰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把我看傻眼了。
“这些,也是?”红呆呆望着衣帽间里的西,被震撼得快不出话来了,“您确定是给凌汐的,不是卢依宁”完她捂住了嘴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没关系,因为我也是同样的疑问。
“邓伯,穆奕峥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对我这么好吧?他那些浮于表面的温柔,可都是给卢依宁的。”我收起目光看向面色恢复了往常的淡定自若的邓伯。
他笑得有些无奈:“少夫人,真的喜欢,是星星月亮都会想要摘给您的。您不像是怀疑少爷是喜欢您的样子,怎么会怀疑少爷愿意对您好呢?”
我也有些无奈了,一个是如果穆奕峥真是打算好好待我,虽然能气晕卢依宁,但是一来没了乐趣二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二是之前明明跟邓伯了不要用尊称不要叫我少夫人,往日跟他交流不多也就算了没有在意,今天他这一段话下来四五个“您”啊“您”的,听得我有些头疼。
看那个女仆安静退下了,我叹了口气:“邓伯,你穆奕峥到底在想什么呢?要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喜欢我,又这么明目张胆地给我安排这些,你他是想让我明白他喜欢我吧,面上又要跟卢依宁表演。他是不是表演型人格?或者人格分裂啊?”
红听了也有些奇怪,她坐到我身边,跟我一起傻傻地看着邓伯。
邓伯笑得云淡风轻,宛如闲云野鹤:“少夫人,少爷其实已经把话都跟您明白了,只是您自己还没想明白,不是吗?”
我头疼。这简直是在跟我打哑谜。
正准备再跟邓伯聊两句,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大黑框眼镜的卷发男人提着一个大医疗箱就走了进来,他神情有些紧张的样子,刚刚进门就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吃屎。
我赶紧站了起来,邓伯比我快一步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他的眼镜掉到了地上,看上去是个高度近视,邓伯把他扶起来狗他又趴到了地上摸索着自己的眼镜。
红也低下头去找,发现那眼镜在他摔跤的一刻掉到了自己脚边,于是捡起来上前蹲在地上递给他:“别找了,在这呢。”
那男人赶忙接过,起身以后连声道歉,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很是斯乖巧的大男生,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自然卷的头发让他看着多了几分呆萌。
我一个看过了何修远和穆奕峥的人只觉得他长得还算不错,大概是我们初高中的时候那种私底下会经常被女生提起的类型,但是红就不同了,她呆呆地盯着他的样子显然是被他“惊艳”到了。
我看了眼邓伯,邓伯跟我对视了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赶紧给我们介绍道:“少夫人,李姐,这位是岛上常驻的穆家的单身现今二十三岁的私人医生,贺一彣。”完看向贺一彣,“贺医生,床上那位就是少夫人。而您面前这位是少夫人的朋友,毕业于A大国际经济与贸易院现任穆氏集团招聘专员的单身的二十四岁的李红跃李姐。”
“噗——”我刚出声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邓伯很聪明,刚才仅仅那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思,也看出了红眼里的惊艳,但是怎么能选择这么直接的式来给他们介绍对?
只见贺一彣很是开心,他伸出右手抓起红的手就很自然地跟她握手:“你好你好,我们都是单身呢!”
“是啊!太巧了!”红着着脸就红了,“我们真是有很多共同点啊,太有缘了。”
我以为贺一彣听了会有些尴尬,没想到他竟然很开心地表示了赞同?
不过这倒是证明了,直接干脆其实在人际交往中是相当有用的一种式。
也有可能只是比较适合我面前这两个头脑简单的白痴?
我无奈地笑了笑,邓伯悄悄地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就在我以为红和贺一彣还要聊上一会儿才能想起我时,贺一彣一把松开了红的手,如梦初醒般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地看着我,还一只手十指并拢挡在红面前:“李姐不好意思,工作过程中不能跟您过多闲聊。少夫人,您哪里受伤了?”
如此生硬的转折,不仅是我,连邓伯都忍不住擦了擦汗,这就是传中的钢铁直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