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陈阗誉的狂笑声突兀地传来,直接掩盖了沈芝桉的哭喊声,他转过头看着摄像头,看上去成熟稳重与普通大叔无异的脸上却是满满讽刺嘲弄。
“如你所愿,我会拷贝一份送给你女儿的。也顺便让她知道,原来她的父亲居然另有其人。”他回过头,挑起沈芝桉的下巴,满脸的戏谑,“只是当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此忠贞不屈,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呢?”
罢他再次看向摄像头,微微仰头,他的眼神犹如利剑,似是能刺穿屏幕一般看向我,一时间我竟然有种正真实的被他的眼神看破一切的感觉。
“叶凌汐,感恩吧,是我让你知道了一切。”他讥笑着道,“我会在你成年之后找到适当的时机把这份视频送给你。毕竟我希望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已经不是孩子了。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完他用力捏住沈芝桉的下巴,让她低垂的目光对上摄像头:“来啊,跟你女儿声结束语吧。”
沈芝桉此刻涕泗横流,她紧咬着牙关不肯开口,然而就在陈阗誉觉得了然无趣松开她走到镜头前准备关掉摄像头时,沈芝桉突然冲着摄像头喊道:“凌汐!不要嫁给穆奕峥!”
“呲——”屏幕蓦地一黑,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宁静之中。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才沈芝桉最后喊出来的那句话仿佛还在我耳边回荡。
“凌汐,你没事吧?”何修远很是担心,他转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看到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缓一些,才冲他笑笑:“没事,只是刚才这个视频信息量有些大,我一时间消化不来。”
“真的没事吗?”他叹了口气,把我轻轻揽在怀里,“都过去了。”
“嗯。”我低声答应着,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闻起来清新淡雅而又让人感觉温暖舒适,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去认真地嗅探这个味道。
他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背,而后又摸了摸我的头:“你累了吗?需要再休息一会吗?”
我摇摇头:“实话我感觉好多了,亏了这个视频,我的手也勉强能动了。”
着像是炫耀一样我把手微微抬了起来,在他面前握成拳头。
他笑笑把我的手握住,而后让我继续躺好在床上:“凌汐,你跟你母亲一样坚强,这样很好。”
我叹了口气,心里暗暗答他:我除了坚强,也做不到什么。
经历过那天晚上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多么渺,不依托旁人光靠我自己,我可能其实连卢依宁都解决不了。
现在就算知道了沈芝桉的死因,知道了这些秘密,我又能做些什么?
此刻虽然何修远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我依然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沮丧。
何修远大约是看出了我的情绪,他也微微叹了口气,而后又换上了温柔地笑脸,很是体贴地替我掖好被子:“凌汐,你不好奇那天你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好奇,发生了什么?”我打起神还给他一个微笑,“你能告诉我吗?”
“嗯。”他起身下床坐回边上那张椅子,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之后就开始跟我叙述那天在穆家的岛上我被陈霖梦袭击晕过去之后发生的一切。
原来那天我晕过去之后,何修远立刻把我拉到自己身边检查伤口,而陈霖梦则是被穆奕峥推到了一边,撞到树干上差点也晕过去。
穆奕峥当时很是生气,却也非常着急,他想要上前查看我的伤势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卢依宁死死拦住了。她紧紧抱着穆奕峥佯装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样子,还告诉他城堡那边发生了骚动,何修远又不让穆奕峥碰我,陈霖梦又杵在一边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了穆奕峥才拉着脸跑回了城堡。
来陈霖梦还想阻拦何修远带我离开,却被何修远一顿臭骂。
“等等,你真的骂她了?”我笑着打断她,“你怎么骂的?骂了脏话?还是话的很刻薄?”
何修远一愣,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他轻咳一声把脸扭到一边:“总之我就是把她臭骂了一顿,她也自知理亏,加上也是身受重伤,最后只能由着她的手下把她带离了岛屿。”
“原来如此。”听完之后我点了点头,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天然卷,“那贺一彣呢?你怎么把他也拐到你家里来了。”
何修远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他不是告诉你了吗?睡眠粉是他们家研制出来的,对应解药自然也是由他来研究最合适。为此我专门给他弄了间房做了个研究室,最近他的研究已经有很大突破了,我想要第一时间让你能恢复。”
我动了动我那双知觉甚微的手,冲他莞尔一笑:“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你看,我看个视频手就快好了,也许根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不,凌汐,你太看药物了。我担心的是这种注射进身体里的药物会对你的肝脏有影响,或者有什么恶劣的副作用的话就不好了。所以与其等着你身体自然恢复,我更希望他能找到办法把这种药从你身体里去除。”着他再次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面他用喜欢摸我的头,我竟然有种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个孩子看待的感觉。
我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又反应了过来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那个问题,赶紧问他:“你还没你怎么把贺一彣拐过来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叹叹气回答了我:“我一直知道他在穆家那座岛上,毕竟是穆家的私人医生。我来没有想到要带他走,是他自己出来要跟来的。也不算是我拐过来的吧,因为虽然我对他进行了劝,可是他是自愿接受我的劝来的。”
这不还是拐来的嘛!我觉得有一点好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也笑了,指尖轻轻戳了戳我的脑袋,动作轻柔而温和:“你刚刚醒过来就急着要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现在该累了吧?饿不饿?”
我刚想不累也不饿,肚子却很不给面子地“咕噜咕噜”叫了出来。
“饿了。”我只好尴尬地笑着。
他没有嘲笑我,而是立刻叫人煮了我能吃的西,还贴心地给我喂食。
咀嚼着他喂我吃的西时我心里满是庆幸:能遇到他被他喜欢,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