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业等洲人拜别了武德帝等人,还拿到了武德帝赏的五两银子,感恩戴德得下了船。
这银子是武德帝向靖海侯借得,怕这些人没银子回不了家。
靖海侯再次对武德帝刮目相开,不敢相信这是以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事朝政,只知吃喝玩乐的陛下。
船再次离开河泽,将剩下的人都送回了家,最后才到了莱城。
靖海侯带着兵护送着武德帝等人和王昀的人汇合,然后又一路护送着皇帝回到了京都。
左太后收到消息,喜极而泣,被红玉劝了好长时间才止了哭,当场就叫来了左相,让他率领百官迎出门。
叶一枝听到消息立刻禀报给了主子。
主子气得砸碎了最心爱的杯子,当即就要派人追杀,被叶一枝拦住了。
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陛下有靖海候和王昀带兵保护着,想再刺杀难于登天,再者刑部还盯着呢,黑衣人此时露面,就给了他们机会了。
两人只能感叹武德帝气运太强了,好在和靖和贾德昌两人算保住了,他们的损失并不大。
七月十八,左太后、皇后等后宫妃嫔部在仁和宫焦急得等待着,盼望着武德帝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京都城门外十里,朝臣们伸着脖子看着官道尽头,等了又等,都没有出现。
“相爷,陛下确定今日到吗?”
众人以为皇帝已经薨了,但左太后和左相都不相信,还立下了半年找不到人就立嗣的誓言。
大家以为这也就是他们两个不甘心罢了,也是左太后一片慈母之心,没想到峰回路转,皇帝竟真得活着,看来老天爷真是怜悯左太后。
“靖海候传信回来是今天。”
左相也心焦,虽然知道外甥没有危险,可找不到人终究给人话柄,若半年内没找到人会如何,他都不敢想,好在黄天不负苦心人,人找回来了。
可等了这么久却不见人,左相的心又高高提起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武德帝可千万平安回来啊。
众人顶着烈日又等了半个时辰,官道尽头终于来人了。
一队士兵打头,看服装就知道是靖海候的兵。
“来了,来了!”
有人喊着,朝臣忙整理了下衣服,恭恭敬敬得站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和煦地望着他们。
尽头处人来多,最先出现得重量级人物是王昫和王昀兄弟俩,接着是成辕,然后靖海候,再之后便是武德帝乘坐的马车。
马车一出现,朝臣们就收到了王昀等人的提示,知道皇帝到了,立刻跪下叩拜:“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兰香从里面掀了帘子,武德帝从中走出,身上没穿龙袍,只穿了件青色的长褂,道了声起。
众人依言站起,目光微抬,看了眼皇帝,确认是尊了。
左相忙让跟随在一旁的泉子上前为皇帝更衣。
任舒三个女子不好再待在马车里,便下了马车。
王昫一见忙也下了马,站到了任舒身边。
王昀眼睛跳了跳,选择了无视。
这段时间以来,他是看明白,他这个二愣子七弟极度崇拜任舒,在他看来,都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了。
任舒让他往,他绝不往西,没准让他去吃屎他也去呢!
王昀没好气得在心里嘀咕,不承认自己酸了,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结果做了一个比他好几岁的闺阁姐的二十四孝好弟弟,他这个亲哥倒排到天边去了。
他不气,一点都不生气!
成辕看到王昫的动作满脸无奈,倒没有王昀的郁闷,就觉得太过狗腿了,可想到任舒的强悍,又觉得合情合理。
武德帝穿上龙袍,气势都变了,被众臣簇拥着回了宫。
任舒、王昫早悄悄离开了,各自回家了。
武德帝一进仁和宫,左太后就从椅上站起,快步到了他的面前,不顾还有妃嫔在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含泪道:“瘦了…”
武德帝躬身行了礼,才回道:“母后,朕回来了。”
左太后边点头,边应好,一连了三个好,眼泪已决堤。
皇后和两个嫔也在抹眼泪,用行动告诉武德帝她们的心疼。
众人了好一会才散。
武德帝回到务政殿要召见他们俩的时候才知道两人早走了。
泉子觑着他的脸色,问道:“陛下想宣召王七公子和任二姐,的这就去宣。”
“不必了。”
武德帝坐在龙椅上,四处打量了一番,感觉做皇帝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他们这一路也累了,回去就回去吧,不用宣了。古萱那个丫头呢?”
兰香应该是跟着任舒回了任府,不需要他操心。
“陛下是跟在王七公子身边的姑娘?”
武德帝嗯了声。
“的刚刚听到,好像是跟着王七公子回了镇国公府。”
武德帝单手撑着额头道:“去了镇国公府吗?你派人送些西过去,以后关注下她,不要让人欺负了去。”
泉子神色一凌,诺诺称是。
陛下这是看上那姑娘了?那怎么还让王七公子领回镇国公府去了?不应该留在宫里吗。还是没过明路前,先让王七公子照顾着?这也不对啊,怎么能让一个公子哥照顾,要照顾也应该是任府二姐照顾啊。
泉子想到任舒,又是一凌,那姑娘太厉害,没准陛下不敢吩咐她办事?
泉子脑中各种心思略过,不得其解,但将要关注那女娃娃的情况的事情却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见武德帝似乎很累的样子,泉子斟酌了下,道:“陛下,今夜是歇皇后娘娘处吗?”
武德帝闭着眼摇手:“不去,我睡一会,五更天的时候叫我。”
泉子不知道皇帝五更天要做什么,忙应了下来,扶着他去了内室安寝。
皇后端坐在永荣宫的内堂前,静静等待着,茶续了一杯又一杯,始终不见皇帝驾临,叫了心腹宫女去打听,回来禀报陛下睡下了。
“睡下了?”
皇后腾得从榻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