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熟悉的画面涌上脑海,让念夏微微一愣。
但很快,这种情感又被取代,她没有忘记,她是因为什么才会来到这里。
可她不能害人,就算她死了,也不能害人,特别还是那个人的女儿
她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姐,你的眼睛,真好看。”
“嗯?”
洛晓晓微微歪头,疑惑了一声,她不知道为什么念夏会把话题转移的这么莫名其妙。
然,念夏只是抿了抿唇,确定洛晓晓没有其他的事情之后便握着药瓶回去了。
最后面的那间偏房虽不是很大,但足以住下四个人,住进三个人更是绰绰有余。
香凝和绿梅认得路,两人边搀扶着边走,嘴里还不忘叨叨。
“切,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姐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她算个什么西。”
香凝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却扯动了脸,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
绿梅望了下四周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香凝扶着她胳膊的手,“哎呀,行了,再不济人家也是个姐,咱们是什么身份啊?你下次话千万要注意点儿,长点脑子,别什么话都往外,特别是还当着洛晓晓的面儿。”
“什么?”香凝停住了脚步,就像是被谁给踩到了尾巴一样惊吼了一声,“你谁没脑子?”
“让你长点儿又不是你没有,对了,你洛晓晓把念夏留下了干什么?”
绿梅成功转移了话题,香凝的眼球滴溜溜一转,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哪知道,等她回来问问便是,内个贱人啊,也不是什么好货,看她那张脸我就觉得烦,以后竟然要和她一起共事,还不如直接打死我算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我觉得她啊,也是个厉害角色,你忘了她是犯了什么错被分派到这里的?将夫人身边的丫鬟硬生生的扭断了胳膊啊!咱以后还是少招惹她吧。”
绿梅想了想那个画面,就不禁冷得一打颤,就更别是桂儿那个断了手的当事人了。
“那又怎么样,咱们两个人,难不成还打不过她一个?不过你念夏和桂儿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让她下这么重的手?”
香凝又开始忍不住八卦了起来,忽而余光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女子头扎双丫髻,一身鹅黄色衣衫,眉眼清秀,唯独脸上这青紫的伤痕很是扎眼,她走得很快,步履匆匆,就像是在赶时间一样。
“什么缘由,直接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香凝恶恶一笑,三步并作两步在念夏的面前站定。
念夏趁她们一个不注意将药瓶塞进了袖兜中,眉头一皱,她往哪移,香凝便跟着往哪里移,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是想问问,她把你单独留下了做什么,凭什么她只留下了你,你们之前又不认识。”
香凝的语气十分生硬,绿梅觉得自己刚才和香凝嘱咐的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不过幸好她反应得过快,想要及时挽救一下场面。
“其实我们就是想着吧,既然以后咱们要在一起共事了,那就得彼此知根知底,才能做更好的姐妹,也更能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啊?
绿梅用胳膊肘戳了戳香凝,但很显然香凝没理解她的暗示。
“要是能再顺便教教我们怎么拧断别人的胳膊就更好了,听起来就很厉害,哈哈哈。”
一通奚落似的询问之后香凝忍俊不禁,念夏抬起眸子,目光中带着戾气,就宛若一记眼刀刮在了香凝的身上。
“姐那一巴掌还没打疼你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左半边脸也补一巴掌?”
“你!”
香凝瞪大了眼珠,与念夏四目相对,可最终还是她在气势上早早的败下阵来,眼睛瞟向了别处。
念夏不屑了一声,她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尤其是对这种人,何况反正她现在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以后对姐客气点儿,她不是你们能惹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让开。”
念夏低喊了一声,不过她的的确没错。
洛晓晓已经在洛府住上了一段时日,各种猜测也不胫而走,有人洛晓晓逆来顺受,就是个刚进城的土包子,还有人洛晓晓表面上看似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其实有心计的很,更有人洛晓晓看着就不简单,能不见到她最好。
因为念夏没有和洛晓晓接触过很久,所以她也不了解洛晓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凭才洛晓晓教训香凝的那一段,足以让念夏确定,她肯定不是谣传中的第一类人。
念夏离开途经香凝的时候,香凝想狠狠的用肩膀给她一下子,让她吃吃痛,可念夏痛不痛她不知道,她自己倒是被撞了个生疼。
脸和肩膀一起发作,那滋味就别提多酸爽了。
“什么德行,拽什么拽啊。”
香凝从念夏的身后白了一眼念夏,这个时候的绿梅多是有些无奈。
“行了,咱也走吧,咱们的西还没搬过来收拾呢。”
绿梅一个劲儿的催促着,香凝这才有些不耐烦的加快的脚步。
是孤寂的地一下子多出来三个大活人,这让洛晓晓一时间内有些不适应。
与其不适应,倒不如是不便更为妥帖。
因为她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阴谋,哪个是卢婉的眼线,亦或是她们都是卢婉的眼线,专门来探察她的日常活动。
洛晓晓半躺在床上,晃动着双脚,眨了眨吧眼,思绪开始渐渐远飞。
得了这么一大笔钱,她自当好好规划一番该如何利用这些钱财,才能将价值发挥到极致,毕竟这异药阁的展会一年才有这么两天,就算她每年都去卖药,那她也不敢保证她所能提供的丹药,那异药阁的老板都会感兴趣。
在这个世界的奇珍异药,她刚好能轻易练来,这种瞎猫碰见死耗子的机会还能遇到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