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又没踩你尾巴。”
战楚萧眯着眸子,活像一只腹黑的狼。
瞧瞧,他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行行行,你觉得怎样就怎样好了。”
洛晓晓偏过头去,略觉得有些丢人,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变成白字先生。
战楚萧笑笑,这丫头有时候还真是挺傲娇的。
不过刚好他闲来无事,也不用日日去上早朝,便念了几页给她听。
这么一念,那些这个世界独有的字洛晓晓总算是认得了一些。
渐渐,已步入了深夜,寂静将整个世界笼罩,只能偶尔听见两声知了在夏末的挣扎。
战楚萧读着读着,耳畔传来一阵匀称的呼吸声。
洛晓晓撑着头,不知什么时候阖上了眼,翘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
战楚萧将书放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巴掌大的脸,巧的鼻子,樱唇时不时是砸吧两下,不知是不是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难得这女人也会有这么乖戾的一面,其实这么一看,她还挺可爱的。
就是她太瘦了一些,战楚萧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曾经受过谁的虐待了。
睡着睡着,洛晓晓头一歪,战楚萧一个手快,才将她托住,不至于让她一头撞在桌子上然后痛着醒来。
“也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战楚萧点了她的穴位,能让她睡得更加安稳一些,低声轻语道。
房间内的烛火瞬间没了光亮,一道黑影略过洛府瓦顶,而后,就再无踪迹。
洛晓晓极其难得的一觉睡到了快下午,周围的光亮显得有些刺眼,她抬起手遮住,稍稍适应了一下才能完睁开了双眼。
而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昨晚拜托师傅给她念书,结果她却睡着了?!
洛晓晓顿时无语扶额,眸光无意间瞥到床头,她却发现那里多了几样西。
三个药瓶,还有一张书信。
“这三瓶药皆是由我所制,我要你分辨出其中哪瓶是毒,哪瓶无毒,它们各自的药又是什么,闲暇之余我会来检查你的功课。”
洛晓晓的指尖顺过瓶身,三个药瓶被她玩弄在掌心间,她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竟然还给她留了作业,不定时抽查?
挺好,那就看看这里面究竟都是些什么药。
洛晓晓最喜欢的事情之一莫过于接受挑战,草草的洗漱过后直接将披散着碍事的头发扎成了个马尾,搬来一张漆木桌放在塌上,那三瓶药还有些器具都罗列在上面。
洛晓晓盘腿而坐,神情也愈发的认真,仿佛这天地之间唯有她自己一般。
直至念夏过来敲门,才将她从专注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洛晓晓手疾眼快的将西都盖好盖子扒拉了下去,马尾辫也给拆开了。
“来了。”
洛晓晓将门锁打开,心想那家伙应该又是钻窗户出去的吧。
见到洛晓晓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那一刹那,念夏顿惑了。
“,姐,咱该走了”
“啊?去哪儿?”
洛晓晓一脸懵逼,念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昨日二姐的母亲赐婚乃是大福,理应去寒清庙拜一拜神灵以作感恩,这些姐难不成都忘了?”
对于卢婉这个洛府的夫人,念夏打心底里不认可,虽然她不认可并没有什么用,但她每每只会称呼她为二姐的母亲。
“嗨,昨天我一时走神就没听大明白,不好意思啦,我这就去准备。”
洛晓晓挠了挠后脑勺,吐了吐舌头,念夏也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她家这个姐啊,性格倒是古怪,有时候成熟的像个大人,有时候幼稚的像孩子,如此善变,大抵也是随了那个人
而洛晓晓收拾的算是利落,没过多久就已经准备齐了。
这寒清庙建在帝都城外的一座山的山顶之上,时常有人去上山祈福,求一段好的姻缘,求身体康健,亦或是求自己往后路途通畅。
这次不知道那卢婉有想搞什么把戏,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她替她女儿嫁人,她肯定暂时也不会要将她置于死地,除非是卢婉她脑子有包。
而且比起让绿梅来,还是念夏跟着她出行,她相对能放心一些。
九月,叶子开始枯黄,马车驶过沾着落叶的大地,掀起的风儿将它们卷起,在半空翩翩飞舞。
半个时辰的车程不算太长,起码这次的马车是好的,若像上次接她回洛家的那辆一样,只怕到不了半路,车圈都得瓢咯
马车停靠在了山脚下,马自然不能上山,所以剩下的路程只能靠洛晓晓和念夏徒步完成。
幸好这山不算太高,要是给弄个珠穆朗玛峰,那洛晓晓估计她和念夏这两副身板非得挂在这儿不可。
登上山顶之时,念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显然已经累到气喘吁吁,但反观洛晓晓,连大气也没喘一下,一副丝毫不费力气的模样,让念夏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姐你体力可真是好,走了这么长的一段山路,奴婢都快要不行了。”
“是吗?”洛晓晓微微歪着头,比起她上辈子采药被各种有毒物种追来追去,这种事情足以称得上是十分轻松的了,更何况原身从就被迫干些重活累活,每天捡柴也是要上山的,走山路走的也都已经习惯了,“那改天找个时间可得好好训练一下你的体力。”
念夏连忙摇头,“还是别了!”
洛晓晓哑笑了一声,“瞧给你吓的。”
罢,两人皆笑了,表面关系上是姐和奴婢,但两人乍看之下就与姐妹无异,而且洛晓晓也从未将她当作婢女,她也没把自己当作什么姐,充其量只是会在那些烦人面前会用身份压一压她们。
上了山之后,道路便开始变得平缓,一块一块的青石板排成一个长列,将路延申到了远处。
而远处层峦叠翠,雾气飘渺宛若薄纱,洛晓晓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那边有处庙宇,但具体的看不大真切。再多走几步应该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