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秦玉舞安排府外的虎去打探何镌霖的官职,然后剩下的日子,便领着珍儿珠儿每日随梁青习,斩金断玉也在看守好荷苑上下的同时不断得空与梁青切磋来提升武艺。
那夜着了武功高超的白衣鬼的道,对他们两人来是一个深沉的打击,虽然秦玉舞念在他们初犯事后没有惩罚,但强大者对他们心里所带来的阴影和后怕,逼迫着他们必须变强大。
毕竟谁也不想下一回再有人能从他们身边将秦玉舞掳走!
那白衣鬼自那夜出现后,却忽然没有再出现,就像从不曾来过一样。
秦玉舞布陷阱好几回,每次都等了个空,心里那股郁气难解,加拼命习武。
因为贾氏将南沅沅扣押起来,秦明清左右权衡,最终决定顺从贾氏心意,答应遵守旨意完婚。
他虽然对此事心摇摆不定,可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应对。
府中对他的婚事却毫不耽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操办了起来。
林氏被禁足的禁令一直没有解封,虽然闹鬼传言盛行,但年关当下,纵使真闹鬼,贾氏也容不得府中慌乱,于是施了很手段惩治乱嚼舌根的几名下人后,闹鬼之事果然无人再敢提,事情也就平息了下来。
没了林氏的守护,秦玉乔和秦玉飞更是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所以整个国公府,竟然罕见的平静了下来。
这一段平静,一直持续到了过年。
与往年一样,贾氏要携府中有诰命者着朝服进宫朝贺行礼,林氏至今未获解禁,所以秦府便只有贾氏与秦明春和秦明清入宫。
吃过宫宴回府后,便举家去宗祠祭拜。
秦玉舞往年常关在荷苑中,并非年年都参与祭拜,但今年贾氏特意点了她的名,所以便领着丫鬟婆子入宗祠。
在宗祠门口,正碰上了秦玉乔和秦玉飞两姐弟。
一段时日不见,秦玉乔长高了不少,出落的加亭亭玉立。一身粉色罗裙,罩桃红大氅,头上挽了垂挂髻,簪了珠花,衬得她脸庞粉嫩,整个人明艳如霞。
察觉到秦玉舞的目光,秦玉乔罕见的乖觉屈膝行礼:“大姐。”
当真是懂事知礼了?秦玉舞眼底浮起一丝冷笑,秦玉乔看着她脸上蒙着的白面纱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将她那点心思出卖的干干净净。
真是无法想象,上一世杀人无数的自己,竟然会败在她的手上!
淡淡的“嗯”了一声,秦玉舞目光落在秦玉乔身旁的秦玉飞身上。
秦玉飞自上回闹脾气被秦明春斥责后,便被秦明春带在身边去军营历练,此时一张脸恹恹的没什么神,望过来的眼睛中明显有讨厌神色,但罕见的抿紧嘴没有如以往那般对她出不敬的话,可见历练确实让其有所长进。
失去了林氏的庇佑,又被秦明春拎在身边教养,秦玉飞若是再不会收起牙尖嘴利,他这秦国公的嫡子未来能否承袭爵位,可就难。
秦玉舞上一世并未受到秦玉飞的伤害,这一世,如果秦玉飞不主动对付她,她自然也不会出手对付。
秦玉舞不再看秦玉飞,上前向过府来的秦明辉一家行礼。
秦明辉依然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望向秦玉舞的目光很温和,瞧见侄女相较上一回见面时明显气色好许多,微蹙的眉也舒展了一些。
刘氏依旧是珠翠加身富贵夺目,但脸上的气色却好了许多,秦玉舞行礼时,被她拉着手拍了拍,眼中浮现的怜悯之色更浓。
秦玉墨也长高了不少,脸上有了大人的沉稳,向秦玉舞见礼。
罗氏没有过来,只有奶娘抱了玉雪可爱的秦玉腾前来,那家伙脖子上挂了金锁,手腕上各戴一个金铃铛,手舞足蹈时叮叮铃铃的很是可爱。
秦玉舞伸手指逗他,被他的手抓住手指就往嘴里塞,忙不迭缩回手指,伸手轻轻捏了捏白嫩嫩的脸蛋。
“好吃鬼!”秦玉依好笑的了一句,伸手挽住秦玉舞的胳膊,两姐妹凑在一起亲昵的笑了一回,随即排班立定,然后引入宗祠。
秦玉舞两世为人,已是多年未曾来宗祠,于是重新留神打量。只见入口的大门上悬一匾,书“秦氏宗祠”四字。进了门是庭院,白石铺设甬路,路两边遍植苍松翠柏,入眼所见皆与前世所见无二,便也不再多做打量,只跟着贾氏诸人前行。
至正殿,只见里面灯烛辉煌,锦帐绣幕,分列排排神主。
秦明春主祭,秦明辉和秦明清陪祭,献爵献帛,焚帛奠酒,然后供放菜饭汤点酒茶,诸人依次拈香下拜,一时只闻铿锵叮当、金铃玉佩摇曳作响。
礼毕,从宗祠出来,众人齐至竹青苑正厅,依次向贾氏行礼拜年。
贾氏笑容满面的散押岁钱、荷包、金银锞子物,好一番热闹。
之后摆上合欢宴,宴毕,众人各自散出。
秦明辉携家眷出府,秦明春、秦明清和秦玉舞相送,秦玉乔和秦玉飞也一起相送。
因着几位长辈在叙话,秦玉舞几个辈便随在后面叙话。
秦玉舞从初见秦玉依开始,就从她的脸上看见了那收不住的喜色,她暗暗打量几回,回回都撞见秦玉依不自觉上扬的嘴角,眉梢眼角里蕴含着脉脉情意。
想到秦玉依早已及笄,到了亲的年纪,心里暗暗揣测该不会是秦玉依的婚事有了眉目。
只不知的是哪家。
“今日见姐姐气色可真是好,莫不是有什么喜事?”秦玉舞调侃的问。
果然,听见秦玉舞的询问,秦玉依的脸上浮起了娇羞的红晕。
她绞了绞手中的帕子,轻声道:“鬼的丫头,可休要打趣我。”
一旁的秦玉乔张着耳朵听,秦玉舞见状便也不再多问,应道:“好好好,不打趣。”
她也不是个多舌八卦的人,不过因为秦玉依待她不错,便多关心几分。
送走了秦明辉一家,秦玉乔拉着秦玉飞凑到秦明春跟前去话,似乎是怕秦玉舞坏事,特意挽着秦明春的胳膊往前行去,留下秦明清和秦玉舞。
待秦明春几人走后,秦玉舞才重新打量秦明清。
不过数日未见,那个如青松一般笔挺神的男子已经如被霜雪压身一般,眉眼间布满憔悴和隐忍的痛苦。
“三叔。”秦玉舞开口唤他。
恍神的秦明清望向她,默了默,道:“玉舞,三叔还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啊。”
“三叔,我有话对你。”秦玉舞缓步往前,压低声音。
秦明清微怔,看见面前侄女儿冷肃的脸,脑袋清明起来,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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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祭祀有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