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气得不轻,毕方手里有块金牌,一向是可以先斩后奏的,既然让徐山回来求圣旨了,那么就说明此事牵扯甚广。
皇上没好气的看了徐山一眼,徐山还是保持着头磕在地上的样子,“你先起来吧。”
王闲很有眼色的去拿了笔墨过来,皇上拟了一道旨,让宣平侯父子接管京郊驻军,这一代宣平侯从前在北疆,也是有实打实的功勋的,他去是可以镇得住京郊驻军的。
徐山拿了圣旨,叩了头就走了,皇上差点把手里的笔扔了。
王闲站在一旁跟鹌鹑似的一动也不敢动,皇上把笔砸他脑袋上,“没看到茶凉了?”
王闲连忙去换了一盏茶。
徐山带着圣旨去了京郊驻军处,到了那儿却发现定远侯和宣平侯在跟一群人对峙。
徐山拨开人群,“圣旨到!”
对面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声儿,定远侯和宣平侯率先领着人跪下接旨,对面一群人只得跪下,徐山宣了圣旨,宣平侯父子接过圣旨,定远侯一挥手就直接让人把那群人的武器卸下了,压着人就回去了。
徐山冲宣平侯拱拱手,“这边还请宣平侯多操心了。”
“一定。”
徐山微微点头,翻身上马跟着定远侯的队伍一道回去了。
“这徐山还可以嘛,看不出了他一个文官还能骑马。”李卿摸着下巴笑道。
宣平侯一把拍在李卿背上,“赶紧去办事!”
李卿拱拱手,“是。”便带着人去了。
定远侯等带着一群人到刑部时都下午了,毕方百无聊赖的坐在刑部大牢跟那些人聊天,毕方是什么人,他想套谁的话谁都只能乖乖被套。
等到那些人进来时,毕方看了看他们,笑了一下,起身掸掸衣服,“回来了?”
徐山拱拱手,“一共十五人。”
毕方点点头,把他们分开关,一个一个开始审。
定远侯和徐山李侍郎分开来询问,这些人的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大。
外头刑部尚书一直被拦着,就连方才衙役压着人进来的时候他要跟着进来都被暗部的人拦下了,毕方已经彻底接手了刑部,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是又不敢去找姜相,如今风头正紧,他一过去说不定出来就得进刑部大牢了,他们这群跟着皇上过来的人可是很明白毕方的行事作风的。
审到晚间也还没审完,毕方让人去外头买了吃食过来,这些人围着桌子吃晚饭,连先抓的十七人都有吃的,就后头的这十五人没有,愣是饿着他们。
毕方他们很快吃完又接着审。
约摸过了子时,定远侯徐山和李侍郎才把十五份口供放在毕方跟前儿,毕方拿起来扫了几眼,“就这些?”
定远侯点头,毕方把口供一拍,“继续问,你们换着问。”
“毕统领,都这个时辰了。”徐山有些为难。
毕方看了看沙漏,“哦,都这个点儿了。”毕方点头,“嗯,那先回去吧。”说完便抄起桌子上的纸,径直往外走。
外头的二十个暗部的人见他出来,分分行礼,毕方挥了挥手里的纸张,“我先回宫,今晚所有狱卒都不在,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回去再调二十个人过来,都给我守好了。”
“是!属下遵命!”
毕方点头,出了刑部就往宫里去,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了,毕方去了后山从地道进了宫。
皇上才刚准备歇下,王闲就进来说毕方回来了,皇上便让他进来。
皇上披着披风下床坐到榻上。
“怎么样了?”
毕方拱拱手,“回皇上的话,这是口供。”
王闲把纸呈给皇上,皇上看了几张就看不下去了,啪得一声把这纸拍在桌子上,“这都是什么东西!就问出这些??”
毕方点头,“还没用刑,所以只吐了这些。”毕方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大楚的兵,口风紧,皇上也该高兴。”
皇上听了这话立刻把纸扔到毕方身上,“闭嘴!”
毕方立刻低头,“是,皇上。”
“得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毕方应了一声便退下了,接着便去让二部的人去刑部支援,他又去排了第二日的排班表,今日跟着去的二十人不少人也身兼大内侍卫的官职,守了一夜第二日自然是没办法上值的,只得重新排班,处理完这些事毕方才回去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外头打更的人在喊失火了,毕方一下子就醒了,穿上衣服就出门了,远远儿的看了看方向,心里喊糟,他就是怕出事才又调了二十个人过去的,果然这后半夜就出事了。
毕方上马往刑部大牢奔去。
毕方到的时候刑部大牢一团乱,刑部尚书正在指挥救火,现场没看到暗部的任何一个人,毕方上去就拎着刑部尚书的衣领,“我的人呢!”毕方紧紧盯着刑部尚书,那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样,刑部尚书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话都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今儿若是折了我的任何一个人,我让你偿命!”
刑部尚书也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过了最开始突如其来的惊吓,这会儿也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毕统领,是他们自己进去的,这可怨不得下官。”刑部尚书笑了一下,“您也可以自己进去看一看。”
毕方一拳打在刑部尚书脸上,“我进去?今晚不管我们谁出事,明儿你的命就留不住了。”毕方冷笑一声,说完便放开刑部尚书,在身上泼了水就要往里冲,迎面撞上一个扛着人的暗部侍卫,毕方连忙让开路让他们出来。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就都出来了,一共三十二个侍卫扛着今日收押的三十二个人,“还有人呢?”
“他们和衙役把前面跑出来的犯人带走了。”
毕方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人有的是跟着他一块儿走过来的老人,有的是培养起来给太子的,若是折在这里,他杀人的心都有。
“行了,赶紧救火吧。”
暗部的人连忙点头,约摸过了半刻钟这火才算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