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阿菀抱着脑袋吭哧道,“你能不能别提这两字,我都快疯了。”
楚黎不悦,果真闭着嘴巴堵气似的一言不发。
阿菀懒得理他,靠着马车休息,不一会就睡死过去了。
楚黎低头注视着倒在自己腿上的人,心里某个地开始柔软起来。
在一众家的注视下,楚黎再次抱着阿菀进了慕容府的大门。
冷杉等捧着着一堆礼物跟在后面,闻讯赶来的邢夫人忙问道:“这些西是?”
“是宫里太后赏赐的,阿菀为太后做的华服太后十分满意。特意赏赐了这些西。”楚黎已经将阿菀安置好,他对邢夫人道,“阿菀昨夜熬了一夜,今天又陪侍了一天。着实劳累,还请舅母大人吩咐众人别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殿下放心,会让她好好休息的。”邢夫人第一次见楚黎,就充满了好感,尤其那一句毫不见外的舅母,更让她受宠若惊。
原以为自家儿子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不想还有比千树更出色的人。
她忽然羡慕起即将入主王府的阿菀,要是嫁入王府的是千雪,那今日是否能得这人一句岳母大人的称呼呢?
“那侄告退。”楚黎彬彬有礼的行礼而去。
邢夫人忙从胡思乱想中回神,命下人跟着送出去。
千雪的园子与阿菀的园子相隔不远,第一次楚黎醉了夜宿慕容府,第二次楚黎来看秋儿,今日是第三次进入慕容府的内院了。
以前高高在上,遥远的男人如今隔三差五的就往她家跑,她一边惊喜,一边害羞。
女子不得擅见外男——这条规矩一直横在她面前。她知道自己比不得菀姐姐,她父母尚在,哥哥尚未娶亲。她不能逾闺阁礼制,留下话柄。
所以,每次楚黎走的时候路过她的园子门口,她只能躲在门后偷偷朝外望一眼。任是如此心,她依然羞燥的手心发汗。
老太太听到大家都摄政王对阿菀又亲近又处处照顾,总算有点乐见这门婚事了。
阿菀在家休息一日,带着秋儿陪着老太太用了午膳。舅母、千雪饭后都过来陪着喝茶。
老太太让人将准备好的嫁妆单子给阿菀看,阿菀略略扫了扫,心里发过意不去。老太太知她在想什么,便道:“今日当着你舅母的面,我把话开了。你这孩子心里也不要多想什么。这份嫁妆里面,大部分都是姥姥的体己。慕容府公账上出的并不多。当然,也并不是你舅舅、舅母舍不得给你出嫁妆,而是姥姥私心,独自想帮你出了。就算是姥姥能为你死去的母亲做的最后一点事情。权当姥姥再送女儿出嫁一次。”着,老夫人眼泪就下来了。
阿菀心内一酸,红着眼睛道:“姥姥厚爱,阿菀此生无以为报。替母亲在此谢过姥姥了。”她屈膝就要给老夫人磕头,被老夫人一把拦住,抱在怀里哭了一场。
邢夫人拭了拭眼角,笑道:“老太太快别哭了,阿菀虽三灾四难的,但好在最后嫁了个万里挑一的好夫君。那摄政王我昨日见着,一点架子也无,谦而有礼。加之对阿菀又如此亲近,以后必定夫妻和美。姑在天之灵也必然欣慰。”
老太太放开阿菀,也欣慰道:“果真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
千雪羡慕的盯着阿菀,担忧的道:“听那秦氏同一天和姐姐入府,加之她又是王爷得表妹。姐姐可得心,毕竟你们之间可隔着恩怨的。”她这话也正是老太太和慕容府上下的不安。
阿菀挑挑眉毛,一派轻松的神态:“那丫头我一点也不怕。她若有自知之明,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若不敬,那王爷自会为我做主。你们就放心吧,她秦家的人,我压根就没怕过。”
如此一番话,让大家不觉意外,她的自信和从容,使老夫人露出赞赏的目光来,不禁道:
“好,的好。咱们行的端做得正,不用怕那些奸佞宵。这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气度。”
大家又聊了些家常,散去让老夫人休息。
等秋儿午睡了,她悄悄去了锦绣阁。
众执事见她,忙将这几月营业情况各自了一下。
阿菀见她不在,经营状况也良好,这才放了心。
想要找青衣候致谢,又懒得跑他府上。
听闻萧九贞在街口义诊,便去找她玩去了。才到街口,就看见排着的长龙,她上前问:“今日就你一人吗?”
九贞见她,喜道:“你快来,搭把手。人太多了,药包配不过来。”
阿菀立马撸起袖子就忙前忙后起来。几月不见,九贞医术进了不少。又因是山中晴的嫡传弟子,名气在京师逐渐响起。
直到天快黑了,人才渐渐散完。两人收了诊摊,阿菀请她去酒馆吃饭。
上菜后
上菜后,九贞也不跟她客套,边吃边问:“你真要嫁给那摄政王殿下?你喜欢不?”
“不喜欢又能怎样,我想抗旨可没那事啊!”阿菀悄悄把自己和楚黎的约定告诉了九贞。九贞一脸不敢置信,阿菀无奈的笑笑,不想再聊自己,问她,“你最近如何啊?”
“老样子,习习努力习呗。”九贞想到自己来到楚国快两年了,除了阿菀,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心里更加戚戚,她道,“你的梦魇症状如何了,减轻了没有?”
“好多了,一夜起码能睡半夜了。”
九贞忽然暗中碰了碰她,低声道:“有个带着斗笠的人一直跟着咱们,是你的护卫吗?”
“哪里?”阿菀朝着九贞眼神的向看去,那人面孔被遮住,完看不清楚,但他靠在凳子边的剑却让阿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心抖的往下沉。剑鞘上那个火舌般的图案,好像是……
——梦魇。
“有什么不对劲吗?”九贞察觉出她的异常。
“这人冲我来的。”阿菀脸色发白,使劲朝她使眼色,“你赶紧走,帮我找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