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一百个不情愿的进了宫,果然见到了许多花枝招展,喜庆至极的姐,像刚**的花骨朵般簇拥着来往。
一是她不喜欢与不相熟的人来往,自然做不到随便拉个人就三十年未相见般,的唾沫星子飞溅,再者她能感觉到若隐若无的、带着探究的目光一道道隔空飞过来暗自打量她,让她十分不舒服。
这要是在外面,随便一眼便剜了过去,不定来去两下还能打起来。可若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姑娘家,她也不好瞪回去。尽管如此,不知是不是她看着或许凶狠带煞的缘故,竟也没一个人过来搭讪,亲近。
萧欣在她殿里摆弄了初宴,听了葛朵的建议将莫无给叫来。早间些,她无意中得知了唐邪求亲的事,去萧浔面前闹了一场,毫无疑问又结结实实的挨了顿骂,此时心下也并不清净。
虽然只在上次生辰宴上见过莫无那么一次,但她还是一眼将人给从这群叽叽喳喳的千金姐中给挑了出来,不为别的,莫无在人群中十分的扎眼,相比其他女子,更是身材欣长,背影削瘦笔挺。
“长公主来了……”
众人见了萧欣都很随意的见了礼,想来不是经常相聚便是萧欣洋洋洒洒的性子也不太拘于礼数。
但众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萧欣脸色不佳,目光一进场就略带幽怨的盯着莫无,这倒给了莫无一头雾水……她没得罪过这长公主吧!
便坦荡荡的回了过去,萧欣果然收回了视线,犹豫了一下,才抬声道,“老规矩,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随便选,挨着来,胜了的公主这殿里的西随便拿。”
莫无:“……”
心下扳了扳手指,琴棋书画她只限于摸过,每次她家老爷子拿这些个玩意来,必会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久而久之,也不愿意给她这败家玩意破费了。至于……诗词歌赋,倒是了些,仅限于认得字!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她可得大言不惭的安在自己身上。
她看了萧欣一眼,随即顺便将她这公主殿浏览一圈,值钱的西还真不少,但若是让这些大姐们喜欢,恐怕不是这些个瓶瓶罐罐的玩意,才萧欣一完,就有人低声笑了,“随便拿”这个词恐怕多半包括私藏。
莫无当是来看热闹的,随便找了个地坐下,大喇喇的看别人争奇斗艳,并非是她敏感,这萧欣确实会常常盯着她,不由得心下仔细琢磨了一番,萧欣能在此时想起她来确实出人意料,或是另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将上次冒失被良权打的事,以及听白寒所墨太子唐邪求亲这之间的盘根错节梳理了一番,任凭谁两眼一眯都想的到若是真的要嫁一个公主,肯定是萧欣。
片刻后,莫无起身提步径直向萧欣走过去,“长公主。”
萧欣明显怔了一下,才以十分别扭的语气回了句,“莫姑娘。”
莫无不揪于这些徒增烦恼的细节,如今脑子里的大纷乱都还在打的不可开交,那顾得上一针一线都过一遍,她露齿一笑,试探问道,“长公主居然还记得我,若没记错,我只是上次和白寒来公主生辰宴时和公主见过一面吧?”
果然,听到“白寒”从自己嘴里蹦出来,萧欣目光闪烁了一下。在莫无眼里,萧欣最多算是个不知疾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贵人儿,不懂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身份尊贵些,萧浔会把一切她想要的千百计的寻来捧给她,所以恃宠而骄。
这世间尊贵的人不多却也多,有人呵护,备受宠爱的谁不尊贵,“尊贵”一并非权势压人。
莫无心下明了……原来是情敌!
可她是谁,萧欣这点心气可唬不住她,好整以暇的听不知谁家的两位姐斗琴,琴音一个比一个柔和软绵,入了耳却并不难听。
没人注意这边,萧欣以为莫无会多两句,可看人家的样子,话题就此终结了!萧欣貌似胸口被一团撑开的气给卡住了,憋的慌。
气氛略显尴尬!
萧欣兀自气自己这么轻易就落了败相,一边思量着葛朵同她过的那些话:
“莫无此人最善于伪装,心狠手辣”,葛朵的伤确实挺重的,落了病根,她远远看着她咳都疼的慌。
还有“那墨太子无端端提出要娶公主,肯定也是莫无给白将军吹了耳边风……”
诸如此类等等,萧欣一边偷偷打量莫无,两边相较,实在难以决断葛朵话中几分真假。
珠珠安分的侍候在萧欣身后,谨慎的注意着莫无的一举一动,葛朵近日常常来,先不论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话里几分真假,可听的多了难免放在心上。因此她总是突然怕莫无随手抽出刀,重伤了她们公主。
但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莫无有什么坏心眼……在看看她们公主,听了葛朵的话不假思索就将人家叫来。
珠珠上前给萧欣添了果酒,低声道,“公主,依奴婢看,这莫姑娘不像个心思歹毒之人。”
萧欣不知听进去了没,一口将酒喝掉,鼓足了一口气,拉过莫无就道,“公主从便跟着白寒哥哥长大,有皇兄在,还没什么西是我得不来的,今天咱们就把话摊开了,我就喜欢白寒哥哥一人,非他不嫁!”
莫无:“白寒不是幼时跟随白老将军在边地打仗吗?”
这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却让萧欣脸皮一窘。
“你叫莫无是吧?”萧欣道,“我只问你,你与白寒究竟什么关系?”
莫无知这萧欣就耗在这了,听她语气,定是已经向萧浔提了七八十来次了,但萧浔没同意。这点她也心存疑惑。
感觉到袖口紧了紧,低头一看萧欣才拉她的手竟还没放开,拽的紧紧的,仰头睁大着眼睛对着她,生怕她飞了不成。
…早知道就不穿这么麻烦了,好不容易淑女一次,袖子还被拽了个正着。
莫无伸手将萧欣拽着她的手推开,负手而立,坦然道,“他是我心悦之人,若非得他亲口所,我莫无此生定不会弃他而去,纵使相隔万里,也必马不停蹄,愿得一见。”
萧欣不由自主的腿软了一下,幸亏被珠珠连忙扶住,莫无的话犹如给了她当头一棒,多日的憋屈不甘,像开了闸一般从脚底涌到了心头,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随时都可化豆而出,她喘了两口,直愣愣的反问道,“所以白寒哥哥喜欢你,不喜欢我,对吗?”
莫无:“对!”
莫无坦然,的面不改色。
萧欣甩开珠珠的手,向前逼近一步,“凭什么?我去求皇兄,只因为我喜欢他,可那次不是被皇兄大骂一顿,我不懂为什么,于情于理,这门亲事对于皇兄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莫无斐然……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萧欣继续道,“我堂堂大兴长公主,亲自去问白寒,也被他一语拒绝;我听了葛朵的话,开始讨厌你,觉得你不是好人,哪怕最终白寒哥哥不喜欢我,也绝不能和你这样身处江湖的女子在一起,直到你坐在这,我还抱有一丝侥幸,葛的话道听途,不能为真,可你却告诉我,白寒选择你,也不愿在宫中长街和我多哪怕一句话……”
萧欣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珠珠急了,连忙拿出帕子,“公主……”
“别拉我!”萧欣自己退回去木然的坐下,低声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