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带着唐邪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闲逛了半天,萧恒才不紧不慢的寻来,看到唐邪第一句话就是,“唐弟,昨夜睡的可还好?”
唐邪一言不发的脸色沉了沉……顶着一双青黑相接的眼,萧恒硬是看不出来。
白寒道,“殿下可入过宫了?”
萧恒收起了闲庭信步,正声道,“嗯,父皇唐弟既然来了,定是要见见的。”
后面这句是对着唐邪的,唐邪垂着手,冷哼一声,仿佛多跟萧恒一句话都要掉他一块肉似的,阴阳怪气道,“那唐某便进宫拜见皇上就是,太子繁忙就不必叨扰您了,有白将军陪着就好。”
“唐弟笑了,来者是客,宫应尽地主之谊”,萧恒笑眯眯道,“白将军不善言辞,怕是没亲自为唐弟好好这京城大好风光,没关系,宫熟,唐弟还想去哪?”
萧恒扶额想了想,道“十香楼,如何?好地,是该尝尝这京城的美食,晚间随宫进宫,再觐见皇上也不迟。”
萧恒笑容可掬,递了个询问的目光给白寒,白寒轻颔了一下首,他莫名心绪不宁。
片刻后,几人在十香楼有幸落座,要想十香楼日日满客,能随时碰到空着的位置可算是十分不易了。忙的前不顾后的二也不认识太子爷这种大人物,前脚推后脚的将几人引到包间落座,点头哈腰询问道,“几位爷是吃点什么?”
随即递上了一厚厚的菜目。
萧恒大手一挥,将手边的菜目推了出去,随意道,“将招牌菜都上一遍。”
那二想来才忙的脚不沾地,这会还有别的差事等着他,遇到这样的客人是打心底里喜欢,笑着道,“那几位爷稍等一会。”
二离开之后,白寒在一旁低眉摩挲着手里的君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他才进来时抬了一下头,见落无痕所在的房间门窗半掩着,落无痕神色凝重的望向他,狭长的眼透漏着明显的冷意。
萧恒见状,低声问道,“白将军是不是有心事,你若是有事,先走无妨。”
唐邪可不想单独和萧恒待着,白寒到底有几分实力他连个底都没摸清。
突然,白寒一个起身,“殿下先坐着,臣出去一下。”
就在此时,刚才的二一脸谄媚的上来,后面有两排人上了菜,那二将后面的一锅炖肉摆在中央,弯着眼道,“这道菜是家请各位爷尝的,还有……”,二挨个扫了几人一圈,继续问道,“敢问哪位是白公子?家有请。”
他话音一落,白寒给萧恒微微示意便跨步走了出去,刚到楼梯口就看到太子府里的大统领肃然的寻了过来,看到他一拱手,铿将有力道,“见过将军,我家殿下可在里面?”
“嗯。”
那统领没一句废话,便要过白寒,白寒及时出声,“看你行色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瞒将军,宫里出事了,二皇子遇刺身亡,得赶紧将殿下寻回去,耽误不得。”
白寒无端悬着的心重重的震了一下。
不等白寒发话,萧恒的大统领退而一礼便朝身后的包间冲闯进去。
“白公子,我家公子有请。”灵音过来传话道。
白寒手紧了紧,微皱着眉头,他隐隐猜到落无痕所为何事了!心绪浮沉,迫不及待进宫探个究竟……
灵音见白寒沉首思然,十分礼派的一伸手弯腰,刚道了一个“请”字,白寒便倏然抬目,径直走去,她一时竟不由得被白寒这一平凡的动作怔了一晌,欲出口的话都给吓了回去,只得心翼翼到门外守着。
白寒进去时,落无痕翘着二郎腿看似一旁闲坐着,实则坐相很规矩,那几分不羁散的无影无踪,深沉的与平时大相径庭。
他就是在等白寒!
冷扫了白寒一眼,一出口就是明晃晃的讽刺,“白公子可真是自在的不得了,就不知道落某这十香楼的饭菜合不合胃口了,若是那有不合公子心意的,落某即刻吩咐厨房给公子换上!”
“你知道宫里出事了?”白寒直接道,“刺客是无儿!”
落无痕挤兑的话涌到了舌尖,却没被搭理,差点一口咬舌自尽,十分不满的“哼”了一声。
果然!
从白寒莫名的开始心慌,在见到落无痕第一眼他就觉察到事情不对,再联想到莫无被萧欣无缘无故叫进了宫,能让落无痕上心的,莫无算是一个,这点白寒看的出来!但能让落无痕对他冷眼相待的,便是只有莫无了!
就听了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消息,让他相信莫无真的做了刺杀这样的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平白无故杀了二皇子一个稚子,那更是不可能了。
唯一就是被人下套冤枉了。
落无痕:“还算你记挂无儿,事肯定不是她做的,但人已经被抓起来了,谢务卿回来宫里当场就抓了,萧浔不分青红皂白,还未问个清楚,就关了。”
各种干系看起来没什么大事,查清楚便行了。
可白寒心里明白,若今日无端死的是个公主,还有的……偏偏死的是个皇子!
除了萧恒能担当一点大业,萧浔最视若珍宝的便是这二皇子,虽不是中宫所出——其实,宫里都清楚,中宫是生不了孩子了的,所以嫡庶倒显的没那么重要了,这二皇子死了,不论是不是莫无的错,萧浔都会大怒,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牵连,苦头是少不了的。
白寒:“我会查清楚,不会让人无儿蒙怨。”
落无痕没好气道,“那便最好,大过年的无儿平白沾了这种事,晦气的紧。”
“还有,落公子与什么人来往是你的能力,但要知道,商贾之人与朝廷相臣暗中牵连,是皇上心里的大忌”,白寒一字一顿道,“无儿当落公子为知己,我白寒自然也当落公子是朋友,才所,仅是私心。”
白寒这话的中肯,落无痕也无处反驳,然没搭理。
那边的萧恒听闻了大统领急忙的禀告,肝都差点给惊了个错位,那还顾得上什么唐邪。
起身便要走,吩咐大统领道,“将唐邪送回驿馆,给我好好盯着。”
唐邪只看到一个侍卫在萧恒耳边低语几句,萧恒脸色大变,不知出了什么事,有意塞人的问道,“太子急急忙忙去哪啊?”
萧恒心下正乱着,一阵窝火,唐邪一问不成,总想挑点事,还不停的给萧恒的怒气煽风点火。
萧恒猛然冷言道,“太子莫不是仗着墨地盘大了些,底气也足的不得了,咱们打开天窗亮话,你千里迢迢来大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慌暂且不,别真以为了两声狗叫就能拿耗子,宫没功夫陪你耗着,我大兴也不是你墨想想就能动的!太子怕不是忘了,北蛮那群糙人都只能臣服,仰人鼻息,低头哈腰的赶着送个人讨好,你若是想翻什么风浪,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早些年萧恒虽身为太子,但也曾混迹市井“体察民情”——和一群世家公子散浪过,不别的,该翻脸时就翻脸,让他摒弃人辞藻,泼辣话他都的,一口气挤兑完。
唐邪那脸拉的跟鞋帮子一般弯长,张着嘴欲找回去,都无从下口——萧恒已经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