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好事,莫无也将提起的心压了压,牢门外有人影闪过,虽然只看到了一抹衣角,但莫无已然飞快的跑了过去。
旁边牢房里的何若天惊呼一声,“丫头!”
“没事”,莫无笑着道,“来寻我的。”
是白寒,不知为何,到底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衣角,还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即使还未见到人,莫无就知道是白寒来了。
白寒自从踏进这地牢门槛,就浑身都透着关外长久不歇的凌冽,带路的影卫生生被压出了一身汗,尽量离他远一些,将人带到就匆匆的退下了。
这地实在污秽的很,白寒不过扫了两眼就有些开始不安起来,莫无吃苦了没有?
可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那句清脆悦耳的“来寻我的”,白寒在牢门前步子一顿,觉得一切都有些虚浮……
莫无已经扒可过来,一脸愧疚的道,,“白寒……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
“没有”,白寒嘴中有些发苦,想伸手摸一下莫无那几分歉疚而无辜的脸,但刚欲抬起来又好似被千斤的重锤给拉了下去,他轻笑道,“我不怕你给我惹麻烦,就怕你会觉得我护不住你。”
“白寒!”莫无道,“我不要你护着,我知道的,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一样,我要自己强大,强大到足够和你并肩作战,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我一定护的住我自己。”
何若天“吭哧”了一声,当莫无的是屁话,莫无没理他,但白寒一进来就知道隔壁还关了个人,这会便也大大看了一眼,莫无像个撒娇的猫一般拉了他一下。
“是,我家无儿长大了……”,白寒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他手一碰到莫无腰间便明显感觉莫无轻缩了一下,正要再次确认一下时,莫无一把拉住了他,“我没事,不过破了点皮,你放心,我已经打回去了,下手可重了,还了十倍不止呢?”
白寒不信她,将莫无轻轻揽过来,沉声道,“我看看!”
莫无:“不用……”
“这里不比外面,破点皮也疼的紧”,白寒没给莫无反抗的机会,将她拉过来,看了看腰间的伤口,确实破了一层皮,却也血淋淋的,让人看了就心疼。
莫无撑着几分可怜的毫不在乎的样子,张了张嘴,终是啥都没。
白寒从怀里拿出外伤药,心翼翼的涂抹了一层,“我不该让你留在京城的,皇上终究还是心存戒备。”
“我知道”,莫无看着白寒的眼睛,严肃道,“白寒,我跟你个事。”
“你。”
莫无:“此次我也不打算待在京城了,我打算回清风一趟,我心里有种预感,但是不确定到底对不对,我要回去……”
白寒:“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莫无莞尔一笑,其实这会腰间的那点伤早就不疼了,她自己都懒得搭理,白寒不心碰到时她来是怕血沾上了,让他担心,便往后躲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了。
看着白寒眼睑下都掩盖不住的沧桑,定然是为了她不知道在殿外等了多久,萧浔那抓崽子收狼的心思不知道起了多久了,她始终不明白,干嘛非得要死要活的盯着她不可呢。
莫无想了想,果断道,“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反正现在我也不能跟你出去,白寒……他是君,你是臣,况且你是闯进来的吧?”
衣襟上三两点的血迹骗不了人,莫无看到了,只是没。
“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但是大局为重,你不能因为我失了君心”,莫无一字一顿道,“你不能让我为难,更不能让白老将军为难,嗯?”
“好,无儿……”,想一句“对不起”,可出来又能怎么样,现在到将来,还能有多少句“对不起”等着他?白寒将垫出来的三个字原封不动的落回肚子里,转口道,“这地牢凶险,我怕刘尧会对你再次动手,君征给你留下,千万心。”
莫无将白寒递过来的剑推回去,眼神往何若天那边瞅了瞅,示意道,“不会有事,那便有个厉害的前辈,就凭刘尧那几个影卫,伤不到我,保证你来接时一根头发丝都少不了。”
莫无低声的,可不代表别人听不到,何若天愤懑的瞪了一样莫无,没好气道,“鬼机灵,还真当老夫能替你得罪人不成?”
“这就要看前辈你了”,莫无道,“反正这‘飞花我还没呢,不定明天一早你就忘的一干二净了,要是再不行,大不了我念几个时辰的经给你听……”
“你这丫头!”何若天一听“经”两个字当即怒火滔天,头立刻变成了十个大,七窍生烟般的怒道,“你要是我家娃娃,老夫非得活活打死了不可,好的不坏的!”
莫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真怕和尚念经啊?倒也不怕他真的如何,便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何若天顿时一噎,莫无自关进来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爱搭不理不将人放在眼里,他当这娃娃年纪便就是个不活泛的性子,猛然弯着眼睛死皮赖脸的一笑,他话都憋不出来了,嗓子比刚开口时还拉扯的难受。
便怒然的冷哼一声,拽着一走就有七八个碗同时摔碎了一般的铁链子冲冲的到一旁坐下,眼不见心为净。
可他一坐下,身后就传来白寒一声,“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不用,你俩一看就是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贼机灵,老夫不吃你们这一套。”
莫无在白寒耳边低声解释道,“这位前辈他叫何若天,真的假的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好多事都记不大清了,但是内功深厚,恐怕已经是宗师境界,我没听过,你若是有时间可以查查……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白寒慎重叮嘱道,“我知道你有分寸,但自己心些。”
出了地牢白寒由才那影卫重新给带了出去,整个影阁突然间就空了,连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刘尧也不知去了何处。
阎兴还在影阁外等着,见白寒出来,这才道,“白将军,耽误了许久了,走吧。”
白寒回头看了一眼,那影卫刚好张望着,对上那深不见底的寒眸,差点被当头而过一阵北风夹杂着给冻成一个呆愣的冰雕,却见白寒并非是看他,而是对着影阁里面,他心道,“大人,你急匆匆跑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