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朱公子上门指名要为胭脂赎身,她想着景公子死后胭脂整日里郁郁寡欢,这样下去早晚要掉价,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人愿意出高价的时候卖了。
她与朱公子正谈着价钱,那女子便闯了进来。
别看这靳府的三姐是个大家闺秀,吃起醋来还真是泼辣的很,两人争执不下,便去了胭脂的房间。
临进门的时候,朱公子塞给她一百两银子,让她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屋,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胭脂那可怜的样子,心想让她经历经历也好。
万一胭脂想通了,她才不舍得卖了胭脂呢,以后还当她是摇钱树。
若是胭脂想不通,还要惦记着那死去的景公子,她便将胭脂卖了,以后进了朱家的门,有她吃苦的时候。
两人进去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靳家三姐哭着跑了出来,她还自豪的跟身边的姑娘,‘看看,这才是翠烟楼的姑娘,有气魄。
胭脂房间的蜡烛在靳姝离开后便息了,她也就没多想,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今日早晨,她去敲胭脂的房门,怎么敲都没人应声,最后还是她找了几个人将房门踹开的。
房间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两人身中数剑,嘴唇发紫,早已死透。
她逃命似的逃出胭脂的房间,先是差人报官,然后让人去通知朱府。
她怎么也是一介女流,若是论势力肯定是比不过朱府的,有朱府在前为她开路,她至少还能身而退。
崔妈妈将昨夜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明。
邱龚顺转头看向靳姝:“她你昨夜去过翠烟楼,还与朱闳昆有过争吵,可有此事?”
靳姝低着头:“回大人,确有此事。”
“你既然已经与朱闳昆退了亲事,又为何要去计较他出入青楼?”邱龚顺此时心中烦躁,面上也表露了一些。
靳姝心的观察着邱龚顺的表情
“回大人,民女虽然与朱公子退了婚,可朱公子前些日子上门与兄长长谈,意欲恢复定亲,所以民女才会如此恼怒,不顾闺仪闯入青楼。”
昨夜哥哥救下她时过,邱大人会帮她,这些辞是昨日哥哥帮她想出来的,可此时邱大人面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不知他是否真的会帮她,她心中忐忑。
“你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儿子从未与我提起过。”于氏惊的直接站起身来。
靳姝自降身份找她儿子她是知道的,可她儿子从未过要重新娶靳姝,她儿子事成之后会将靳姝纳入府中,以解当日她对他用毒的仇。
对,昆儿身上还有其他毒。
“大人,靳姝心肠何其歹毒,她为了让我儿子答应重新娶她,竟然在我儿子的茶水里下毒,可我儿子宁死不从,所以她狠心下了重药,这才要了我儿的性命啊。”于氏哭喊道。
邱龚顺觉得头疼,靳鸣明明告诉他此案不难审理,怎么他这妹妹
“靳姝,你当真下毒威胁过朱闳昆?”
靳姝没想到朱闳昆连这事都与他母亲,她来不及想辞,随口道:“回大人,民女从未下毒威胁过他,是他亲自登门向兄长恳求的。”
此时,厮从右侧拿了一张纸递给邱龚顺,邱龚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纸上写着仵作刚刚验出来的结果
尸体背部有红斑,后颈处有铜钱大的青斑,此二者结合便是毒药铜钱吟的症状,此毒药在中毒后三日有明显痕迹,中毒七日若无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此毒来自沭国,恒国并不多见。
众所周知,靳府有两位来自沭国的奴仆,其中一个就是靳姝身边的仆人咏娘。
“来人,去将靳三姐身边的咏娘带上堂来。”
靳姝听到咏娘的名字,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可咏娘过,只有医术极高的人才能看出铜钱吟的症状,昀阳府衙怎么可能有仵作能看出这一点?
咏娘被带上堂,她身上留存的铜钱吟很快将靳姝推到风口浪尖。
重刑之下,靳姝承认是自己给朱闳昆下了毒,却不承认自己是最后杀害朱闳昆的人。
仵作很快推翻之前的验尸结果,朱闳昆和胭脂并非死于剑下,而是死于一种罕见的毒药——枯草灭,而这罕见的毒药恰巧在刚才,也出现在咏娘的身上。
靳姝绝望的听着审判结果,大哥了可以帮她洗脱罪名的,为什么她还是被判了死刑?
这些事虽然都是她做的,可她明明让咏娘毁了所有的毒药,咏娘身上为什么还留下指认她的证据?
若是昨夜她上吊成功了,又何至于今日受这般酷刑?
朱闳昆和胭脂都是罪有应得,为什么她要陪葬?她不甘心,不甘心,她可以活下来的,为什么?
根据于氏的证词,邱恭顺从朱闳昆的住处搜到一张字据,上面写着朱闳昆买凶杀人的证据。
参与景之岸被刺杀一案的管家罗乌供认不讳,被判收监,随后再审。
朱家被判向景家赔偿两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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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悟在府衙门口遇到了冉兮,她也终于明白,为何案子会突然转向对他们有利的向。
李崇乔看着她,得意道:“如何?”
苏悟挑眉看他:“这是人家冉兮的功劳,与你有关吗?”
李崇乔嘴角抽了抽:“怎么无关了?冉兮是我请来的。”
冉兮走上前来,对着莫顷延行礼:“主子。”
“嗯,五姐的伤势如何了?”莫顷延轻轻抬手让她起身,随即问道。
冉兮低头回道:“通过这几日的将养,已无大碍,再吃半个月药便可痊愈。”
“好,那你就去办自己的事吧,我就不留你了。”莫顷延点头道。
“是,属下告退。”冉兮利落的行完礼,转身骑上马,绝尘而去。
“朱闳昆买凶杀人的证据能找到,是不是就明靳鸣买凶杀人也留有证据?”苏悟在冉兮离开后,转身问莫顷延。
莫顷延叹口气:“你当靳鸣同朱闳昆一样愚蠢吗?朱闳昆当那是炫耀,靳鸣却知道买凶杀害自己弟弟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那该怎么办?如今已经可以确定是靳鸣买凶杀人了,我们就拿他没办法吗?”苏悟气恼。
“总会找到突破口的。”莫顷延完,便向着客栈的向走去。
苏悟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然后转头看向李崇乔“他这是做什么?走回去?”
李崇乔耸耸肩,他哪里知道莫顷延是什么打算?